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一直在實驗室待到深夜,才疲憊不堪的回到宿舍。
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這種形似細胞器的黑斑,究竟是什么,又和喪尸有怎樣的關(guān)聯(lián)?
帶著種種疑問,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昏昏沉沉睡去。
……
鄭浩如墜霧中,周遭的一切都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他仿佛在一團云朵中醒來,腳下輕飄飄的,像踏著棉花糖。
他茫然的伸手撥開繚繞在眼前的云霧,試圖看清自己身處何處。
突然,他胸前爆出血霧,一柄刀鋒穿胸而出!
鄭浩難以置信的低頭,雙手顫巍巍的觸碰刀尖。
刀鋒抽走,鄭浩就像被抽掉脊梁,無力的軟倒。
他竭盡全力朝身后看去,只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逝。
“我要死了么?!?p> 鄭浩蜷縮成一團,感覺渾身發(fā)寒,熱量和生機一同流逝。
“冷,但是不痛。”鄭浩嚅喏道。
傷口不痛?
鄭浩驀然明悟。
原來在做夢啊。
想明白這一點,這片空間就開始崩潰了。
云霧凝固,變得像是教堂的彩色花窗,支離破碎的同時,不斷有光芒從縫隙中溢出。
最終,整片空間流光溢彩,淹沒在燦爛的光輝中。
鄭浩弓著腰,好像一只蝦米。
他猛然睜眼,摸索一番,確定自己還躺在宿舍的床上沒錯。
他一骨碌坐起來,努力平復(fù)情緒。
深呼吸幾次之后,鄭浩忽然覺得渾身不對勁。
身上癢癢的。
他撫摸自己的臉頰,又用指甲刮了刮,忽然一驚。
他竟然把自己的臉皮給撕了下來!
他嘴唇哆嗦一下,連滾帶爬的打開燈。
抓起手機,打開自拍模式,照著臉一瞅,果然!
臉上的皮膚明顯缺了一塊,是被自己剛剛無意中撕掉的。
撕掉之后露出來的,是另一層新生的皮膚!
仔細一看,最外面那層皮膚有些泛白,像蛇蛻般黏在臉上,實際上已經(jīng)與臉皮分離。
鄭浩忙胡亂揉搓臉蛋,一片片死皮立即如雪片般脫落,撒落一地。
不僅是臉,全身皮膚都出現(xiàn)一樣的情況。
一番折騰后,鄭浩大汗淋漓,坐在滿地死皮上發(fā)呆。
自己這是“蛻皮”了?
他把胳膊抬到眼前,仔細端詳,然后輕輕摩挲。
皮膚變好了。
變好,并不是指變得光滑柔嫩、膚如凝脂。
膚色并沒有變化,觸感也沒有變得多么細膩,仍具有男性皮膚的辨識度。
不如說是修復(fù)了后天的缺陷。痣不見了,陳年疤痕也消失了。
鄭浩摸摸頭,感覺發(fā)際線也前移了一點。
他站起來,踮踮腳,活動一下筋骨,感覺整個人都輕快不少。
不僅身輕如燕,力氣更是仿佛多到用不完,有一股活力蓬勃而出。
他嘗試打出兩記勾拳,拳頭帶起一串殘影,呼呼掛風(fēng)。
弓腰屈膝,奮力躍起,指尖竟能觸到三米高的天花板。
鄭浩又驚又喜,但沒等進一步測試,熟悉的饑餓感就涌上來,讓他臉色一變。
像極了災(zāi)變那晚。
好在鄭浩早有準(zhǔn)備。
自從那晚被突如其來的饑餓感折騰過一回,他就準(zhǔn)備了很多高熱量食品帶在身邊。
迅速補充過食物后,他坐在床邊小憩。
他捏捏胳膊,又捏捏腿,確定一個事實——自己變強了。
孱弱的臂膀充實起來,流線型的肌肉若隱若現(xiàn)。從肱二頭肌到三角肌,從斜方肌到背闊肌,從胸肌到腹肌,渾然天成,沒有人工鍛煉的痕跡。
鄭浩套上白大褂,抖抖衣領(lǐng)。
寬松的白大褂掩蓋了身材,完美詮釋什么叫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從發(fā)現(xiàn)視力恢復(fù)那時,鄭浩就確定自己的身體發(fā)生了變異。
用“變異”形容并不貼切,變異是無序的,不分好壞的,但自己身上的變化明顯在朝更高、更快、更強的方向發(fā)展。
“進化”這個詞,更能形容這種變化。
自然界中,物種進化需要經(jīng)歷成千上萬年,經(jīng)歷無數(shù)代的生生死死。
在生物個體身上,短時間內(nèi)發(fā)生進化,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但回歸現(xiàn)實,這種“進化”切實發(fā)生在他身上,由不得他不信。
而且,這種進化是有跡可循的。
災(zāi)變那晚,自己視力恢復(fù),體質(zhì)略有增強,皮膚稍微改善。
而三天后的今晚,自己體質(zhì)健壯的像變了個人,皮膚煥然一新,相比之前,明顯踏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
如果把之前的變化稱為第一階段,那么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算作第二階段。
進化……
鄭浩雙手支著下巴,默默思索。
事到如今,進化已是既定事實。
進化本身很值得高興,身處亂世,多一份實力,無疑就多一份生存的保障。
但有幾個疑問困擾著他。
第一,有多少人跟他一樣開啟了進化?
鄭浩可不認為自己是天選之子?!爸挥凶约禾厥狻边@種想法,在他初中畢業(yè)后就不在有了。
既然自己能進化,沒道理別人就不能。
這個疑問只有等將來遇到更多的人,更多的進化者,才能得到解答。
第二個疑問,喪尸和進化,究竟有什么聯(lián)系?
畢竟兩者同時出現(xiàn),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在一起。
為了搞清楚這一點,可能需要通過大量實驗來研究。
只要按部就班的研究,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鄭浩輕呼一口氣,找來簸箕和笤帚,清掃滿地的死皮。
東方亮起一抹魚肚白,微涼的晨光撒入房間,落在他的腳邊。
窗外的卷簾保持升起狀態(tài)?,F(xiàn)在可以自由控制各處的封鎖,自然沒必要把宿舍搞得不見天日。
打掃完房間,鄭浩首先解除了二樓的警報。
攝像頭檢查到除鄭浩以外的人或物出現(xiàn)在二樓,就會觸發(fā)警報。一下午一晚上,警報都沒有觸發(fā),看來他們?nèi)说绞峭蠈嵉?,沒有亂跑。
敲門叫醒他們后,鄭浩提前來到食堂,準(zhǔn)備早餐。早餐很簡樸,煎幾個雞蛋,微波爐加熱一下面包就算搞定。
三人衣衫凌亂,哈欠連天的走進食堂。
吃飯過程中,鄭浩有意無意的問起他們對喪尸的印象。
一開始,得到的都是些意料之中的回復(fù),不懼傷痛、力大無窮、行動緩慢、對聲音敏感等。
王鵬程忽然道:“我們最后逃離岳翠府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