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被丫鬟搶了(二)
“小姐,那個小賤人來了?!?p> 妍玖拉了拉被子道:“讓她跪在地上等?!彼睦飯F著火還沒有滅,聽到“柒蘭”二字就氣得不行。
半個時辰后,她才起床洗漱。
蝶鳶又氣得咬牙切齒地進來通報,“小姐,那個小賤人裝昏倒,穆公子他,穆公子他……”
白琳白了蝶鳶一眼,“自古男兒三妻四妾有何不妥,二公子算好的了,只娶了兩人,你們合著氣什么?!?p> 妍玖起身扇了白琳一個巴掌,“我就算是個妒婦也是大夫人!說什么做什么還用不著你教訓(xùn)我和我的人!”
白琳立即跪地給自己掌嘴,“奴婢該死,奴婢該死?!?p> 她是穆鉉派來伺候妍玖的,說是伺候倒不如監(jiān)視,只要說到柒蘭,她就時不時搬出《三綱五?!贰ⅰ杜隆氛f她倆。
這耳光扇了一掌又一掌,落得紅印不淺。
蝶鳶看白琳這個樣子拉開她的手推了她一把,“夠了,你是想讓小姐扣上個惡人的名聲嗎?裝模作樣惡心誰!”
“奴婢惹大夫人不快,自愿當(dāng)罰!”
“別一口一個大夫人!就算嫁給穆鉉她永遠都是黎家三小姐!什么時候與穆鉉和離都說不定!”
“當(dāng)年黎家,家道中落,若沒有穆家,你們何來今日!你們不知恩,反而在穆家揚虎作囂,跋扈專斷,你們的心怎這般黑!”
“你!”蝶鳶咬咬唇,眼睛瞪得更圓了,“當(dāng)年誰都不想待在穆鉉身邊,如果沒有我們小姐照顧穆鉉,穆鉉能活到現(xiàn)在嗎!”
“你們小姐算什么!她本就無才無德,只是黎家送來的擺設(shè)!沒有她我們二公子照樣能活下去!”
蝶鳶終于忍不住和白琳廝打起來,白琳早就看她不順眼,狠狠揪扯蝶鳶的頭發(fā)。
妍玖倒吸了口氣,心臟隱隱作痛。
這難過在心坎上不深也不淺,她沒有哭,笑得神傷。
“不知恩?好一個不知恩?!?p> 黎奴看到妍玖這般難受,打白琳的時候打得更狠了。
“你們在干什么!”
呵斥聲,低沉,肅厲。
白琳聽時松開了手,可蝶鳶依舊不肯罷休。
穆鉉看了身旁書童一眼,將她拉開。
“你的好丫鬟,性子還真和你如出一轍。”
他擺了擺手,讓他們出去。
被拖著的蝶鳶怒吼道:“穆鉉!你負我們小姐!你會遭報應(yīng)的!”
妍玖側(cè)靠在椅塌上,未梳理的頭發(fā)慵懶垂落在肩。她摸了摸自己的指甲,低眸下看,熹微的光透過花窗落在她身上,看上去像一幅美人畫。
穆鉉看著她,盡量壓住心里的怒火。
“一個月不想見我也就罷了,你怎么把自己關(guān)在屋內(nèi)一個月?”
妍玖冷笑了聲,“這不是正合你意嗎?我不煩你,你可以大大方方地和柒蘭眉來眼去培養(yǎng)感情,沒有誰扎你們的眼?!?p> “我今天是專門來看你。”
“看我?把興師問罪說得這么溫柔,我還是頭一次見。”
穆鉉把一個自己做的暖袋放在她床邊,道:“要是涼了,你讓蝶鳶給你換水,多穿點衣服少坐在窗前吹風(fēng)?!?p> 說完他便負手在腰間離開她的房間。
妍玖微愣,拿起可掌一手的暖袋,捋了捋上面的白毛。(一個貂毛套子,里面裝著一個羊皮做的水袋。)她今天剛好來月事,他是知道所以才給的嗎?
后來幾個月,妍玖沒有繼續(xù)待在屋里,四處串門,和幾位管家小姐,老婆子一起打麻將、玩骰子、拼酒……
好幾次穆鉉知道后氣得差點舊疾復(fù)發(fā)吐血。
而妍玖回憶起來的事越多越不想見穆鉉,不允許他在她這里過夜,更不見柒蘭,見面甩甩臉色就過了。
——
這一天,穆鉉在算賬本。
柒蘭端了壺暖湯過來,還送了他一雙做好的新鞋和一件背心。
穆鉉看著這兩件東西看得出神,“小玖可不會做這么精細的活,記得她送我的第一雙她親手做的鞋還是我求她送的。
她用了一年的時間做出一雙笨拙的鞋送給我,柒蘭,你還記得婚前我和你說了什么嗎?!?p> “柒蘭不敢忘?!?p> “我說過我會幫你恢復(fù)身份,至于夫妻之間的事,我希望你適可而止。”
柒蘭低著頭柔聲細語道:“柒蘭沒有忘,穆公子待柒蘭恩重如山,柒蘭只是想盡些綿薄之力報答公子?!?p> “你言重了?!?p> 柒蘭咬咬唇,頷首而問:“柒蘭還有件事不知該問不該問?”
“說罷?!?p> “柒蘭不知,何處不如大夫人?!?p> 穆鉉抬眸看向她,眼底盡是惡寒。
“你什么都比她好,樣貌、才智、女藝她哪都不如你。我奉勸你一句,別有不該有的心思,否則我會讓你在這一刻失去所有?!?p> 柒蘭哆嗦了一下,眼眶氤氳,扣禮道:“柒蘭知道了。”說罷,起身端著鞋和背心離開。
穆鉉厭惡地看著她的背影攢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