第五章：擺攤了
老劉氏聞言臉一黑，趕忙呸了聲“什么精怪！那是你大孫女！”
“哪個精怪能給你做好吃的，還幫你掙錢還債！那不得把人掏心挖肝吃了去！”
周老根被柳氏說的尷尬的很，自己一時想差了，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那你說的返祖是？”
“你不記得你家祖上是干啥的了？”
周老根被點(diǎn)醒，驚道：“你是說御廚？”
老劉氏黑夜中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們家云丫頭怕就是人家有學(xué)問人說的天賦異稟，是個天才！”
“更何況?！?p> 老劉氏放低聲音，湊到周老根耳邊，神神秘秘說道：
“今早上，云丫頭跟老大媳婦說她是做夢夢到后會做飯的！”
周老根黑暗里和老劉氏對視一眼，這次默契十足，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心里齊齊喊了聲：托夢！
周老根躺著長舒一口氣，嘆惜道：
“我們老周家往上數(shù)九代那是朝廷的御廚，整個御膳房都是我們周家人，誰知道后來那個朝廷有人造反，我們周家在御膳房的老祖?zhèn)兲映鰧m的時候被殺了，剩下的死死的散的散，我們這一支，是再沒有一個人有做菜的天賦，連家傳菜譜都找不到了！”
“希望云丫頭能夠真的有這個天賦！”能夠重振他們周家的名聲！
第二天雞剛叫就起來的變成了周云和姚氏，周云聽著她大哥二哥呼嚕震天欲哭無淚~
她也還想睡啊~~
其實老李氏和周老根也起來了，幫著姚氏和周云把昨晚就泡上的紅果扒皮去核切成小塊。
紅果是從山下靠山處幾顆果樹上摘得，完全成熟的紅果酸酸甜甜，清香可口，在現(xiàn)在水果品種不多的古代，紅果正好可以作為調(diào)味品放在藕粉里。
把紅果裝進(jìn)土瓷罐里，和昨天做的兩罐藕粉一起放在板車上，姚氏從糧倉里找出冬日燒火用的土陶爐，連著幾捆干柴也放板車上，家里沒有燒水壺，只能把除了大鐵鍋外的唯一一個煮飯的釜搬上板車，再加上準(zhǔn)備盛水的兩個木桶，板車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
走在路上，周云總覺得她爺今天看她的眼神比以往還要熱切幾分，也不知道咋了。
兩人到縣城城門時正好天亮，在縣里討生活的農(nóng)夫活計們，也早早在城門口排上隊。
周云還是第一次見到古代的縣城和城墻，大體和電視劇里的差不多，就是顏色比較暗淡破舊，城墻有的地方都已經(jīng)脫皮了，顯得不是很牢靠的樣子。
時間一到，城門大開。
前面的人一個個進(jìn)去，很快就到了周云和姚氏。
姚氏從身上掏出一個發(fā)黃的小冊子遞給檢查的官差，告知了兩人的姓名，官差又檢查了板車?yán)锏奈锛?，確定沒什么問題就放行了。
不過這也是如今大燕朝新皇免了亂七八糟苛捐雜稅，要知道放在以前前朝時候，這入縣城都每人要交一文的入城費(fèi)，最高時有收三文的！
姚氏把小冊子放好，見周云一直看著，想到女兒大了之后就沒怎么來過縣里了，便解釋道：
“這是咱們家的戶籍冊，進(jìn)出城都要檢查的，可不能丟了?！?p> 周云了然，就是現(xiàn)代戶口本，也充當(dāng)身份證用。
“咱們?nèi)|市，昌陽碼頭就在東市，那邊每天商船客船來來往往，都是些錢多貪奇的主，你這琉璃羹就占在一個新奇，那里應(yīng)該賣的開。”
不愧是打小賣豬肉出身的，張口就分析出最合適的擺攤點(diǎn)，周云覺得她娘當(dāng)年賣豬肉肯定是個中好手！
從城門口往東走近路，也就一里地就到了東市。
一進(jìn)東市馬上就熱鬧起來，早起扛包的，叫賣朝食的，停船靠岸休息的，招呼扛包人干活的，形形色色構(gòu)成一幅生活畫卷。
姚氏邊張望哪里有攤位，邊問周云：“對了，云兒，忘記問你了，這琉璃羹你準(zhǔn)備賣多少錢？”
姚氏雖然賣豬肉出身，從小市井長大，多有粗俗，但是對于孩子的教育和古代大多數(shù)人都不同。
她覺得想讓孩子獨(dú)立那就是不管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所說這次是家里一起賣琉璃羹，但到底是周云自己做的琉璃羹自己提的想法，還是要看她的意見。
周云昨晚就想好了，時下三個雞蛋能換兩文錢，一個小的白面饅頭一文錢，大的兩文錢，素餡包子兩文錢一個，肉餡包子四文錢一個。
她這藕粉雖說現(xiàn)在沒什么食材成本，但是人工卻是很費(fèi)，加上據(jù)她所知在昌陽縣還是新奇，其他地方她就不知道，不過周云還是決定賣五文錢半碗，八文錢一碗。
這樣哪怕只是想嘗個鮮的也能買個半碗嘗嘗。
姚氏聽完周云的想法，伸手戳了戳周云腦門，喜笑顏開“我家娃聰明了啊！聽你的！”
“本來娘還在想在哪擺攤，你這一說還提醒娘了，這琉璃羹價格不算便宜了，一般老百姓就算看到了怕是能買的也少，那普通攤位怕是不行?！?p> “咱們得去碼頭前邊！那些個船上管事的、過路休息的都是大方的主！”
周云忍不住給她娘點(diǎn)了個贊，這和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姚氏見女兒佩服的眼神，不由得得意一笑，找東市商管租了個靠近碼頭的小攤位。
小攤位附近正好有口井，周云擺弄鍋具，姚氏先去挑了水來，周云生火，把釜放在土陶爐上把水燒開。
姚氏這邊又趕緊去附近買了十只碗勺回來。
還沒進(jìn)賬，錢就流水似的流出去了，姚氏肉疼，發(fā)誓要拿出吃奶得勁把琉璃羹賣出去！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各種吃食也都出攤了，街上漸漸多了些穿著打扮體面很多的縣城本地人，還有那昨夜留宿城內(nèi)的客船上人，也都收拾妥當(dāng)往碼頭這邊走來。
姚氏一看人多起來興奮的很，大聲吆喝起來：
“琉璃羹，香甜軟糯的琉璃羹！滋補(bǔ)美容健體！”
“這位少爺來碗琉璃羹嗎，當(dāng)朝食正好！”
“姑娘，來碗琉璃羹吧，美容養(yǎng)顏咧！”
“不貴不貴，五文錢半碗，八文錢一碗！”
“大爺，琉璃羹軟糯細(xì)膩好克化，吃了養(yǎng)胃了！”
別說，姚氏的大嗓門還真招來許多目光，一位身著細(xì)稠的長胡子大爺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