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回家
隨著司馬尚的離開,安陽也不扎馬步了,站了起來,摸索著下巴,心中暗道:希望那人能看到吧,要不然我這些真的就白做了。
出書很大部分是為了吸引人的主意,其一,便是系統(tǒng)的任務,找一個搪塞李牧的借口,好接機離開趙國。
至于其二……大事,不可說,不可說。
安陽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睛微瞇看著烈陽,感慨道:
“想來,用不了一年,各路人馬可能就是注意到我吧,沒想到我安陽也會成為名滿七國的大人物??!”
雖說名字不是我的。
……
半年后~
趙王宮,大殿內(nèi),小型會議,不到十人在空蕩蕩的大殿中,趙孝成王坐在王位,左側(cè)是護衛(wèi)影殺,和將軍廉頗,右側(cè)則是趙偃與郭開。
下面只有三人,一個儒袍老者,和兩個官袍中年人。
趙孝成王掃過幾人,眼神很是冷漠,沉聲問道:
“你們對那事如何看待?”
這里人自然知道趙孝成王說的是哪件事,儒袍老者向前一步作揖道:“臣認為那人必須成為我國官員?!?p> 趙孝成王皺眉,這新丞相腦子有點問題吧,這馬大師推薦之人怎么這么蠢?
雖然不滿,但趙孝成王看在馬大師的面子上,忍著沒有發(fā)作,冷哼一聲:“這還用你說?”
在自己國家有這種人才,趙王又豈會讓他流失到他國?還真以為趙國是廢物魏國?連人才都留不住?
趙孝成王心中對魏國有些不屑,但想起了信陵君又是無奈,這種人才為什么是魏國之人?
儒袍老者尷尬的咳嗽兩聲,退了回去,“咳咳,臣糊涂。”
中年人也適時的站了出來,“臣認為,寫書者應該是司馬尚?!?p> 另一中年人有不同的想法,戰(zhàn)出說道:“臣有不同的看法,臣認為應該是李牧將軍或者其弟子所寫?!?p> “說說你們的看法?!壁w孝成王袖袍一揮,說道。
第一個中年人沉聲分析道:
“司馬尚與臣的兒子是朋友,犬子曾經(jīng)說過,司馬尚才華極高,絲毫不弱于他的領(lǐng)兵能力,能寫出《橫渠語錄》這種東西絲毫不意外?!?p> 另一人也是反駁道:“那他為何不用自己名字?”隨后也分析起來:“臣認為,李牧將軍的弟子安陽?!?p> “李牧將軍收徒不可能只是看安陽可憐,定有其過人之處,安陽的功力還沒公子好,那么將軍必然看中安陽的才華?!?p> 趙孝成王點點頭,這分析的很好,但他又皺眉,“那他為何不用自己的名字?”
中年人繼續(xù)說道:“可能是不想給李牧將軍找來禍端吧?!?p> “禍端?”趙孝成王不滿的瞪了一眼中年人,沉聲問道:“何來的禍端,你的意思是寡人會忌憚他?”
“臣不敢?!?p> 中年人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跪下,冷汗直冒的同時腦子飛速運轉(zhuǎn),想著對策,很快便想出了一個不錯的借口:
“秦國那邊虎視眈眈,將李牧將軍與廉頗將軍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若是安陽再展露才華,恐怕秦國會對我國出兵?!?p> “我國近年來長期征戰(zhàn),現(xiàn)在還是面對秦國的最好時候。”
“哼?!壁w孝成王冷哼一聲,對于這個說法不置可否,“起來吧,看在你是初犯,罰半年俸祿。”
中年人這才長舒一口氣,半年俸祿算什么,能活著就好,他也退了回去。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殿內(nèi)其他幾人都有些惋惜的看著這位中年人。
這人有才華,也能干實事,從一小官一步步坐到這個位置,也算人中之龍了。
前段時間剛被提拔到博士,做官做到九卿可以說是所有人的心愿,但沒想到啊。
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暴斃于家中。
王上忌諱的是什么?
不是要錢要地的將軍,也不是什么貪官污吏,而是忌憚手握重兵的大將軍,權(quán)傾朝野的丞相和被下官說是個昏君。
這博士雖然沒點明,但他的話也從側(cè)面不能聽出:趙國在你丫手里涼了!
長平之戰(zhàn)大敗,趙國真正意義上的走向衰敗這一直是趙孝成王心中的一根刺,現(xiàn)在被手下暗戳戳的說教。
趙孝成王心中很不爽,不管此人是不是無意的,都得死,朝堂上一直都是這般殘酷。
或許并不殘酷吧,畢竟做到九卿這個位置一言一行都要小心翼翼,說錯話加上你后面又沒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回想起秦國近日的動靜,趙孝成王心中又添了一把火,若是在等幾年,說不定可以徹底將信陵君留在趙國,我趙國定能復往日榮光。
“可惜啊,寡人也不能在這個時間段強留他,罷了,讓廉頗再去問問吧?!?p> 趙孝成王心中這樣想著,思緒收回,對著老者丞相說道:“將司馬尚與安陽都召回來了?!?p> 隨后又看向一旁的廉頗,說道:
“廉頗,你等會代寡人去一趟信陵君府上,告訴他寡人的決定?!?p> 廉頗眼睛微瞇,王上還是要動手嗎?這樣也好,也該阻擋一下秦國的腳步了,可惜并不是老夫帶兵。
旋即,他抱拳沉聲道:
“末將明白?!?p> “好了好了,都回去吧?!?p> ……
邯\鄲,一座府邸的房間內(nèi),整個房間霧氣環(huán)繞,茶香飄逸,矮桌左右兩側(cè)跪坐著兩人。
其中一位是中年人,長的英俊,臉上帶著一抹笑容看著面前的老者,但仔細看去其眉頭間有這一股愁容。
他提起燒開的茶水給老者倒?jié)M,同時說道:“廉頗將軍,不知找我何事?”
廉頗嚴肅的面龐的臉上也一笑,“信陵君近日應該也得消息了吧,魏國這次恐怕……”
話沒說完廉頗就收嘴了,畢竟這是信陵君自家事,自己還是不要多說為好。
信陵君笑意收斂,秦國準備派二十五大軍,主將為蒙驁,進攻魏國這事他自然知道。
他也很想回國,但他本就卻受到他王兄的猜忌,貿(mào)然回國猜忌只會更加嚴重。
他苦澀的搖搖頭,說道:“這我自然知道,但將軍也知道,我王兄他……哎,不提也罷,不提也罷?!?p> 廉頗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再一次邀請道:
“若是信陵君與老夫同朝為官該多好啊,王上已經(jīng)說了,只要你入趙為官,定以丞相待之?!?p> 丞相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對一個他國公子許諾這個,趙王也是夠大方了。
老者丞相:娘的,合著我就是個替代品?
信陵君苦澀一笑,若他不是魏國公子,只是個平民他說不定會答應,但他可是王親,做任何是都是在為了國家好的前提下。
“多謝趙王好意了,但抱歉,廉頗將軍,我是魏國人,我不能背叛,也永遠不會背叛?!?p> 又是這套說辭。
廉頗心中頗有些無奈,讓他另眼相看的人很少,除了白起,李牧和藺相如三人,就剩下這個比他小了二十多歲的信陵君了,可惜了不能同朝為官。
“無事,買賣不成仁義在嘛,王上也不是吝嗇之人,王上已經(jīng)答應了,有任何要求信陵君盡管?!?p> 廉頗還是顯得很大氣的,畢竟這可是救過趙國之人,魏國出了這檔子事,也不可能再強制將他留在趙國。
隨后他聲音低了幾分,
“包括出兵與秦國為敵,當然前提是其他幾國也出兵,我趙國愿出兵十萬出君攻秦!”
出兵十萬,這對于現(xiàn)在的趙國來說也算一次大出血了,畢竟現(xiàn)在趙國把民夫也算上,滿打滿算也就三十萬大軍,留下十多萬鎮(zhèn)守邊疆,也就是說,趙國若是參戰(zhàn),國內(nèi)就只剩幾萬大軍了。
信陵君深深的看了一眼廉頗,后者的話已經(jīng)明說了,能不能勸導其他幾國攻秦就是你信陵君的事,勸不了你魏國就等著受重創(chuàng)吧。
若是能勸,秦國又豈是聯(lián)軍的對手?趙國也可以報之前的大仇。
這算盤打的真好,果然?。《际且蝗簾o利不起早的家伙。
信陵君心中暗道,雖然有些不滿,但他知道,這是趙趙孝成王在為自國的發(fā)展做打算,算的上是一個明君了,比起他哥魏安釐王好太多了。
信陵君露出微笑,舉起茶杯,笑道:
“哈哈,多謝趙國相助,在下銘記于心,還請廉頗將軍替我謝謝趙王?!?p> 廉頗也舉起杯子與信陵君相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后,問道:
“一定一定,不知信陵君打算何事回國?”
信陵君又是微微搖頭,“不知,秦軍還未集結(jié)完軍隊,恐怕我那王兄還要在撐幾月才會召我回國。”
廉頗點點頭,王都是好面子的,秦軍還沒攻過來就屁顛屁顛的講信陵君喊回去,會被世人恥笑的。
這樣表現(xiàn)的太慫了,他魏國可是大國~
廉頗眼睛無意間看到了桌角處的竹簡,看到上面的字不由得一笑,有些自豪的問道:
“信陵君最近也在看《橫渠語錄》?”
信陵君一挑眉,他愛才,這《橫渠語錄》的作者很對他胃口,可惜他在趙國沒什么人脈,查不到什么重要的東西。
他見廉頗也知道,連忙問道:“哦?將軍可知這張載是何人?在下可是很想見見他的。”
廉頗笑容更深,誰說我趙國無良才?信陵君都好奇的人豈會是廢物?
他摸著白胡子,有些自豪的說道:“雖然沒見過真容,但這書出自我國邊境的軍營中,由李牧將軍看管?!?p> “哦?不知這張載現(xiàn)在的職位是什么?”
信陵君心中一驚,居然在趙國?離我這么近?若是可以拉攏……
?。ㄇ貒钕仁菍w國動手的,我改一下,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