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肅州城遇紅衣男子
三人所乘的馬,都是品相極好的戰(zhàn)馬,一路上走走停停了一月有余,竟也到了離荊城還有五十里的肅州城。
宗月歌和宋裴儀二人精神還好,王修睿卻已經(jīng)被顛地有些目光呆滯。
再這樣下去,恐怕王一輔就要從大牢里沖出來揍自己一頓。
“宋裴儀,今日我們在肅州城休整一晚,明日啟程。”
王修睿聽到她的話,沒有焦點的眼神中瞬間帶上了希冀:“我要沐浴。”
一路上只顧著趕路,宗月歌也有些無聊,這會兒聽見這孩子開了口,頓生逗弄之心:“可以,你自己出錢。”
“我......”王修睿的聲音瞬間低了下去“我沒有錢......”
“那也沒關系,”宗月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可以借給你?!?p> “謝謝,你真是個——”
“大善人”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便聽宗月歌又說:“等你長大了,記得還我十倍?!?p> 王修睿的嘴角馬上扁了下來,低聲說道:“大魔頭!”
宗月歌聽見他的稱呼,笑出了聲,扭頭看向他身后的宋裴儀:“我記得肅州城有一個專門將小孩子的肉做成肉餡的包子店,是在哪邊?”
宋裴儀這會兒也來了精神:“小姐,那家包子店在城東,王小公子這么細皮嫩肉,準能賣個好價錢!”
王修睿見這兩人似是已經(jīng)開始認真探討,心中慌了起來:“你們別把我賣掉,我不說了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
幾人笑著,下馬進了肅州城。
肅州城不像汴京那般繁華,倒也熱鬧非凡。三人走著的這條路,似是集市,道路兩旁,賣小吃食,小玩具等的攤販像是一個串上的葡萄粒般,一個接著一個。
王修睿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注意力已經(jīng)被各種小商品完全吸引。
“你有什么想要的嗎?”宗月歌見他一直看著路邊,好心問道。
王修睿本想回答,忽然想起城門口處,宗月歌曾說的,將他賣給包子鋪的話,瞬間沒了興致:“沒......沒有?!?p> 宗月歌好笑的看著他撒謊,抬眼給跟在身后的宋裴儀遞了個眼神。
宋裴儀會意,說道:“你跟我借錢,我不收利息的?!?p> 小孩子這才笑了起來,眼睛彎彎:“我想要方才那個草編蛐蛐!”
見宋裴儀轉身去買,宗月歌才牽起了王修睿的手,不咸不淡問:“剛才為什么撒謊?”
“我......”王修??戳丝此哪樕?,見身邊的大姐姐沒有半分不虞,才回道,“爺爺曾經(jīng)囑托我,到了將軍府,要謹言慎行。”
宗月歌低頭看向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已經(jīng)快長到了她的肩膀處。
“你爺爺說的不錯,以后,不管是到了哪,都要謹言慎行?!?p> 正說著,宋裴儀已經(jīng)提著一個草編籠子走了過來。
王修睿欣喜地接過,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走吧,”宗月歌將他的手交給宋裴儀,望了望不遠處的客棧,“先住下來。”
客棧名為南林,似乎是這條街上生意最好的客棧,三人已進入大堂,便被滿目的喧囂迷了眼。
“小姐,我去訂房?!彼闻醿x說罷便擠過人群,走向前臺的方向。
宗月歌帶著王修睿,尋了一個空座坐了下來,正想休息之時,前臺傳來的爭吵聲將二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爭吵聲透過層層人群傳到二人耳中,早已變得模糊不清。
“他們在吵什么?”王修睿問道。
眼看著素來不愿與人爭論的宋裴儀也開始爭吵,宗月歌這才帶著王修睿湊到前臺。
“怎么了?”
宋裴儀氣憤地回道:“小姐,客棧的房間本就緊張,這個人一上來就要將所有房間都包下來,怎么商量都不肯讓出兩間,言語粗鄙,實在可惡。”
宗月歌順著他的眼神看向揚言包場的人,穿著一身領口開到肚臍眼的紅袍,頭發(fā)高高的束在頭頂,眼梢上吊,還畫著妖媚的紅唇,只能從他露出的平坦胸口,判斷出這是一個男子。
“這位兄臺,我和我兩個弟弟舟車勞頓,不知可否行個方便,為我們讓出兩間?”宗月歌好聲好氣地開口商量。
這男子盯著宗月歌看了片刻,眼神中滿是探尋,片刻后他笑了起來:“美人的要求,我自然應當聽從。你這弟弟也是無趣,若是你早點過來,就不會爭吵了不是。”說罷還動作親昵地伸出食指,輕點了下宗月歌的肩頭。
“你干什么!”宗月歌還未說話,宋裴儀便伸手將她護在身后,對面前的人怒目而視。
宗月歌抬手隔開他的胳膊,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事,這才看向面前的紅衣男子:“那便多謝這位兄臺了。”
說話間宋裴儀已經(jīng)交好了房錢,扭頭便踏上了上樓的臺階。
“小姐,我們上樓!”
宗月歌領著王修睿上了樓,借著樓梯的轉彎處,飛快地向后瞥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見那男子,一直盯著自己的背影。
一股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宗月歌馬上轉頭不在看他。
宗月歌進了屋,這才感覺到了久違的放松。
屋內早已備好了浴桶,她伸手探了探水溫,感覺有些涼,用靈力加熱了片刻,方才褪去衣衫進了浴桶。
周身被溫熱的水包圍,身上的每一處肌肉都松緩下來,宗月歌靠著浴桶的邊緣,竟是有些疲憊和昏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深夜時分,桶內的水已經(jīng)涼透。
宗月歌剛醒來就被涼水激得完全清醒,立馬站起身出了浴桶,拿起自己掛在屏風上的是干凈衣衫,換好后,剛想出門下樓吃飯,便聽屏風后傳來一聲男人的問話。
“小美人,你可算是醒了,我等的好心焦啊。”
“誰!”
宗月歌渾身的戒備驟起,抬手握住罪空刀就出了屏風。
紅衣男子,衣衫不整,正斜倚在床頭,笑盈盈地看著她。
“閣下若有事,可在我們雙方都有空時相商,又何必做出這般無恥的行徑?”
“尋常女子,若是沐浴時被男子看見,不是尋死膩活,就是紅著臉要嫁給對方,”男子驚奇地睜大了眼,“你倒有趣得緊,本座都有些不舍得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