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君矜矜擰了擰毛巾,又投身到勞動中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兩只小手叉著腰,腰上頓時陷下去一個坑。
小孩子脾氣去的很快,只需要很短的時間便忘掉了剛才的事情,望著自己打下的一片江山伸了個懶腰。
端起水盆小心翼翼的往院子里走去,雖然速度很慢但是走的又平又穩(wěn),大哥臨走前特意吩咐可以直接將水潑在院子里,這樣可以變得涼快一點。
天氣太熱了,她都快變成烤紅薯了。
扭過頭注意到躺在院子正中間的君子嚴,臉上像煮熟的大蝦一般紅撲撲的,邁著小短腿一邊走一邊靠近。
將盆子卡在腰上,深入冰涼的小手放在君子嚴的額頭上。
君子嚴猛的睜開眼睛,帶著殺意的眼神格外謹慎,右手在睜開眼的一瞬間便搭在了君矜矜的脖子上。
君矜矜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水盆搖搖晃晃的向前倒去,半盆的水直直的潑在了君子嚴的身上。
黑色的抹布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君子嚴刀削般(并不是)的臉上。
臭臭的抹布,下面蓋著君子嚴的臭臉。
拎起君矜矜的后衣領,看著對方掙扎的蹬著自己的小短腿,氣急攻心,臉上露出心陰狠狠的笑容。
“蓄意報復?”君子嚴的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冰霜。
“沒有,你的臉紅撲撲的,降降溫,怕中暑……”
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眼睛盯著對方身上的氣變成了白色,這也應該是降溫了。
“你們在干什么?把六寶拎那么高干嘛,很危險的!”
君子安一進門便看到了這幅場景,快步走向前,想要將六寶保護在后面。
君子嚴看到出現(xiàn)如此巧合的君子安,腦中頓時各種陰謀論,看向手中的崽子眼中帶著懷疑。
怎么大哥會出現(xiàn)的那么巧?
湊近君矜矜的耳朵,臉上熟練的帶上溫柔,薄唇輕啟,用僅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喃喃細語。
“想不到你還是個小綠茶。”
君矜矜疑惑的抬起頭,小鼻子皺了皺,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沒有味道???綠茶什么是苦苦的那一種嗎?”
童言稚語滿是天真,臉上的神態(tài)不似作假。
君子嚴神色未變,愈發(fā)堅信對方小綠茶的身份。
果然是茶藝大師,他差點就相信對方無辜了。
果不其然,注意到大哥愈發(fā)黑的臉,看向君矜矜的眼神重新帶上了敵意。
黑成鍋底的臉,將目光落在了君矜矜的身上,氣急的一口咬在了肥嘟嘟的短胳膊上。
“我遲早會找到你的證據(jù)的,不要太囂張!”
將君矜矜一把塞進了君子安的懷里,一瘸一拐的拖著椅子往屋里走,瘦弱的背影滿是倔強。
君矜矜瞅著自己的小胳膊,呆愣愣的看著。
一顆牙印……
兩顆牙印……
……
二哥不會太久沒吃肉,想要把自己吃了吧?
她不想被吃……
嘴一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咬我!他要把我吃了……”
吃小孩的都是壞人,以后他再也不是自己的哥哥了!
君子安心疼的將懷里的小腦袋放在脖頸處,看向君子嚴的目光帶著不認同。
“你那么大了竟然還咬一個小孩子?”
君矜矜委屈的在大哥懷里抽抽氣,很是贊同的點頭。
“我們不理他,大哥給你做雞蛋羹吃好不好?”
“好?!?p> 帶著哭腔的小奶音讓人化成了一團,揉了揉對方的小腦袋將君子嚴晾在了一邊。
君子嚴梗著脖子,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等待對方的回答,扭過頭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手指不自覺摩挲著。
心里郁悶,想要抽煙。
掏口袋卻空空如也。
k!更郁悶了!
“哥哥,以后再也不和二哥好了,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嗯……我就瘦三斤!”
伸出三根肥嘟嘟的小手,糾結的皺起秀氣的眉毛。
三斤,不能再多了。
肉肉是很珍貴的。
嗷嗚一口咬在了蛋羹上,入口即化,甜甜的味道還加了一點豬油。
美味的食物在前,剛剛的煩惱全部拋之腦后,兩條蘿卜腿一晃一晃的,顯示著主人的心情。
“二哥他剛剛怎么欺負你了?”
君子安從懷里拿出手帕,熟練地為對方擦去嘴角的食物殘渣。
瞬間回憶起剛剛的事情,蘿卜腿很快停止了晃動。
君矜矜兩手捂住耳朵,不想聽到二哥的名字,但是兩只倉鼠耳朵卻露在外面,手忙腳亂的想要將耳朵藏起來。
可越是緊張,耳朵越是不聽話,根本收不回去。
“好了好了,不說那個混蛋了,昨天學的生字還會嗎?”
君子安自學成才,成功點亮了帶娃十級技能,瞬間轉(zhuǎn)移了對方的注意力。
“會,昨天學的是矜,矜持的矜。”
緊張的抬頭,眼中依舊是帶著希冀。
“真的不是‘青青子衿’嗎?”
明明那個詞比較高級,君矜矜從知道自己的名字開始,都堅持認為是這個字。
“之前確實是‘青青子衿’的衿,不過因為媽媽覺得矜更好,做人要向君子學習,嚴于律己,懂得自矜。”
“矜矜的名字是媽媽給你的哦~”
君子安回想到當初起名的時候的情形,忍不住露出笑容。
媽媽肯定沒有想到,她起的名字,他們都是相反的成長。
他并不安于磐石,心很亂;子嚴放蕩不羈,視規(guī)則于無物;子寬出了名的小心眼,自私自利;子越是唯一一個符合母親設想的,快樂無憂無慮……。
只是另外一個卻不知道下落如何。
手上傳來柔軟溫暖的觸感,低頭對上君矜矜帶著擔憂的目光,將小手放進自己的手心里,揣進口袋里。
等安置好了六寶,在門口的大樹底下找到了正在數(shù)螞蟻的某人。
“干嘛的?那么大了還那么幼稚?!?p> “誰幼稚了?”君子嚴反懟回去。
“都開始咬人了,還不幼稚?!本影惭壑袔еσ?。
“一會兒記得給六寶道歉,無論如何,她還都是個孩子?!?p> 君子嚴眼中帶著不贊同,伸手接住落葉,揚起頭望著郁郁蔥蔥的樹冠。
“你和我都已經(jīng)重生了,你怎么能確定六寶還是之前的六寶呢?”
少年的眼眸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深邃,漆黑如同神秘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