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回家之后,正好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秦茉將安氏要的東西交給她之后,就去叫做工都人來吃飯了。
自己則來到了新房子面前,雖然還沒成型,但大致的框架,也即將形成。
和前世的別墅模樣,簡直不要太像。
對于狗娃他們的能力,秦茉還是比較認可。
大致的看了一圈之后,秦茉正準(zhǔn)備和工人說些蓋房子的話,卻看見村口一輛馬車朝他們家行來。
這奢華的程度,秦茉看了一眼就知道來人是誰。
“出什么事了?急匆匆的?”
見到跳下車的候長柏,秦茉聲音試探地問道。
候長柏腳步急促,來到了她的面前,一口氣都沒喘上來,指著她半天沒說出來。
好不容易順氣了,這才緩緩說了起來。
“就前幾日抓到的那個傻子,他說是為了你殺人!”
“什么東西?”
秦茉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相信地再問了一句。
為了她殺人?!
“他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長什么樣子嗎?”
秦茉頓時感覺無語,她覺得自己成了罪人。
“更可氣的是,他不知道你長什么樣子,只知道你之前是他的媳婦?!?p> “……”
秦茉沉默了,她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了。
傻子的確是傻子,說到底,也是一件癡情的事情。
張家傻子偶然一次機會,得知自己要娶妻了,對方正是秦家村的秦茉,他不知道對方長什么樣,但心里早就已經(jīng)喜歡上她了。
和其他正常人一樣,他想方設(shè)法的摸索到關(guān)于秦茉的消息,而聽別人的一次閑談中,竟然聽到了有人說,秦大郎欺負了秦茉,將她一個人丟在半路,還把她賣給了賭場的人。
聽到這件事的傻子,立刻就不高興了,他拿著柴刀,要給自己的媳婦出氣。
但是他不知道秦大郎住哪里,也不知道他每次都去哪兒了。
直到有一天,他聽到有人說,秦大郎又在欺負秦茉,在趙大偉的田地那邊。
他手中拿著柴刀,嘴里不知道說些什么,但心里只想著一件事,就是教訓(xùn)教訓(xùn)秦大郎,順便看看自己的媳婦。
然而等他去的時候,秦茉已經(jīng)離開了,只剩下一個被綁著手的秦大郎,在地上蠕動,本想在地上蹭一蹭,把聲音蹭開,但繩子綁的太緊了,壓根就打不開。
他只好站了起來,背對著傻子。
傻子手里拿著柴刀,知道了面前這個人,就是秦大郎。
手里的柴刀越抓越緊,他嘴里反復(fù)說著一句話:讓你欺負我媳婦。
甚至在砍他頭的時候,依舊還是念著這句話。
一刀下去——
“讓你欺負我媳婦!”
“你——”秦大郎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沒了聲音,倒了下去。
兩刀下去——
“讓你欺負我媳婦!”
無數(shù)刀下去——
“讓你欺負我媳婦!”
傻子似乎一點都不知疲倦,依舊有一下沒一下的砍著,直到看到面前的人已經(jīng)沒了動靜,他這才慢慢地站了起來。
一腳踢了秦大郎的頭一下,也不管這滿地的鮮血,在旁邊的河道里,洗了把手,帶著帶血的柴刀,大搖大擺地回到了家里。
這幾天天氣正好陰雨天氣,路上也沒有任何人,他離開之后,天空就下起了雨。
回到家之后,進了門,管家看到他滿身的鮮血和帶血的柴刀,整個人嚇得一個趔趄,跌坐在地上,驚恐萬分。
隨即連滾帶爬,朝著張家夫人的屋子跑過去,稟報了這件事情。
張夫人雖然也是嚇得不輕,但還是深呼吸穩(wěn)定心神,她的兒子,什么事沒做過?!
殺了人怕什么,現(xiàn)在還沒人追過來,說明沒人看見,肯定沒人看見。
心里這樣想著,張夫人便立刻讓人把他的柴刀搶了,安排丫鬟給他洗澡更衣。
然后把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部都關(guān)了起來,不讓他們出來亂說話。
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抓到了一個容貌絕佳的女子,直接迷暈就娶進門。
但其他人和事物雖然被毀掉了,可傻子的心里,依舊還是記得這件事,雖然他誰也沒說。
到了大婚這天,他滿心歡喜的以為是和秦茉大婚,然而掀開紅蓋頭,他立刻嚇了一跳,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
他有點生氣,但一想到這個人不是他媳婦,但長得這么好看,可能是他媳婦的朋友,就立刻露出了笑容,決定分享一個好東西給她。
傻子慢慢轉(zhuǎn)過身,從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他母親好不容易丟掉的柴刀,這柴刀沒被處理就丟掉了,他又偷偷撿回來了,也沒有擦血。
他想分享給她看看,可是突然一個男人就從房間里站出來,傻子立刻嚇到了,愣在原地。
*
盯著一直沒說話的秦茉,候長柏心里不免有點擔(dān)憂。
“你沒事吧?”
秦茉抿唇,微微斂眉,“這算不算懷璧其罪了?”
她在想,如果外界知道這件事,豈不是會更加覺得是她殺得?!
“這哪里算是這個理?”
本以為候長柏會安慰她,但他卻突然大笑出聲,似乎在嘲笑秦茉,根本不用想這件事。
“這算哪門子懷璧其罪,傻子腦子不清醒,關(guān)你什么事!況且,你也是受到了傷害的人!”
候長柏說的大義凜然,秦茉微微愣住了,側(cè)頭看了他一眼,忽然抿唇笑了笑,。
“能夠聽到你說這話,還真是不容易?!?p> 候長柏看著她終于露出了笑容,心里頭也是松了口氣,自己都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在意眼前這個丫頭的心思了。
“好了,放心吧,我是官員,會弄清楚事情真相的,不會讓你蒙受不白之冤?!?p> “那就多謝了?!?p> 秦茉說完,站起身來,將沈卿蘭叫了過來。
候長柏看著眼前這個女子,有些茫然,詫異地瞥向秦茉。
“這是傻子的那個新娘子,是鎮(zhèn)上來的,你帶她回去吧。”
秦茉將沈卿蘭往前面推了推,聲音淡淡地說著。
沈卿蘭雖然有點懵,但見到候長柏身上的衣服明顯的和其他人不一樣,興許是能夠帶她回去的人,立刻就高興地跑過去,抱住了他的手臂。
“我是鎮(zhèn)上來的,你能帶我回去嗎!”
候長柏臉色微變,默不作聲地將手臂上的手慢慢拂了下去,隨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