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師指揮使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略有些窘迫:“我愿意和總兵大人一起聯(lián)合抗賊!”
沈凌云和李淵懷都沒有揭破這徐脂虎海上領(lǐng)地等同于丟失的事實,而是對視一眼。
李淵懷當下道:“如今海賊四起,已經(jīng)長驅(qū)直入長山縣,當務之急自然是抗賊,既然有徐大人的水師加入,人力上自然也算是多了一些優(yōu)勢,我們?nèi)揭脖仨毬?lián)合起來才足以足夠和水師海賊抗衡,沈大人作為濟南府的知府,管轄歷城、章丘、鄒平、淄川、長山、新城、等縣城,具備調(diào)動之力,沈大人有什么好辦法,我們兵力和水師可以暫時聽從沈大人調(diào)配。”
沈凌云心里嘆氣,這是讓自己背鍋呀,不過此時此刻,確實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一切都要等到朝廷救援才行。
他沉吟片刻說道:“既然兩位如此謙讓,我就卻之不恭了,依我之見,既然這海賊有意搶掠各地縣城,我們必須在各縣多加防范才可,我希望徐大人和李大人可以派遣兵力以及水師前往各地縣城進行防御,另外縣城以下的村舍,也有民團護衛(wèi)隊,就各地通報一聲,讓他們多家防范吧,若是這些村舍有海賊侵入,縣城兵力自當迅速展開救援,相反,若是縣城發(fā)生海賊入侵之事,各地民壯需要及時救援,凱旋后,衙門自會稟報朝廷,進行嘉獎,如何?”
這是說了一個……屁話。
徐脂虎和李淵懷心里忍不住腹誹一句,但是也明白這些海賊說實話,并不是他們所能夠?qū)Ω兜?,必須需要朝廷支援才行,至于沈凌云所提出的章程,也算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了。
徐脂虎大笑道:“如此甚好,沈大人真是好謀劃?!?p> 李淵懷也點頭:“沈大人此言有理,是要各縣多加防范?!?p> “不敢,不敢,不過權(quán)宜之計罷了!”沈凌云擺擺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徐脂虎和李淵懷都站起身:“行,既然如此,我們兵力以及水師會盡快安排,前往各地縣城。”
隨后兩個人起身離開,這徐脂虎臨走之時,還從碗底之中拿上兩個糕點,一個塞在口中,一個拿在手中,大搖大擺的走出衙門。
沈凌云嘆了一口氣,真是多事之秋。
旋即他發(fā)號施令,向各大縣城縣令頒布法令,做好防范措施,以及個縣城縣令向各大村舍宣告自己的決策。
……
長山縣衙門。
柳姜山忙的焦頭爛額,長山縣管轄村舍十之有三遭受到了海賊侵擾,各地村舍村民匍匐在衙門門口叫苦連天,擾的整個衙門都沒有辦法清凈。
“大人,救救我們吧!”
“是啊,大人,這該讓我們怎么活呀!”
“大人,我男人被海賊殺死,留下我們孤兒寡母,該怎么辦呀!”
衙門口,到處都是凄苦的場景和哭喊聲音。
柳姜山難掩心中悲痛,他站在衙門口安撫大家。
“諸位,如今海賊侵擾,我們長山縣遭受重大損失,本官已經(jīng)知曉,已經(jīng)上書朝廷和知府大人,本官相信救援很快就會到來,你們的遭遇本官感同身受,心中悲痛和你們一般無二,可是就算你們趴在衙門門口啼哭,也不是解決之法!”
“本官會派遣衙役前往遭受到損害的村舍進行查探記錄,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待好不好?”
即便是柳姜山如何勸說,但是衙門門口的百姓也只是越聚集越多,絲毫不見減少,柳姜山眉頭緊蹙,愁眉苦臉。
就在此時,一個師爺打扮的人走了過來,附耳在柳姜山旁說了幾句,柳姜山立刻轉(zhuǎn)身進入衙門。
而見此,那些百姓頓時一個個想攔住縣令,不過卻被衙役給攔住了。
進入衙門之后,柳姜山問道:“你說吧,李師爺”!
李師爺旋即把知府沈凌云傳來的消息告訴柳姜山。
柳姜山一愣,旋即問道:“沒了?”
李師爺表情有些滑稽,雙手一攤:“大人,真沒了!”
“真沒了,那是沒了呀!”
柳姜山癱軟坐在了椅子上。
此時若說受災情況,整個濟南府,唯有他長山縣最為厲害,而這知府沈凌云所傳來的措施方法,不過是一個權(quán)宜之計的權(quán)宜之計罷了!
就算這件事情解決了,恐怕他柳姜山的烏紗帽都有可能不保呀。
“大人,那現(xiàn)在該如何?!崩顜煚旊m然也躊躇,但是還是問道,畢竟此時那衙門門口叫苦連天的聲音,如一把把尖銳的刀尖鉆進他的耳朵,十分刺耳。
柳姜山嘆氣:“還能怎么辦,按照知府大人傳來的消息去布防吧。
“是,大人!”李師爺點點頭。
衙役開始四下前往村舍進行消息宣告。
這邊,柳姜山回到自己府邸,累的脫掉官帽和官衣,躺在床榻上,是一動不動。
房門聲響起,秦氏走進房間,扶腰細柳,身姿搖曳,旁邊跟著一位嬤嬤,端著盤子走了進來。
柳姜山抬眸,看了一眼秦氏,努力坐了起來笑道:“夫人來了?”
秦氏端下盤子上的瓷碗,玉手握住瓷勺輕輕攪動。
“老爺累壞了吧,喝完參湯補補吧!”
“也好,有勞夫人了!”柳姜山彬彬有禮,恭敬有加,接過瓷碗,自己喝了起來。
“老爺如此煩擾,可是因為海賊的原因?”秦氏問。
柳姜山一口喝完,瓷碗放在盤子上,嬤嬤關(guān)門離去,他才嘆口氣回答道:“是夫人所想,這海賊實在是太猖獗了!”
秦氏問道:“我今日聽到下人說,這些海賊有可能直接侵入長山縣縣城,老爺可是真的?”
“哼,他們好大的膽子,雖說這些海賊確實兇猛,但是我料想他們還不敢直接來長山縣縣城和我們硬碰硬吧,若是如此,可實在是膽大包天了,到時候朝廷出馬,可就是治他們一個造反之罪!”
秦氏蹙眉,細柳微曲:“但愿他們不會吧!”
柳姜山笑道:“夫人放心,有我在,量他們也不敢。”
“對了,我們女兒和秦逸的婚事如何?”柳姜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