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的痛讓閆鴿皺了皺眉,那種痛像是要將她的肉活生生的扯掉。
閆鴿愣怔了數(shù)秒,試圖將她喚醒:“娘,我是阿音啊,你看看我?!?p> 閆道悵忽然大步走來,手掌一抬,謝寒青直接暈了過去。
閆鴿顧不上手掌的痛,猛地蹲下接住娘親瘦骨伶仃的身子。
“娘??!”她驚慌失措的大喊,眼淚不受控制的流淌。
她猛地抬頭看向閆道悵,此刻的她像一只瀕臨絕望的獅子,嘶吼道:“這就是我娘很好?你為何要這般對(duì)待我娘?”
閆道悵似乎知道會(huì)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沉聲說道:“你也看到了,你娘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她只能靠生肉度日,若非如此,她早已經(jīng)餓死,當(dāng)年阿鴿死去,她就瘋了?!?p> 這番沉痛的記憶,閆鴿并沒有從閆音的記憶里找到,就連綠竹之前也是因?yàn)閾?dān)心她,并沒有說的這么直白。
閆鴿只知道娘瘋了開始吃生肉,在炎王府過的并不好。
但她沒想到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不堪。
她深吸一口氣,必須冷靜下來,只有冷靜,才可以處理好當(dāng)下局面,才能知道如何護(hù)娘一條命。
她強(qiáng)迫自己冷靜,再冷靜。
她伸出手給娘把脈,安安靜靜。
閆道悵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阿音,你也見到你娘了,現(xiàn)在可以救蕾兒了吧。”
閆鴿抬眸看他,眼底里的慌亂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冰凌般的風(fēng)霜:“你們給我娘食了什么肉?”
閆鴿話落,目光在血骨中尋找,真的找到了一只屬于奇怪的骨頭。
閆道悵皺眉:“給你娘食用的都是狗肉?!?p> 閆鴿輕輕將娘放于地面,準(zhǔn)備替她解開鐵鏈。
閆道悵阻止:“你要做什么?”
“我要帶我娘離開這里?!?p> “不可!她現(xiàn)在的樣子離開,必定會(huì)出事?!遍Z道悵著急道:“這樣子會(huì)害了她?!?p> 閆鴿冰冷的看著他:“若不救她,死的就是我娘?!?p> 在旁邊著急的姜雪琴見閆鴿遲遲沒有要救人的意思,忽然跪了下來:“阿音,我求求你,救救蕾兒吧,就算我求你,蕾兒的時(shí)間不多了。”
“想要閆蕾兒活著,唯有帶走我娘?!?p> 閆道悵問道:“我可以把她給你,但你真的能確保她的平安嗎?”
閆鴿目光異常堅(jiān)定:“我可以?!?p> “你要想清楚,你娘一旦離開了王府,爹便再也護(hù)不了她的平安。”
“即便留在府上,你也護(hù)不住我娘的平安。”閆鴿目光森林,沒有半點(diǎn)情感。
閆道悵抿了抿唇,最終松了口:“好,我讓人將你娘送到你的住處,但是眼下,總可以先救蕾兒了吧?!?p> 開口閉口都是閆蕾兒,閆鴿只覺得諷刺。
閆鴿從長袖中交出一個(gè)瓶子丟給他:“一日兩次,三日便可痊愈?!?p> 拿到解藥的閆道悵并沒有立即安排人,而是跟著姜雪琴去了閆蕾兒閨房。
閆鴿只能自己扶著謝寒青的身體離開。
荒涼的偏院花草枯竭,閆鴿卻唯一注意到角落里盛開不敗的白色花朵。
她沒有多做停留,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