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以強硬態(tài)度換掉了內(nèi)務(wù)府總管,由心腹之人小安子擔任。
第一天上任,小安子便徹查整個內(nèi)務(wù)府人員,他依照宋奕的安排,并沒有直截了當?shù)娜土P,而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主動坦白自己的貪腐之事,主動上繳貪腐財物,凡是能夠坦白從寬之人,繼續(xù)留任觀察。
但凡有徇私舞弊之人,格殺勿論,族人流放邊疆,永世為奴。
這一道特赦令一經(jīng)發(fā)布,內(nèi)務(wù)府直接變了天,人人自危,人人提心吊膽。
小安子則是抓了幾個小人物,當場斬首示眾。
終于,在強大的高壓政策及強力的鐵血手腕整治之下,內(nèi)務(wù)府從常侍到一般的理事,全部開始上繳貪腐銀兩。
宋奕手中一下子增加了二十多萬兩銀子。
這個數(shù)字在他的意料之中,因為內(nèi)務(wù)府每年花費的財務(wù)是死的,大概估算一下便能夠算出。
這下又有錢了,自己的小金庫又滿了。
由此可見,朝廷的腐敗問題已經(jīng)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僅僅一個內(nèi)務(wù)府便是如此,那么這天下的所有官吏加起來又會是多少呢?
恐怕比朝廷一年的國庫稅收都要多。
腐敗問題是無法斬草除根的,有權(quán)力的地方便有腐敗。
但是通過嚴厲的打擊和查處及整頓,能減少多少是多少。
內(nèi)務(wù)府最后的結(jié)局宋奕很滿意,但他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將李保孚及趙乾繩之以法,這件事他已經(jīng)交給了六扇門去調(diào)查,若他們因為趙煦而故意徇私舞弊,待自己掌權(quán)后,定要將這一黨的人一個個開刀問罪。
相國府。
趙煦一臉陰沉的盯著面前之人。
暗芒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說:“相國大人,圍攻梁公公的人暫時沒有查到,這些人行事詭異,沒有留下一絲線索?!?p> 他猶豫了一下,問道:“這是否宋奕演的苦肉計呢?”
“不會,宋奕雖然隱忍了八年,但是他的底細本相一清二楚,他可用之人寥寥無幾?!壁w煦深吸口氣,自言自語道:“從梁公公手中劫走銀子之人到底是誰呢?”
“如果不是宋奕的人,那我們可以放心,因為他們是在針對著宋奕,不算是我們的敵人?!卑得⒎治鲋氐?。
趙煦嘆道:“話雖如此,但京城突然出現(xiàn)這么一批人,叫本相如何安然?!?p> “相國大人放心,暗芒定當竭盡全力去查?!?p> “嗯,要仔細細致的去調(diào)查?!壁w煦點點頭,然后嘆口氣:“宋奕掌握了內(nèi)務(wù)府,他又扳回了一局啊?!?p> “相國大人,您還有何安排?”暗芒跟隨他多年,如同肚中的蛔蟲,對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相當?shù)牧私狻?p> 此時此刻,趙煦肯定有別的事情安排。
“老夫在想,是不是動用最后的手段,徹底終結(jié)?!壁w煦若有所思的說道。
“屬下以為京城雖然掌控在我們之手,但天下還屬于宋家,時機尚未成熟,相國大人三思而后行?!卑得⒐ЧЬ淳吹墓铝松怼?p> “呵呵呵。”趙煦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暗芒道:“這就是本相最欣賞你的地方,沉穩(wěn)而有眼光,你說的沒錯,但是宋奕鋒芒太盛,必須給他一些打擊才行。”
說此話時,他眼中涌出一抹霸道的氣息,“去找于嬌燕,告訴她,如果再不聽話,那老夫可要將她的丑事公諸于眾了?!?p> “相國大人的意思,還是在鵲鶉亂事上面做文章?”暗芒分析之后,試探著問。
“廢黜令因此而起,怎能因之而滅,雖然三法會審于嬌燕臨時改口,但也不能讓此事消停,能炒作到什么程度便到什么程度吧,起碼要讓宋奕為之焦頭爛額,疲于應(yīng)付?!?p> 趙煦微闔雙目,有一絲玩味的味道。
……
“皇上,太妃娘娘請您移駕永寧宮。”
坐在御書房的宋奕,聽聞之后心里面咯噔一下。
于嬌燕那一張能讓天下男人為之瘋狂的容顏,浮現(xiàn)他的腦海。
十萬兩銀子,她的三日之期到了啊。
你說你一個深宮里的女人,要那么多銀子干什么?
難道要填補你的娘家不成?
咦對了,這個于嬌燕的背景我還不了解啊。
梁公公是宮里的老人,應(yīng)該很清楚的,待回來之后再去問他。
宋奕不能不去,只能起身移駕永寧宮,如今她的態(tài)度還直接影響著自己的結(jié)局啊。
今日的于嬌燕,穿的有些隨意,一身裙裝,樸素而又慵懶,盡管如此,卻不失她的高貴典雅。
本來的身份和氣質(zhì)就擺在那里。
也許是為了避嫌,她在寢宮的花園里接待了宋奕。
“皇姨娘,朕來看你了?!彼无葘膬?nèi)務(wù)府拿來的一些女性養(yǎng)血補品放到她面前。
“哀家不需要這些?!庇趮裳嗝佳垡惶簦瑤е唤z怨恨:“哀家要的是十萬兩銀子。”
“皇姨娘呀,銀子本來已經(jīng)都到手,結(jié)果被一些歹人半道劫走了,唉,朕還打算多給您一點呢?”宋奕唉聲嘆氣,愁眉苦眼的說道。
“這是你的事,哀家要的是銀子。”于嬌燕態(tài)度冷冰冰的說,沒有一絲人情味。
“別呀,皇姨娘,您好歹也是朕的姨娘,諒解一下好不好,再推遲一段時間嘛?!彼无戎苯铀F鹆藷o賴,拉著她的袖子搖了搖。
這怪異的舉動可是將于嬌燕嚇得花容失色,趕緊退后一步,與他保持著距離。
“放肆?!?p> 她柳眉倒豎,怒喝。
“怎么,皇姨娘是要不認我這個外甥嗎?”宋奕故意嬉皮笑臉的耍賴皮。
“你就不怕哀家再次與趙煦聯(lián)手嗎?”于嬌燕怒容滿面,冷若冰霜。
“朕都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還有什么好害怕的?!彼无鹊纸徊?,與她不過三寸距離,深深一嗅,“好香啊,真讓人心潮澎湃?!?p> “賊子,討打。”于嬌燕突然抬起了手,藕荷色的袖子褪下,露出一只蔥白的手臂。
一剎那間,宋奕目光微變,他看到在她美白的小臂上,繡著一朵鮮艷的小花。
于嬌燕立刻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本要落下的手掌,迅速的縮了回去。
“你看到了什么?”
她冷冰冰的問。
“一朵盛開在潔白無瑕雪地上的花。”宋奕雖然知她會武,但并不懼怕,如果要打,她早就下手了。
這朵花一定有什么深意。
于嬌燕警告的語氣說:“你最好什么都沒看到,否則哀家不會饒你?!?p> “當然沒看到了,朕只看到皇姨娘雪白的手臂,細嫩的腰。”宋奕故意調(diào)戲,想要惹怒她,因為見她對這朵花如此在意,心中意識到可能不簡單。
“登徒子,本性難移?!庇趮裳鄥s沒有發(fā)怒,而是嫌棄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說:“還是那句話,銀子再寬限你三日,若到時候做不到,哀家發(fā)誓一定會讓你悔恨終生?!?p> 說罷轉(zhuǎn)過了身,下了逐客令。
“皇姨娘,朕斗膽問一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或者被趙煦給威脅了?如果是這樣,朕希望你能站到朕的這一邊。”宋奕語氣誠懇,釋放出強大的氣勢與自信說:“朕一定不會讓你失望?!?p> 說著便是背過手,轉(zhuǎn)身離去。
于嬌燕始終沒有回頭,但是一雙美眸卻露出諸多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