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可別偷摸用‘玄坤術(shù)’啊……沒人知道那東西接觸多了會有什么結(jié)果,你之前不到病入膏肓的程度所以我能救,你再行傻事……”
“不妨自比萬年前的溫仁,你們是一個層面的嗎?”
許冬說得李裳白好像是左耳進右耳出的黃毛小兒。
“哎呀~怎么說姐也是一把年紀(jì)的人了,那種錯誤不會犯的?!?p> 許冬再度提醒:“既然這樣,你身上的遺患?”
“……好、好,現(xiàn)在就來除,行了吧?”
李裳白沒再推脫,畢竟過些天得去取“無魂之軀”,她處在最好的狀態(tài)為宜。
有前一次的經(jīng)驗打底,李裳白根除“玄坤術(shù)”余存的副作用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也沒再看到小女孩“小酥”和那個莫名的空間,全程和諧。
“嗯哼~我已經(jīng)沒事了,接下來幾天,你多小心!”
李裳白提著裙擺赤足站在地上,輕靈地蹦蹦噠噠。
這時的她,沒有哪怕一點瑕疵,方能算璞玉渾金,美姿天然。
許冬沒有正面回答李裳白,而是道:“姐,將來進溫府瞧瞧吧,看看那兒是否有我們之間橫亙?nèi)f年前緣的蛛絲馬跡?!?p> “好啊,不過這個‘將來’是多久以后呢?”
“至死……只要我們還記得,還能記得彼此,一直作數(shù)?!?p> 李裳白不算尖的小虎牙壓著唇邊一角問:“阿冬,難道說,你這是在借機向姐坦露情意?”
許冬一句話不敢搭,生怕李裳白最后說“逗你玩”。
那樣,比快渴死的人撲進海市蜃樓更抓心撓肝,他這個姐呀,一點不知道自身條件放到外邊競爭力多么的大。
“……姐沒有委身男人的打算,但對你蠻有好感的。阿冬,你再努力努力,不定什么節(jié)骨眼兒上,姐就青睞你了?!?p> 許冬望著珠輝玉麗的姐,受寵若驚。
小鳶,為夫又對不起你了,誘惑忒大……
念著正事,李裳白沒有接著作小女人姿態(tài),等許冬回過味兒,李裳白笑著把她前邊存疑沒告訴許冬的想法通通說給了他。
李裳白的設(shè)想雖然涉及到她的身世,久遠不可考證,但方向是對的。
前世九五之尊多有求仙問道的黑歷史,惠帝政績平平,聲色犬馬不下古人,想來他早逝與之息息相關(guān)。
他頗有可能畏死貪生,花了大氣力圖謀溫府至寶。
“先皇帝有起居錄這種東西嗎?”
“有也沒用,下邊負責(zé)起居錄的小官兒吃著皇糧,有些事即使知道也不敢往上寫。”
許冬一想也對,做皇帝只要不是窩囊的末代君主,控制言論彈壓事件還是做得到的。
要試只能到內(nèi)宮,找還在世的宮中老人,憑干姐的權(quán)柄之重,他們不敢說也得說……
“誒……我差點兒忘了,胥克?”
李裳白聳肩道:“胥克無了。他最后沒求機會,一心要個了結(jié),我指示孫清甫成全了他?!?p> 靈光乍現(xiàn)立馬兒就斷,許冬苦笑道:“通信左赫沒個個把月不用想……所以找‘無魂之軀’,是近期我們需要投入精力的唯一一事。姐,出發(fā)前都不計劃計劃,擬個行程、記一下沿途路線?”
“無魂軀不好取得是事實,但有姐在,至于你這么大做文章?”
“不是啊~出門肚里沒貨,寸步難行……”
許冬看李裳白待要再執(zhí)拗下去,改口:“算了……瑣事我來便好?!?p> 李裳白還不樂意:“什么叫‘算了’?你做得的,姐也要一起!”
身份所限,許冬并不覺得他們要工力悉敵。
然李裳白不可能容他把事遮蓋過去,對此,許冬只得與她協(xié)調(diào)。
“需要什么、要帶什么,我來置辦,姐你在旁搭手,成嗎?這即最后的底線,不能再討價還價了?!?p> 李裳白一聽還能接受,拍板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駟馬難追……”
……
湖畔空地,文小鳶手執(zhí)鐵劍對峙長生,緊身長褲襯出她出挑的身姿,玉靨莊雅,幾有女俠風(fēng)范。
再看長生,穿著和小鳶一般的長褲,娟好靜秀,身周花藤舞動,氣質(zhì)不同小鳶,也不遜與小鳶。
文小鳶豎劍在身前,手頭法力催動,等閑的鐵劍迅速被法力覆蓋,瑩然作芒。
“長生姐,當(dāng)心了!”
“天瀾劍譜”涵蓋面廣、內(nèi)容駁雜,有關(guān)起手式的部分都有近二十招,文小鳶知道長生會操控花藤攻擊她,因此打起手式開始,用了速度最快的“驚瀾”。
璣姝、朱雨的視角看戰(zhàn)況,小鳶貼近長生,也就是一息之間的事。
“小鳶,有些不夠快哦……”
長生用幾根花藤繞成的滕盾攔下了小鳶。
“是么?接下來我會認真對待這場比試就是了?!毙▲S躍開長生的打擊范圍。
長生需要時背后長出的花藤和普通花藤不同的地方在于強度、延伸性、韌性,所以哪怕小鳶施加符文的鐵劍,也沒法砍開花藤盾。
方才一劍已經(jīng)驗證了。
長生可以靠花藤的數(shù)量、長度遠程多角度地防范她的攻擊,小鳶想找盲區(qū)長生的實為不易。
劍只三尺長,不用許冬,她揮出的劍氣消耗大,一共幾道掰著指頭都數(shù)得過來。
想贏,怕是要兵出險招……
小鳶一邊想,一邊與長生游斗,腦海中假設(shè)著許冬面在她的處境下,會有怎樣的奇思。
許冬有幾分把握辦幾分事,冒風(fēng)險的他不會做,但小鳶這是幫長生恢復(fù)身體機能,拼點運氣也不礙。
小鳶保留實力,而長生在和她過了百招以后開始嘗試主動。
倒不是長生急于求勝,這么做,很單純地想拉開戰(zhàn)局罷了。
“還不出手嗎?”長生問。
小鳶躲過劈頭抽下的花藤,倩笑道:“長生姐雖沒有達到巔峰時的實力,花藤的強度卻是高多了,這樣打下去,我勝算渺?!?p> “也是沒辦法的事么~”
長生緩緩下蹲,笑著將一只手貼在地上。
下一刻小鳶腳下石灰澆筑的石子路龜裂開口,一根粗碩的綠莖破土而出,長成了巨大的花簇。
花簇很大,花卻很小,一朵朵既零碎又孱弱,有風(fēng)拂過,還會搖動。
這實在讓人有種綿里藏針的感覺。
“看好了,這一招,美不勝收!”
長生打了個響指,花簇隨之凋零,無數(shù)的小花瓣形成漫天花雨。
提前捂上口鼻的小鳶選擇塑一把冰傘頂著,以免花瓣落在身上。
“三——二——一……”
地上的、空中的花瓣驟然虛化,短時間內(nèi)形成大規(guī)模繽紛霧團將小鳶,邊兒上的朱雨、璣姝裹在了當(dāng)中。
小鳶有防范還好,朱雨、璣姝沒想到花雨能影響的范圍還包括她們,吸到花霧,整個鼻腔、呼吸道乃至胸腔腹腔一下兒都通透了。
吸進的氣嗖涼像吸萃取提純的薄荷液,不捂著點都受不住。
霧團中,能看到劍影連綿不斷,劍與花藤的碰撞聲縈繞耳畔。
朱雨運起從李裳白處學(xué)到的“凈空靈”幫自己和璣姝消除不適,一時顧不上看戰(zhàn)況。
功法是好功法,沒能立竿見影,是朱雨練得不夠純熟。
等朱雨、璣姝再關(guān)注霧團中的局勢時,只見半截斷劍插在湖岸假石上,帶柄的另一半,應(yīng)在小鳶手上。
“小鳶~是輸給長生了嗎?”璣姝問。
玉子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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