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再勁爆,聊久了也會淡下來。
幾人看到許冬翻身的時候,把文小鳶摟在了身底下,就男女那點事,開啟了姐妹間的討論。
朱雨囁嚅問:“璣姝,你說……躺在男人懷里,和女人懷里有什么區(qū)別?”
“沒什么不一樣的吧~”璣姝說得不自信。
“小鳶說過,和公子睡一起,‘幸福又心安,做夢都是甜味兒的’?!?p> 長生一句話讓兩人成了好奇寶寶,紛紛問及小鳶具體是怎么和她說的。
“也沒怎么說……”長生托腮道:“她不好意思,你們知道的?!?p> 璣姝有些遺憾,但隨即想起朱雨和她們不一樣,以胳膊肘“捅”了朱雨一下:“你沒和公子試試?”
“你想知道——自己去試啦~”
關于朱雨和文小鳶的“密議”,其余姐妹都抱暗昧態(tài)度,她們想知道歸想知道,朱雨是不可能坦言的。
璣姝拱起鼻子揶揄道:“你們一定有做,只是抹不開面子說罷?”
“沒有~”
兩人一個問一個回避,俏臉都是緋紅一片。
許冬還躺著沒醒,她們放下?lián)鷳n的原因也簡單,許冬呼吸平緩,有較分明的熟睡反應,李裳白說這就算沒事了,等他睡美了自己會醒。
文小鳶先醒,許冬雖是小鳶躺不住起身帶醒的,但看得出人沒痛楚,反而有一覺睡到自然醒的余困。
“你感覺怎么樣?”文小鳶問。
許冬聳肩:“哪兒哪兒都正?!挥脫??!?p> 他這一覺近六個時辰時,腦袋昏沉是正常現(xiàn)象,所以也就沒說,免得她們擔心。
許冬看到一屋子宛轉(zhuǎn)蛾眉,似極了夢回前世,參與正規(guī)酒店交流會的情形。
不過許冬很快否掉了這想法,俗媚女人和蕙質(zhì)蘭心的她們比,云壤之別。
“阿冬,美人圖可以確認是什么人故意要你看到的,而且我們對你的來歷有了一個相對合理的構(gòu)想……暫時算了,待你什么時候覺得可以了,我說給你?”
“……是,放一放好,我的情況,可能比你們想得要復雜得多……”
睡夢中許冬沒有看到什么,他只是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李裳白她們討論過的許冬心里也有數(shù)兒,但他肯定無人知悉的實情遠不止他“出自溫府”那么簡單。
萬年前溫仁手眼通天,鍛造“圣器”,其妻楊卉卉出力不比他小。
二人相輔相成,他但凡和其中誰有聯(lián)系都是莫大的出身,不進溫府,談什么都為之過早……
透過窗紙能看得見曙光,許冬得知眾人一直在這兒守著他,已逾六個時辰,便提出有事午過再聊,各人先行回去休息。
許冬對他昏倒,麻煩大家伙兒一事挨個兒致了謝。
過程總是溫馨的,唯一的小插曲就是許冬送走璣姝、朱雨、長生、瑤兒以后,林蓉問他“要和公主一起歇著嗎”?
“哈哈……鬧笑話了,我以為這兒是聽竹軒……”
“下次~下次有機會再說罷。”許冬說笑著帶文小鳶回聽竹軒。
他想靜靜,盡快那種,心沉不下來,多聊一句對他都是煎熬。
里屋,李裳白笑不露齒,未置一詞。
……
禹城遠郊,銅鑼巷大宅,內(nèi)院正廳。
看起來,是兩個中年人,三個老人圍坐,飲茶議事。
事實上,是五個老人在議事。
“駐顏”在中州從不是什么稀罕手段,想讓自己看起來年輕些,容貌上“返老還童”也不是不可以。
“李裳白認下那許冬的初衷不單純,什么‘姐弟’,我看是她想籍此留住他?!?p> “就算李裳白是這么想、這么做的……”李征銘陰沉著臉提醒在座:“許冬不傻,我想他做了他認為最好的決定。他躲在李裳白身邊,你我諸位拿他束手無策,這就是證明!”
“他不懼李裳白么?或而言之,他圖李裳白什么?我們有沒有可能越過李裳白和他談談,利益代價一切好說……哪怕做些挑唆亦可?!?p> “前提是我們能拿得出什么讓他動心。”
李征銘搖頭:“我們拿得出,李裳白拿不出?也許可以試,但不現(xiàn)實……”
“倒也是,”坐位末的連鬢胡男人輕笑道:“對那許冬,我們兩眼一抹黑~事兒就不宜輕率!”
“你有什么好法子?”
“我是沒有……但胡思亂想也不頂事吧?”
“你——”
坐在坐首的白須老人這時輕咳了一聲,四人不約而同地等他開口。
宗垣雖老,作為修為最接近李裳白的人,幾人一般都以他為重。
“我們認定是‘許冬’讓癱瘓的李裳白再站起來,他的出現(xiàn),使得李裳白夜至禹城,還邀了他們做客……”
“李裳白怎么做了許冬的義姐我們不論,但種種跡象表明,許冬本身有著我們未知的秘密,兩個死在文小鳶手里的‘玄坤術’修習者,實際是得益于這個人?!?p> 在場對文小鳶的恨李征銘為最,他這時插嘴道:“據(jù)我門下弟子尋訪,‘戲樓’事件事發(fā)前,許冬與文小鳶形影不離。”
“等等……那為什么文小鳶作案時,許冬未曾出現(xiàn)過一次?”
“這——”李征銘看向宗垣。
宗垣也搖頭,遺憾道:“不合理的地方過多,問我,還不如問問紫叁對文小鳶此女有何看法?!?p> 紫叁身為梓門長老,來以前沒少查過文小鳶在梓門時期的檔案。
他也安排弟子搜集了門內(nèi)弟子們對文小鳶的看法評價,不過有苦衷……
“文小鳶,平平無奇一個女弟子?!?p> “呵……那是‘平平無奇’么……”
李征銘的不忿不該著落到紫叁身上,可就沖紫叁說的話,他不冤。
紫叁無奈拿出一沓他記錄的有關文小鳶的各種消息,要在座的自行瀏覽。
要不是他真沒什么好說,他何至于平白無故惹人嫌?
光線不好的情況下幾人還是很快地看過檔案,沒有立即表態(tài)。
文小鳶的曾經(jīng)滴水不漏,這意味著籠罩許冬的濃霧又濃三分,他們要搞清許冬的底,難乎其難。
半晌,宗垣道:“依老夫所見,重回巔峰的李裳白我們還是不要與其沖突為好,再試試溫府罷?!?p> “……束手束腳什么時候是個頭兒?”
“什么意思?”
李征銘一一看過其余四人,語出驚人:“我的打算是把溫府的消息有選擇地放出,誘‘妖’入甕?!?p> “妖?”
宗垣似笑非笑道:“想法是好的,妖不同于人,進溫府以后不定有奇效……可這,宓宗已然試過了?!?p> “宗老,您就不必說這話了吧?李裳白為什么用妖族侍女您早有猜測,這時候打啞謎,遭白眼的是在下??!”
“罷、罷……老夫就‘妖進溫府’說道說道。想來在座的,私底下做過類似的事,我呢,也不說透,省得幾位臉上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