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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妝千歲

第五十二章 池子

紅妝千歲 枕冰娘 2032 2022-01-22 14:40:33

  金明微一個激靈,陶見賢?

  她忍住那股子好奇,快綠館的客官都男女對半開了,官老爺們找點(diǎn)樂子又有什么稀罕?

  她遂不理會,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又隱約聽得里面的人說了什么,然后是陶見賢的聲音:“各位大人放心,這幾日黃家的下水道和廚房都清理干凈了,不會留下線索的?!?p>  帳里響起暖意融融的笑聲,帳外的金明微卻渾身如墜冰窖。

  清理黃家的下水道和廚房?她讓阿團(tuán)去打聽了,那不就是秀秀么?

  秀秀和陶見賢認(rèn)識?兩人在密謀什么?果然黃家的案子不是意外,秀秀也大有文章。

  這下金明微腳步灌鉛,走不動了。既然是密謀,秀秀又搬來了金家,還托金明微殺施獅,隱隱約約一股做局的味道。

  金明微很難相信,這局里,沒有算進(jìn)她金明微,她甚至直覺確認(rèn),這場局,就是沖她金明微來的。

  “看來要入虎穴了……”

  金明微心下一橫,運(yùn)起輕功,鉆進(jìn)了帳里,進(jìn)去了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一間封閉的雅間,而是半開放的廳堂,中間一口大池子,水汽如白霧繚繚,如仙似幻。

  而那池子里溫泉水凝,白花花的男人坐在玉階上,旁邊跪伏著同樣白花花的小倌,纖細(xì)的小手捏了棉帕,為那些男人擦洗著大腿。

  雖然這洗軟綿綿的,估計(jì)是洗不干凈的,但人家的目的也不是洗,不然一個勁的擦什么大腿。

  金明微暗暗咋舌,這一趟入虎穴,也值了。

  堂里水霧濃重,稍遠(yuǎn)幾步人臉都看不清,雕梁畫棟都被這片牛乳給染白了,故而金明微一時半會兒,也能渾水摸魚,反正除了她,不停還有小倌和奴仆進(jìn)進(jìn)出出,夠熱鬧的。

  “誒,你,過來給小紫擦洗?!币粋€稍年長的奴仆發(fā)現(xiàn)了金明微,把瓷盆和棉帕塞到她懷里,朝某位小倌努了努嘴。

  “我?”金明微一愣,但余光瞥見四周的奴仆,有男有女,小倌伺候客官,他們就伺候小倌。

  “我今兒身子怠倦,要提前下工了。怎么,讓你多干點(diǎn)活兒,你就有怨言了?”稍年長的奴仆不滿道。

  “沒有沒有,我……婢子這就去!”金明微緩過神來,連忙彎了彎腰桿,抱著瓷盆和棉帕往小紫去。

  小紫白花花的倚在軟榻上等她,也不看她,瑩白的指尖捏了一管象牙嘴水煙,煙霧氤氳里的瞳仁噙了嫵媚如絲的慵懶。

  “我……婢子伺候主子?!苯鹈魑⒆叩礁?,唱喏了一聲,便跪在地磚上擰了棉帕,為小紫擦起身子來。

  余光瞥到這身子上所謂的“臟污”,她更是頭都不敢抬了,恨不得鑿進(jìn)胸膛里去。

  快綠館的溫泉池能是干什么的?能為什么臟了身子?

  金明微控制不住的浮想聯(lián)翩,要怪就怪金家的教育,稍微懂男女之別的年紀(jì),戴氏就把她關(guān)到房間,自己偷偷畫了繪本,偷偷教她汴都任何一家學(xué)塾都不會教的東西。

  “女孩子懂這些比不懂好,母親也是在教你保護(hù)自己?!碑?dāng)時,戴氏神情嚴(yán)肅。

  本來還害臊的金明微,也只得神情嚴(yán)肅,認(rèn)認(rèn)真真的學(xué)了這些東西。

  但學(xué)過,和親眼見是兩碼事。

  如今這些東西就在眼前,甚至比戴氏繪本上的更熱血沸騰,金明微覺得再呆會兒,不僅是思想,鼻子也要控制不住了。

  好在陶見賢不啰嗦,很快和旁邊的同僚說到了關(guān)鍵:“本官在會稽的時候,要多謝各位大人提拔了?!?p>  有人道:“是陶大人識時務(wù)!路行善這個郡守,汴都官場幾乎人人都想把他弄下來!本來我們都安排好了的,等許器下去了,就把路行善誣陷許器的事兒揭發(fā)出來,再舉薦陶大人為汴都郡守,一箭三雕!結(jié)果路行善自己踢到鐵板,讓金氏給扳倒了,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另有一人附和:“這就是天意!陶大人您說說,路行善簡直是個怪胎!別說快綠館了,就是同僚間下值了去喝點(diǎn)酒,他也是不去,每天公務(wù)結(jié)束后就直接回家,說是趕著回去和阿進(jìn)一塊兒吃晚飯,還要陪阿進(jìn)念書,陪阿進(jìn)聊天!你們說可不可笑?堂堂郡守家,又不是沒奴仆,還怕沒人陪他那個傻兒子?!”

  陶見賢噙笑點(diǎn)頭:“在官場,特立獨(dú)行,就是死路一條?!?p>  “就是嘛,他不合群,是來凸顯我們怎么的?他被金氏扳倒,活該!”有人續(xù)道,“也是陶大人有先見之明,把柳山坳那群庶民的行蹤告訴我們,才讓我們看到陶大人的誠意!說起來,那群庶民也是能折騰,從柳山坳到京城,途徑那么多地方,誰都沒攔住,就我們汴都攔下了,御史臺可是記了我們汴都官場一筆大功呢!”

  “就是,我們再把行蹤告訴路行善,讓他出面解決那群庶民,也是防備著萬一失敗,他們要恨就恨路行善去,反正路行善在郡守的位置上就坐不長。能最后利用路行善一把,我記得,這也是陶大人的計(jì)謀吧?”有人又道。

  “不錯。本官當(dāng)時只是會稽的兵備員外郎,手伸不到汴都來,又不愿各位大人出面,身犯險(xiǎn)境,畢竟若是事成,等我來了汴都,還要仰仗各位大人的。所以當(dāng)時書信各位,讓路行善出面,如今心想事成,是本官要謝各位大人,當(dāng)時信任本官了?!碧找娰t謙遜的拱手。

  “好說好說!如今陶大人已經(jīng)是汴都郡守了,我們還要靠大人您多多提點(diǎn)??!”周圍幾人都拱手回禮,一派歡聲笑語。

  金明微聽得滿心驚駭。

  柳山坳的百姓上京告御狀,在汴都被收走黃籍,軟性囚禁,沒想到促成一切的元兇,不是路行善,而是陶見賢。

  而能夠在汴都攔下,再加上前面說的“清理下水道和廚房”,秀秀十有八九,就是那群百姓里的奸細(xì),透露他們的行蹤,和陶見賢里應(yīng)外合。

  但如果推斷正確,就又有一個問題了:秀秀這么做,不是把她父親,阿黃,也間接賠進(jìn)去了么?

  除非,阿黃和秀秀,并無父女關(guān)系。

枕冰娘

第三十八,第三十九章有一點(diǎn)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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