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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帝崛起

第67章 狠人陽球

漢帝崛起 白衣天子 4553 2022-01-31 00:08:00

  雒陽獄,刑房之中。

  陽球命人將王甫與王萌父子面對面綁縛在受刑架上,親自持鞭抽打二人。

  打得累了,他將鞭子扔到一旁,這才對王甫道:“王甫,滋味如何?我勸你老實招供,將汝及宦黨諸人所犯罪行一一說出來,如此也能少吃點苦頭?!?p>  “陽球,吾倒是知道不少程璜的惡事,汝要聽嗎?吾倒想知道汝作為程璜女婿,是否會抓捕他治罪,哈哈!”王甫雖然疼得直哆嗦,嘴上卻毫不示弱。

  陽球臉一沉,喝令旁邊的獄卒,“去,上刑,上重刑,一樣樣接著來?!?p>  當即有兩人拿著刑具招呼起王甫來。

  王甫的號叫聲很快充斥了整間刑房。

  其對面的王萌眼睜睜地看著王甫受刑,直到被疼得暈了過去,他哀求道:“我父親年老,既然難免一死,還求能少受點酷刑,哪怕給個痛快也好?!?p>  陽球獰笑道:“汝父子罪惡滔天,想痛快地死簡直太便宜了,竟然想求我寬待嗎?”

  王萌又道:“我愿代父親受刑?!?p>  “哈哈,汝以為汝能輕松點不成?”陽球笑道,“放心,汝父子一個都不會少,不過在王甫招供之前,吾是不會讓他輕易死掉的?!?p>  王萌見哀求無用,索性大罵道:“陽球,汝以前侍奉我父子如同奴仆一般,竟敢反叛汝主,今日汝折磨我父子,將來也會是同樣的下場!”

  “給我將其臭嘴堵上!”陽球怒了,命令道。

  一個獄卒去拿布條,陽球喝道:“拿布做什么?不要錢的么?給我挖土。”

  獄卒打了個寒顫,趕緊放下布條,拔出刀就地挖著摻血的泥土。

  王萌依然不停大罵,“陽球,汝這卑賤的奴仆,將來定會不得好死?!?p>  “聒噪!”陽球抄起一根木棒,照著王萌的嘴就砸了過去。

  “噗!”一聲悶響之后,王萌滿嘴牙齒幾乎全被敲掉,好幾顆斷牙從其口中帶著血散落到了地上。

  “發(fā)什么呆?快給我將其臭嘴堵上!”陽球見挖土的獄卒捧著土在旁邊站著,當即呵斥道。

  獄卒不敢怠慢,忙掰住王萌的頭,將手中泥土朝其口中塞去。

  王萌的嘴很快就塞滿了泥土,只能發(fā)出沉悶的嗚咽聲。

  陽球冷笑著點了點頭,又指使獄卒用冷水將王甫澆醒。

  “王甫,汝子還真孝順,求我先對他用刑?!标柷?qū)π堰^來的王甫說道,“如此盡孝之人,我怎能不成全于他?現(xiàn)在正好讓汝見見汝子的孝行?!?p>  王甫也急得大罵。

  陽球不理會他,喝令兩名獄卒先打斷王萌四肢,然后施以杖刑,打死為止。

  在王甫慘痛的罵聲中,王萌在其眼前很快被活活打死。

  陽球見王萌完全不動彈之后,上前踢了兩腳,罵道:“也忒不經(jīng)打了!”

  罵完后,走回到已經(jīng)聲嘶力竭的王甫身前,淺笑道:“王甫,我現(xiàn)在倒希望汝不要招供太快了,我還想與你慢慢玩。我已令人去抓捕王智、王吉還有汝王家其他人了,汝千萬得撐到他們來雒陽與你團聚啊?!?p>  “汝這惡毒小人,昔日我就不該信任汝與程璜?!蓖醺Π没谌f分,痛恨道,“總有一天,汝一樣會有此下場?!?p>  “我將來如何,汝是看不到了。”陽球冷笑道:

  “王甫,今日先饒過你,明日我會再來,我得回去想想明日該玩點什么花樣。

  汝也好好想想,到時該如何表現(xiàn)。

  其實,汝是否招供我根本不在乎,也不需要,陛下同樣不需要。

  我讓汝招供也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

  汝千萬別讓我失望,不要那么快屈服。

  汝越頑抗,我越興奮,因為那樣我就能每日看到汝在刑具下哀嚎的樣子。

  就是這里的刑具太少,不夠玩啊!

  得找工匠改制一些新玩意兒才行,后面還有那么多宦黨排隊等著用呢!”

  說著,陽球拍了拍王甫的臉頰,“王甫,好好歇息,多攢點精力,明日再玩?zhèn)€痛快。”

  說完,陽球帶著所有人出了刑房,只留王甫一人依然綁縛在受刑架上。

  陽球離開約莫一個時辰后,又有一人來到了刑房門口。

  那人將一張帛書遞給守門的兵丁,道:“我奉司隸校尉之命,前來勸說王甫招供。”

  守在刑房門口的有兩人,都是司隸校尉所屬的徒兵,他們認識來人是中常侍程璜,也知道程璜與司隸校尉的翁婿關(guān)系。

  一個兵丁將程璜手中帛書接過來,見上面寫了幾行字,還有一個印章,他不識字,但能認出此印章正是司隸校尉之印。

  他將帛書遞給另一人,另一人也是同樣如此。

  兩人輕聲交流了幾句,最終考慮到程璜與司隸校尉陽球的關(guān)系,還是開門讓程璜走了進去。

  程璜見到王甫時,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曾經(jīng)叱咤于內(nèi)宮外朝的黃門令。

  王甫看起來極其凄慘,一頭白發(fā)有如雜草一般零亂地散披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的囚衣浸透著斑駁的血跡,赤著腳,那腳與手一樣全都布滿傷痕,似乎還扭曲著角度。

  很顯然,陽球?qū)ζ溆昧酥匦獭?p>  過去常有人說陽球為酷吏,手段狠厲,尤其對犯人苛刻嚴酷,程璜今日總算見識到了。

  他內(nèi)心之中甚至都對自己的這個養(yǎng)女婿起了畏懼忌憚之心。

  “王公,別來無恙乎?”程璜喚了王甫一聲,可這話怎么聽都是一股子的陰陽怪氣。

  也不知王甫是睡著了還是不想理他,依然閉著眼一動不動。

  “王甫!”程璜等了片刻,不耐煩了,邊呼喝邊推了王甫一把。

  王甫總算睜開眼,仰起頭,看向了程璜。

  “汝是來看王某笑話的吧?”大概是牽動了傷口,王甫的嘴角扯了扯,表情顯得有些猙獰。

  程璜搖了搖頭,“你我二人共事多年,多少有些情分,如今即將陰陽兩隔,我來看看汝不是很正常么?”

  “呵呵?!蓖醺︵托σ宦?,“正因共事多年,別人不了解你程璜,甫了解得很。汝就無須如此做作了?!?p>  “王公果然非同一般,既然如此,璜就不說那些虛話了。”程璜嘿嘿一笑,“璜此來別無他意,還真是為了與王公敘敘舊,另外看看王公如今之慘狀,程某也好引以為鑒?!?p>  “如今汝看到了,心中甚是快意吧?”王甫譏諷道。

  程璜搖頭道:“原本璜以為會如此,事實卻并沒有。璜心中更多是感到悲涼,你我這般殘廢之身,哪怕得到再大權(quán)勢,一個小吏即可要了我等小命。”

  “這卻不像鼎鼎有名的程大人所說的話?!蓖醺Σ⒉幌嘈懦惕?p>  程璜很喜歡別人稱呼他為大人,由此不少人私下以程大人來代稱程璜,實際帶著極大的諷刺之意。

  程璜卻不以為意,“璜一向頗有自知之明,日省吾身,不似王公,過于跋扈,膽大妄為,以致于有今日之劫。”

  “汝他日下場亦不見得比王某更好。或許不幾日,汝就將步我后塵。”王甫道,“汝自以為借陽球之手除去王某,即可從中漁利,卻不知養(yǎng)了一只豺狼,豺狼喂得再飽,一樣會噬主?!?p>  程璜眼睛微瞇了一下,言不由衷道:“此點就不用王公操心了。璜只要一心侍奉天子,不像王公那般陰謀害人、行險僥幸,自然能有善終。”

  “此話恐怕汝自己都不信吧?”王甫道,“汝還一心侍奉天子?汝倒是比甫高明一些,最會陽奉陰違。不過今后再無王甫在前頂著,汝真能像過去那樣蠱惑天子?甫縱有千般不是,也是為了我等中官掌權(quán),不似汝,只顧私利?!?p>  “王公此話何其可笑,你我一丘之貉,只是所選道路不同而已?!背惕托σ宦?,“我等中官終究是天子奴仆,縱然有再大權(quán)勢,也有賴于天子而存在。汝卻妄想強壓天子,操控大權(quán),那不是取死之道么?”

  “如今說這些已無意義,是我小覷天子了。不過我只是早走一步而已,汝會跟來的,用不了多久?!蓖醺V定道。

  “這幾日,甫一直不能確定是誰指使小黃門毒殺了宋氏,現(xiàn)在見到汝,我終于確定了?!?p>  “噢?是誰?”程璜瞳孔微縮。

  “你我心照不宣。”王甫接著道,“只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汝哪來的把握能接替我上位?難道靠陽球?”

  “我聽不懂汝在說些什么?”

  “汝聽不聽得懂無所謂,我想明日里,汝那女婿應該能聽得懂吧?!?p>  “看來王公是懼怕酷刑,欲求速死啊?!?p>  “我如今一敗涂地,又有何好怕的。我相信,汝此刻心中的恐懼比我更多,汝敢將我留待明日嗎?”

  兩人言語間各藏機鋒,一個求速死,一個怕暴露,最終默契地達成了一致。

  程璜走到王甫背后,伸出胳膊,圈住王甫的脖子。

  “其實,皇后也并非我所殺,皇后是自殺的,我只是應皇后所請?zhí)峁┬┰S便利而已。

  時至如今,我也懊悔不已,當初想岔了,欲借此事害汝一把,卻不知最后會不會落到我自己頭上,真是弄巧成拙,害人害己??!”

  “唉!”

  程璜嘆息一聲,手臂漸漸用力,緊緊地勒住王甫的脖子……

  良久之后,直到王甫的腦袋耷拉下來,程璜才松開手臂。

  程璜喘著粗氣,走回到王甫身前,看了王甫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向刑房外走去。

  出了雒陽獄,程璜一步不停,徑直去了陽球家中。

  “方正,我方才去了雒陽獄,見了王甫。本來想要再套些話出來,可惜王甫不識好歹,一直謾罵不止,我一氣之下動了手,卻不慎失手殺死了他。”

  程璜一見到陽球,就主動交代自己殺了王甫之事。

  “什么?”陽球大驚,“王甫就這么死了,我如何向陛下交待?”

  “有何不好交待?汝隨便找個理由,比如王甫自殺、或受刑不過而死?!?p>  程璜不以為然道,“陛下其實根本不會在意王甫死活,既然將之交于汝全權(quán)處理,即是不想要王甫活命。如今汝只要整理好王甫罪狀,提交給陛下,做個合理交待即可?!?p>  陽球想了想,也只能如此。

  這時程璜又問:“獄中其余人等,方正可有打算?”

  “先審訊再看。”陽球敷衍道。

  程璜沒多說什么,相互間又扯了幾句閑話之后,程璜很快告辭離開。

  陽球卻坐在那里,久久沉思不語,任由小妾程氏按摩著他的頸項。

  第二日,陽球早早去了雒陽獄,直奔刑房。

  見王甫果然已經(jīng)死了。

  陽球召來昨晚值守的兩個徒兵,指著王甫尸體喝道:“爾等如何交代?”

  兩個兵丁傻眼了,他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跪下求饒。

  “昨日吾走后,有誰進來過?”陽球喝問道。

  那兩人反應過來,連忙搶答。

  “中常侍程公來過。”

  “程公持有校尉手令,我等不敢拒絕。”

  陽球疑惑道:“有我手令?怎樣的手令?”

  “一張帛書,上面蓋有校尉印章?!币蝗舜鸬溃硪粋€連連點頭認同。

  “爾等如何認得是我印章?”陽球追問。

  “我等進司隸校尉府,第一件事就是記牢校尉印章。我等雖不識字,印章卻不敢弄錯?!北〗忉尩?。

  陽球點頭,他知道這規(guī)矩,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假冒司隸校尉軍令,調(diào)動徒兵。

  他的眼睛閃了閃,將此事記在心中,然后對兩位兵丁道:

  “無論如何,在汝二人值守期間,出現(xiàn)犯人死亡之事,即是爾等責任。幸好王甫本有死罪,不然汝二人難逃一死。如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吾必須處罰爾等,以儆效尤?!?p>  “謝校尉大人不殺之恩?!眱扇诉B忙拜謝。

  “來人??!”陽球呼道,“此二人玩忽職守,各杖責三十?!?p>  又令道:“將王甫尸體懸于夏城門之外,旁邊書寫‘賊臣王甫’四個大字以示眾?!?p>  很快有人去辦了。

  陽球又令人將獄中的中常侍淳于登、袁赦、夏惲三人,還有幾個級別較高的小黃門全都帶到刑房中來。

  那些人進來時,正看到獄卒拖著王甫尸體出去,他們個個嚇得渾身顫抖,甚至有兩個便溺失禁。

  連王甫都死在獄中,他們怎能不怕。

  陽球也不在意散發(fā)在空氣中的異味,獰笑道:

  “罪人王甫招供不及時,受刑不過,被弄死了。

  爾等可要把握好機會,若不想招供,也最好能在刑具之下挺久一點,免得死得太快,敗我興致?!?p>  這幾人本是無膽之輩,聽到陽球此言,哪里還扛得住,當即搶著求饒,說一定配合招供。

  陽球笑了,不過卻并沒有輕易放過,而是令道:“先給他們各來一套大刑嘗嘗鮮,免得心存僥幸,企圖蒙混過關(guān)。嗯,先不要傷了手。”

  獄卒們領(lǐng)命,將幾人各自拖去用刑。

  一時間,刑房內(nèi),噼里啪啦的刑罰聲,稀里嘩啦的慘嚎聲,構(gòu)成了一曲別樣的交響樂。

  只有陽球靜靜地站在刑房中央,好整以暇地欣賞著這個特別的場面。

  一輪刑罰完畢,幾人又被拖回到陽球面前。

  陽球也不理他們的哀嚎,緩緩道:

  “現(xiàn)在,到了爾等表現(xiàn)的時刻。

  聽好了,我要爾等將所知道的關(guān)于宦黨的一切有罪之事寫出來,不論是招供爾等自己,還是舉報他人,多多益善。

  記住,不可胡編亂造,也不可隱瞞敷衍。

  到時若發(fā)現(xiàn)有誰耍詐,我保證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還有,招供最少的那個,我會賞他吃全套大餐,很爽很爽的那種。”

  陽球說完,那幾人連哀嚎都不敢了,只連連保證一定配合。

  陽球給每個人配兩個獄卒,一是監(jiān)視,二是幫忙準備竹簡,供他們書寫供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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