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麟豈是池中物
蔚藍(lán)色天空,白云悠閑的飄蕩。
“啊~”
赤裸著上身的男子緩緩蘇醒,眩暈感依舊還在他的頭上徘徊,令他有些頭昏腦脹,隨后感覺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就想伸手去摘下。
“醒了?。俊?p> 手快要把布條扯下來的時候,一道陌生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制止了他。
“嗯~你是?”
男子被突然傳來的陌生聲音嚇了一跳,隨即聞言望去,只見不遠(yuǎn)處蹲著一名男子,這個男子在一個火堆旁正緊盯著架起來的鐵鍋內(nèi),表情很是投入,似乎正在烹飪著什么美味吃食。
男子后邊還有一輛頗為簡陋的馬車。
“香啊!我路過這里,看到你暈倒在地上,鼻子還流血了,所以用布條幫你包扎了一下,不用謝我了?!?p> 江羨魚掀開蓋子聞了一下快要燉好的魚湯鮮美味香,略顯陶醉,然后才起身看著男子說道。
男子聞言,摸了摸鼻子上的布條,腦海里也是回想起了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頓時臉上閃過一絲苦笑,然后緩緩起身,雙手交疊作緝,禮貌的說道:“多謝閣下出手相助。”
“先把衣服穿上,救你乃是小事一樁,不必掛懷!當(dāng)然了,如果你實在覺得良心過意不去的話,拿個十金百金的作為感謝,我也不會介意的?!?p> 江羨魚看這家伙還算懂事明禮,便把一旁烤干的衣服扔了過去,然后笑著的說道。
這年輕人衣服穿著也是精細(xì)的絲綢所致,談吐舉止也極為有禮,想來應(yīng)該是個貴族之類的人物,應(yīng)該可以拿出個百十金作為答謝吧。
剛才瞧見掛在他脖子上面的項鏈就造型精美還享有藍(lán)色鉆石,百十金應(yīng)該對他是輕輕松松的事情了。
想到這里江羨魚看著男子的眼睛也越發(fā)和煦。
至于施恩不圖報?那絕對是不存在的。
我江某人做生意,從來不虧本。
“額~應(yīng)該的?!?p> 男子聞言,嘴角抽了抽,又說不必掛懷,又說我良心過意不去就給你感謝費,這輩子當(dāng)真是第一次遇見這么有趣(無恥)的人。
“在下韓非,韓國人,儒家弟子,還未請教閣下的姓名,待我回國之后必有重謝?!?p> 男子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沒有拿出錢囊。猛的恍然大悟一拍腦門,然后不好意思的對著江羨魚禮貌的拱手開起了空頭支票。
“實在沒錢留下你……”
江羨魚不在意的揮手,剛想說把寶石留下抵債也行的,做銷售嘛,不偷不搶,要讓客戶主動把錢給你而且還要感謝你,這才是成就感。
忽然猛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走上前仔細(xì)打量著他,認(rèn)真的說道:
“你叫韓非?韓國人?”
“對?!?p> “荀子是你老師,李斯是你師弟對不?”
“額,我的確是荀師弟子,李斯也是我?guī)煹?,這有什么不妥嘛?”
韓非看著忽然靠前男子,有些遲疑的說道。
韓非,荀子,李斯……
江羨魚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印證了自己的猜想,不由的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紫色的衣服,雪白色馬兒,好像得確是那副萬年不變服裝的韓非。
剛要入韓就碰到了韓非,你說巧不巧?
有時候命運(yùn)就是這么奇妙,看來上天都在眷顧著我。
江羨魚內(nèi)心嘀咕了幾句,不過面上卻是很快調(diào)整了過來,輕笑道:“在下江羨魚,無國無家,剛才韓兄所言的重謝倒是不必,不知韓兄回國之后可否幫我一個小忙?”
幫忙?
不要錢,要我?guī)兔Γ?p> 這是準(zhǔn)備賴上我了?
韓非一聽這句話就覺得不太對,想要直接拒絕可別人剛才又替他包扎了傷口好像有些于理不合,干咳了一聲后道:“咳咳,江兄,在下剛剛回國,無權(quán)無勢怕是幫不江兄什么忙,不過你放心我一定重金感謝。”
“韓兄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要你幫的忙,不是什么大事,不求名也不求權(quán),只需你在關(guān)鍵時候幫我引見一個人即可,絕對的力所能及之事,如果到時候你覺得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圍之內(nèi),我們大可就此作罷。”
江羨魚聞言,看著韓非面目表情,知道韓非怕自己賴上他,于是輕聲解釋道。
對待不同的人說話方式不一樣,對于聰明人而言,你越直接對方越容易相信你。韓非很明顯就是一個聰明人,若是什么都不要,反而容易讓他懷疑自己心懷不軌。
“力所能及之事,引薦一個人?不知江兄想要我引薦誰?”
韓非聞言,略微放下了心,若真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還是好奇的問道。
眼前這人既不求財,又不求名,似乎對權(quán)勢也不敢興趣,卻讓他引薦一個人,實在令他感到好奇。
“天機(jī)不可泄露。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定,提前說了可就不一定準(zhǔn)了,如果到時候碰到了你幫我引見就行了,如果沒有碰見也沒有關(guān)系,權(quán)當(dāng)你我有緣相遇交個朋友好了。”
江羨魚神秘的說道,當(dāng)然不可能告訴韓非,需要他引薦的是秦始皇嬴政了。
說出來還不得嚇?biāo)浪?,就算不嚇?biāo)理n非也不可能相信的。
自己可是要抱政哥這個大腿的,原著中政哥可是專程來新鄭見韓非,這個可是不可多得機(jī)會。至于自己獨自去咸陽見政哥,抱歉,他還沒有這么大膽子。
羅網(wǎng)那些殺手又不是吃素的,估計還沒過函谷關(guān)就被咔嚓了。
況且就算勉強(qiáng)到了秦國見到了嬴政,這個時間也沒有什么用,嬴政還沒有掌權(quán)對他可帶不來什么幫助,而他也沒有積累到足夠的價值資本讓嬴政為他側(cè)目,去開罪羅網(wǎng)。
雙方都需要時間的積累,在一個適當(dāng)?shù)臅r間見面。
這也是他為什么第一站選擇來韓國而不是直接去秦國的原因。
“江兄的意思是說你需要我引薦的人我現(xiàn)在還不認(rèn)識?”
韓非看著江羨魚神秘莫測的樣子,頗為好奇。
江羨魚雖然穿著普通,可隨著跟他的交談,韓非發(fā)現(xiàn)這人骨子透著一種自信,具體在哪里自信卻又無法言表,可能是他了解還不夠深。
不過他知道這種人需要他引薦認(rèn)識的肯定不是普通平民。
“對,現(xiàn)在的你還不認(rèn)識,但以后的你一定會認(rèn)識。”
江羨魚自信道。
“江兄為何如此肯定?”
韓非問道。
“如果韓兄非要求解的話,可以認(rèn)為我會相面之術(shù)。”
“相面之術(shù)?”
“對!”
“江兄在我面上看到了什么?”
江羨魚細(xì)撇了他幾眼,興起了捉弄之意,笑了笑后說道:“金陵豈是池中物,一遇風(fēng)云變化龍!”
韓非聞言,面上有些吃驚,安靜了一會兒,就愣愣的看著江羨魚,好半天才道:“江兄的意思是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