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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繞宮墻

第四十八章 處置不公

春杏繞宮墻 橋煙雨 2081 2022-01-19 00:01:00

  阮薇見縫插針,聲音慘淡:“齊嬪!你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推我,還敢攀咬皇后,到底倚仗的是什么?!”

  她想起身據(jù)理力爭,卻被玄瑋溫聲制止:“你眼下不可激動,躺下來休息,齊玥也是無心之失?!?p>  他這話一出,阮薇心涼了大半截。

  “無心之失”這就把齊嬪的罪過盡數(shù)抹去,這是不打算處置齊嬪。不然,齊嬪哪里有敢懟皇后的底氣,這底氣正是皇帝給的。

  白讓他做這個便宜爹了,啥也不是。

  于初夢對著跪在后頭的眾嬪妃道:“今日的事皇上已經(jīng)了解了,你們都回去?!?p>  嬪妃們腿都跪麻了,誰也不想留在這個是非之地,紛紛謝恩起身。

  齊嬪總不能這樣就認了,證人都走了,這證詞豈非被敲定。

  “不是的!你們都看錯了,我沒有推阮妃!我是要拉住她!”

  “齊玥,”玄瑋聽得心煩,冷淡道,“滾回去,下次再惹事生非,朕絕不饒你。”

  一句呵斥,就算是交代了。

  阮薇在他懷里仰臉看著他,嗚得一聲又哭出來,拼力掙脫了他的懷抱,把自己埋進被褥里小聲抽泣。

  玄瑋頭一次被阮薇推開,只是也不生氣,反而有點愧疚。畢竟她孩子因為齊嬪沒了,他卻就這樣放過了齊嬪。

  “薇薇,你也是太不小心,若你早日察覺自己的身孕,昭告了六宮,今日齊玥不會推你,這孩子也不至于無辜喪命?!?p>  這是為了不讓阮薇追究,強行說成她的錯了。

  于初夢聽得憤憤不平,口氣也不大好:

  “皇上這樣處置不公。那么多人都看見了齊嬪行惡,皇上卻輕易饒了,即使阮妃能理解皇上,我身為皇后又怎么向后宮眾人交代?”

  玄瑋道:“你如今沒有金印,不能行使皇后權力,這后宮你不必管,無需你給人交代。”

  于初夢磕了下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阮薇悶在被褥里,深深皺了下眉頭。

  這齊嬪擁有的,果然是這世上最大的一張免罪符,可免一切罪責。這張免罪符的效用,甚至超過了皇上對皇后的依戀。

  當初先帝問皇上要什么恩典,他只為自己討了承王的封號,而不是求娶丞相之女。足可見皇上是將齊承擺在前頭,皇后在后頭。

  可當初他千難萬難的做了太子,若沒有于家的庇護,他早就不知死在哪次算計里了,能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牡腔鶠榈?,他真當是他天生龍命?p>  沒有于家,他算什么,他的回報呢?

  大概他覺得,他立了皇后,給了她愛,已是初夢沾了他的福分,更遑論什么回報。

  阮薇越想越覺得皇后委屈,越想越氣。

  玄瑋避開于初夢難以置信的目光,對齊嬪道:“齊玥,你先回去?!?p>  齊嬪心有不甘的起身退下。

  不管怎么說,她也是當眾挨了兩個耳光,扛了一口大鍋,可那阮妃卻在那里痛哭,整得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只是話已至此,皇上都已經(jīng)把皇后沒有金印的事拿出來說嘴,她再喊冤就更惹皇上厭煩了。

  人走后,于初夢向他確認道:“我不能行使皇后權力?不必給六宮交代?”

  玄瑋帶著幾分無奈的說:“皇后,朕打了齊玥,你也打了,這事不必再提。”

  “所以你要廢后?”于初夢問。

  玄瑋立馬說:“不會,朕答應過你,你永遠是朕的皇后。”

  “你答應的事太多了。”

  于初夢瞥了他一眼,坐到阮薇床邊,對她說:“阮妃,咱們以后見著齊嬪一定要躲著走,齊嬪是咱們惹不起的人?!?p>  阮薇把那被褥掀開一點兒,露出淚流滿面的臉,密長的眼睫都浸在水潤中,咬著唇點了點頭。

  玄瑋面露不悅,“皇后,你何必這樣火上澆油的,薇薇心里不好受,你還同她說這些?!?p>  “我當然知道她不好受,我感同身受,”于初夢瞪著他,語氣有點冷,“不懂這種痛的人是你。”

  玄瑋知道她這是在說什么,這一擊有點重,他啞然道:“你怎知朕不痛?”

  多說無益,于初夢給阮薇擦了擦淚痕,溫聲細語的說:“你不要放在心上,傷了身吃虧的只有你自己,把身子養(yǎng)好,孩子還會有的?!?p>  她頓了頓,又嘆了口氣,很消極道:“再懷也擔驚受怕的,那齊玥再來推你,一點辦法都沒有,還更傷身。罷了,咱們一起喝避子湯?!?p>  “皇后!”

  玄瑋的聲音里有點壓抑的惱怒。

  “怎么?”于初夢一臉無辜,“你不知道小產(chǎn)也很危險嗎,為了避免小產(chǎn),不懷孕有什么錯?孩子留不住,好歹把命留住。”

  玄瑋被她氣得臉色鐵青,抓著她手腕就往外拽。

  昭純宮的宮人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皇上把皇后從阮妃的寢殿里拽出來,拽進一間偏房里。

  砰得一聲,門關上了。

  這間偏房是宮人住的,不向陽,灰暗的空間中,玄瑋臉上的強硬之色盡數(shù)褪去,態(tài)度軟了許多。

  “薇薇方才小產(chǎn),你說話別那么刺,對她沒好處?!?p>  玄瑋握著她雙肩,把她抵在門上,用商量的口吻道,“你知道的,沒有齊承,朕活不到現(xiàn)在。當初你不也跟朕說,我們一起記住他的嗎?”

  當初尚是“我們”,她自然會那樣??扇缃袼木让鳎z毫不相關。她甚至覺得,當初齊承就不應該救玄瑋。

  于初夢面無表情,“所以呢,齊玥就能為所欲為,沒人奈何得了她?”

  玄瑋道:“朕不是當眾責罵她了嗎?若再有下次,朕不會輕饒她。你也知道,朕對她無半分偏愛,全憑她是齊承的妹妹而已,又長得像齊承。”

  于初夢不太懂,偏袒跟偏愛有什么區(qū)別?結果不都一樣?

  玄瑋想像從前那樣揉她發(fā)頂,卻只摸到滿頭冰涼的珠翠,于是他輕撫過那支皇后才能佩戴的鳳尾釵,嘆息道:“不許拿喝涼藥說事,朕不準你喝的,朕想要一個屬于你我的孩子?!?p>  于初夢淡淡道:“無論哪個妃嬪生下孩子都管我叫一聲母后,都是你我的孩子?!?p>  “那不一樣。朕要的是,你我的骨血融合在一起,世代綿延,千百年后仍生生不息。”

  玄瑋似乎不曾想到,這些話落在她心里是如何刺痛,繼續(xù)道:“朕這一生什么都有了,就缺一個我們的孩子,一個就夠。哪怕不是皇子,公主也好,只要是你生的,長得像你,又有幾分像朕,朕就知足了?!?p>  于初夢不耐煩的皺了下眉頭,實在不想聽他講這些鬼話,言歸正傳:“降為貴人吧,一點不處置實在說不過去,后宮要亂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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