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喜鳳說的沒錯,她平日里極少來這種場合的地方。但凡她來了,飯莊也不得不重視起來,就拿一條魚來說吧,宴席要有魚,但陳喜鳳吃素,所以這條魚是用豆腐做的,刀工精致,栩栩如生。
江川參加過幾次國宴,對這樣精致的菜肴,到也不算沒有見過。
“江川大師,若是覺得有什么欠妥的地方,還請?zhí)岢鰜?。?p> “我都行,你覺得合適,咱們就吃吧,畢竟我們是來聊天,不是來吃飯的?!?p> “好??!我覺得還可以,咱們?nèi)胂?!?p> 一桌精致的宴席,只有江川和陳喜鳳兩個人,陳喜鳳吃了一口豆腐做的魚,眉頭一皺。
“我吃素,是不喜殺生,豆腐就是豆腐,何必做成魚的模樣?!?p> “他們在討好你?!?p> “情理當(dāng)中,長嶺鎮(zhèn)有多門生意都和唐氏集團(tuán)有關(guān),他們揣測我的心意,也能理解?!?p> “唐氏是哪個行業(yè)的龍頭啊?!?p>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咱別聊偏了,說說麒麟吧!”
……
長嶺市的藏寶圖說起來也有二百多年的光景了。那還是一個物質(zhì)缺乏的時代,陳家村的人靠著北嶺這片樹林活著。
本來是安靜祥和的村莊,不知為何被老天爺嫌棄了。
老人們都記得,那一天一道晴天霹靂從天而降,樹林燃起熊熊的大火,鳥兒像逃命一樣離去,天空被濃煙遮蔽,陳家村的人大部分都病了。
卻在這個時候,除了木材商人,幾乎無人踏足的陳家村迎來了滅火的隊伍,他們沒有拿滅火的器具,反而荷槍實彈進(jìn)了山林。之后,又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其中有一個道士可憐村民,他祈雨求風(fēng),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又刮了幾日大風(fēng),這才重新給了陳家村一片明朗的天空。
數(shù)日之后,這個道士從山林中出來,將一張藏寶圖留給村民,并且再三叮囑,這藏寶圖是給有緣人的,切莫自己去尋寶。
道士相信陳家村的樸實,可他沒有想過,多么誠實的人,也經(jīng)不住金錢的誘惑。起初,村民們輪流保管著藏寶圖,后來逐漸意見不合,寶藏圖一分為四,分別由唐、陳、趙、余四家保管。
當(dāng)時,陳家是大家,把藏寶圖當(dāng)做了一種地位的象征,于是,為了爭奪地位,彰顯能力,藏寶圖被多次分割,面目全非。
此后,致力于經(jīng)商的趙家也開始向效仿。
只有唐家和余家恪守本分,一直保存著那張藏寶圖。
多年之后,一個姓沈的人來到陳家村,他說他能找到寶藏,不但找到了很多金銀財寶,還說出了麒麟之骨的秘密。
那個沈家人說,只要集結(jié)全部的麒麟之骨,麒麟就會浴火重生。
于是,陳家村的幾個大戶都參與了尋寶之路!
“尋寶的結(jié)局如何?”
陳喜鳳笑了笑:“人心叵測,還能有什么結(jié)局。聽說結(jié)局是分贓不均,在尋寶的過程中互相算計。拿到麒麟之骨的陳家?guī)缀跛拦饬?,聽說只有陳家的大兒子陳慶才被毒瞎雙眼之后,逃入山林,不知生死?!?p> “陳家沒有后人了,那你們不也姓陳嗎?”
陳喜鳳無奈的笑了笑:“現(xiàn)在長嶺市的陳家老戶,可不是真正的陳家人。我聽父輩說,那個年代鬧饑荒,有很多遷徙過來的人,陳家心善,那些人多被陳家收留,跟了陳姓?!?p> “陳家本宗死了之后,那些藏寶圖也歸那些本不姓陳的陳家人了吧。”
“嗯!”
“后來沒有人再一次去尋寶嗎?”
“那個年代沒有測繪,憑借這圖上不規(guī)則的標(biāo)注,想找到寶藏并不容易。大規(guī)模的尋寶之后,山林發(fā)生了變化,北嶺深處有了要人命的九龍幽境,試圖在里面找到寶貝的人都死了?!?p> “九龍幽境是從那個時候出現(xiàn)的?”
“應(yīng)該是吧,這也沒有文獻(xiàn)相關(guān)記載,無從考究。”
……
麒麟之力的說法還真的讓夜影心動,不過和見到狼王江川相比,去追尋這個真相的想法也就變淡了。
從養(yǎng)老院回來,夜影陪著陳東來到老宅,陳東嘆氣著說:“遇見狼王,我估計世界又不會風(fēng)平浪靜。”
夜影不高興:“你可以不去啊,當(dāng)我白來一趟?!?p> “說什么呢?你這急性子,你不了解我嗎?我是那種喜歡風(fēng)平浪靜的人嗎?我巴不得來場轟轟烈烈的大戰(zhàn)呢?”
“那你那么多廢話,干啥。”
“最近村里規(guī)劃,家里的老屋要拆了,我把爺爺?shù)囊恍┪锛岬轿漯^去?!?p> “你還挺孝順?!?p> 陳東收東西,夜影無從下手,干脆四處看看,他看到一個掛像放在西墻上,老屋一般都有這個,下面擺著一個供桌,經(jīng)常擺一些貢品什么的?起初,夜影是獵奇,看到最后,夜影的眼睛有些在畫里拔不出來了。
畫面上是一個俠客模樣的人,帶著斗笠,披著披風(fēng)。腰上挎著一把刀,身旁跟著一條狗。
這幅畫沒什么的?但夜影瞅著那畫上的人眼熟。
“這是你爺爺吧?”夜影問陳東。
“不是,這是我爺爺?shù)臓敔??!?p> “怎么和你爺爺那么像?”
“嘿嘿,我爺爺說,那畫師聽不懂爺爺描述的祖爺爺?shù)臉幼?,干脆按照我爺爺?shù)臉幼赢嫷?,能不像嗎??p> 聽到陳東解釋,夜影仍然盯著畫像,最后干脆用手摸了摸:“陳東,你爺爺多大歲數(shù)?”
“九十了。”
“這幅畫最少也一百年了,那時候你爺爺還沒出生呢?”
“也許我爺爺說的是我太爺?shù)氖聝?,我小的時候,我爺爺就糊涂了,你是沒事干嗎?沒事干幫我干活,一會兒還有事呢?”
夜影被陳東這么一說,也覺得自己確實是較真了,不過他總覺得,那幅畫上的人和陳東的爺爺是一個人。
“還有什么事兒?”
“幫我爺爺喂狗?!?p> 夜影心里一驚,又看了一眼畫,認(rèn)真的問:“你爺爺有狗?”
“有一條老狗,獨居在村里的后山上,得有三十多歲了吧,比我還大,胡子都白了。”
聽說是一條老狗,夜影又指了指畫上面的狗,認(rèn)真的問:“你確定不是這條?!?p> “怎么可能?誰家的狗能活一百年。”
夜影拉著陳東就走,陳東甩開:“干啥啊,還沒收拾完呢?”
“現(xiàn)在咱們就去后山,看那條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