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苗疆之行
對于千草,錦苑倒是沒曾瞞過自己的想法,便只擺手:“不是,”她見著對方仿佛松了口氣,才又開口:“人家是正房?!?p> 千草又不說話了。
她早就覺得這個主子有點(diǎn)兒不對勁,如今看來,是腦子指定有點(diǎn)大病啊。
“那您做???”千草是徹底懵了。
錦苑皺眉:“那哪行!”
“那誰做???”
千草已經(jīng)失去了分寸,連什么敬稱都顧不上了。
“我不打算嫁給郁連崢?!彼龜宽骸安贿^我打算給他兩一個機(jī)會。”
錦苑想起書中寫的女配都是不斷給男女主使絆子,最后促成他們相親相愛,力排萬難在一起的好結(jié)局。
她決定效仿。
“這樣,你按我說的來做?!卞\苑偷偷笑著,將計劃和盤托出。
風(fēng)平浪靜的兩日過去,錦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圍在云清的身旁,和她噓寒問暖,關(guān)懷備至。
倒是真叫云清覺得自己尋了個好主子,瞧著她也越發(fā)自在,總想著這殿下和外界所傳并不一樣。
這日,她又在和云清閑話,還沒說到幾句,云清卻忽然轉(zhuǎn)身,低頭朝向她身后:“大人?!?p> 如今郁連崢還是面首身份,大家也還是喊著他郁大人。
錦苑看著云清的面色,便像是忽然察覺了什么,可再一轉(zhuǎn)向郁連崢,便又忍不住嘆氣。
他這人好像有點(diǎn)晚熟,硬是看不出來云清對他的意思?
不過,想到郁連崢常年征戰(zhàn)在外,心里又藏著左副將慘死的事,估摸著沒心思談戀愛也是正常。
錦苑便做局:“晚上一起吃飯吧?”
她這幾天都不愿和郁連崢接觸,吃個早點(diǎn)都是直奔廚下狼吞虎咽,生怕和他坐在了一張桌前,所以如今開口,倒是叫郁連崢有點(diǎn)意外。
他點(diǎn)頭:“好。”然后又從身后拿出一個盒子:“給你的。”
那是合陽城有名的胭脂坊出的梅子紅唇脂,如今宮中妃嬪都是一物難求。
想來,郁連崢倒也是花了心思的。
千草在一邊看著都難免動容,又想起錦苑布的試探之局,不免連連搖頭。
她覺得,這試探真是大可不必。
但錦苑不這么想,她現(xiàn)在拿著胭脂,就懷疑里面有毒。
“不錯,”她拿著盒子看了一眼,轉(zhuǎn)身就遞給云清:“賞給你?!?p> 云清錯愕的愣著,但也不敢不接,只好勉為其難的說了聲恩謝。
郁連崢面平入水:“你不喜歡么?”
“不喜歡用那個?!?p> 她說完這話,他便只盯著錦苑嫣如花瓣的唇看了一瞬,視線停頓一會,隨后才回話:“確實(shí),你用不著?!?p> 千草看見了,又連連搖頭。
隨后走到錦苑身邊,壓低了聲音:“晚上那事還做嗎?”
“做?!辈蛔?,怎么叫郁連崢發(fā)現(xiàn)自己心底對女主的心意?
酉時三刻,熱菜上桌。
這一次,千草刻意找了別的由頭支走了所有的婢子家丁,一應(yīng)飯菜都是由云清端上來的。
“吃吧。”錦苑沒有和他廢話,徑直大快朵頤起來。
她雖然惜命,但為了日后長遠(yuǎn)打算,現(xiàn)在也只能犧牲自己,三兩口下去,錦苑便只覺得腹中隱隱作痛,隨后面色慘白的放下了筷子。
這紅燒肉是真好吃啊,可惜了,有毒。
還是她讓千草安排的。
“殿下!”千草演的入木三分,一臉驚慌的指著云清:“這菜里有毒!”
雖然草率了點(diǎn),但是殿下中毒就是大事,此刻堂內(nèi)并無外人,郁連崢只忽然起身,冷冷的掃了云清一眼。
心中倒也是覺得毒發(fā)蹊蹺,卻沒多想。
“不可能啊!”云清也愣住了:“飯菜都是我端上來的,每一道都用銀針試過!”
錦苑覺得她倒是真老實(shí),一下子把罪責(zé)全攬下來了,這么一說,這毒還能是誰下的?
大堂內(nèi),瞬間亂作一團(tuán)。
錦苑在吃過藥后,才終于緩了過來,這會兒才看向堂內(nèi)跪著哭了半晌的云清,便也于心不忍,只還是強(qiáng)作為難道:“這是你帶來的人,你說怎么辦吧?”
她想,只要郁連崢開口求情,那云清必然對他心存感激,一來二去,兩個人的苗頭就能點(diǎn)起來了。
“關(guān)起來,重打三十大板,到她承認(rèn)為止?!庇暨B崢聲色冷然。
云清聽了冷汗直冒,一個勁的哭訴:“不是我啊,殿下,您可要明察啊!”
確實(shí)不是你,錦苑想,是我啊!但你未來夫君真的好狠啊。
她再次試探:“這事不要在查查?三十大板會出人命的?!?p> 郁連崢卻看著她:“我以為殿下是狠辣的主,沒想到還心存柔情,待下人如此寬容?!彼窒氲侥侨赵诘钔饪吹剿龑π√O(jiān)的關(guān)切。
便覺得這錦苑心底里倒還是善良的。
“那就關(guān)起來,送去大獄,讓他們查?!庇暨B崢?biāo)坪醪淮蛩憬羞@事輕易過去。
錦苑愣住,千草倒是一副我早已了然的態(tài)度。
堂內(nèi),一片闃寂。
郁連崢只是上前兩步,在她床榻前坐下:“我看看?!闭f著探起她的脈象:“倒是不致命的毒?!?p> 錦苑不敢承認(rèn)這事是自己做的,怕他心思一起又要?dú)⑺?,但也不能看著云清就這么枉入大獄。
而且,這么一來,好像云清對郁連崢的那番心思都淡了一些,看著他的時候全然沒有之前的小女兒情懷。
她嘆口氣:“算了,也許是誤會?!?p> “不行?!庇暨B崢堅持:“先關(guān)起來?!?p> 兩個人互望一瞬,以錦苑服軟告終。
入夜,她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終于挨不住內(nèi)心的愧疚,簡單穿戴一番便往后殿關(guān)押人的暗室走。
去的路上順手提了一盒子糕點(diǎn)。
“都退下?!卞\苑支開了那些侍衛(wèi),隨后蹲在門前看著云清,因?yàn)樗龥]下令,這云清倒是也沒吃苦頭,不過被暫時看押。
錦苑將食盒遞上:“吃吧?!痹魄灞憧粗袆拥难蹨I大顆大顆的滑落。
她這輩子,真的沒遇到待下人如此寬厚的主子。
食盒里的糕點(diǎn),倒仿佛越加甜了。
錦苑不知道她這番心思,只是想等著她吃飽,在回去尋思計策,她身子骨弱,半夜起來吹了風(fēng),這會兒一低頭便又咳起來。
一低頭,方帕上又是一抹紅。
云清見狀卻忽然放下食盒,看著她:“殿下,”她嘗試著從柵欄口伸出手:“能夠借看一下脈象?”
錦苑想起她醫(yī)毒雙絕,醫(yī)技仍在太醫(yī)院高手之上,便就遞過了手腕。
探了片刻,云清忽而一皺眉,眼底盡是擔(dān)憂:“殿下,您這是苗疆蠱毒!”
蠱毒,非下毒者能解,錦苑只知道原書中殿下就一直身子不好,卻沒料是有人故意為之,且下手如此謹(jǐn)慎,是想叫她死的不惹人懷疑?
不過殿下惹的仇家太多,錦苑這會兒還真的排查不過來。
“蠱毒,要去苗疆找法子解?!痹魄蹇粗嵝训溃骸暗钕?,要去那邊,只有一個人能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