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掌握著部分密修者的資料,武縣剛好有一位密修者,密修者的名字不知道,檔案上的名字是聽起來像外號的焦獨眼。
焦獨眼并不是一個眼睛帶著面罩,像海盜一樣打扮的人。他的眼睛像是天生的,整只眼睛灰突突的混沌一片,有目不能視。
去年,焦獨眼在武縣開了一家私人醫(yī)院。鎮(zhèn)上的百姓從來不在這里看病,他這藥貴的離譜,鎮(zhèn)上的百姓說,這個焦大夫,哪里是個大夫,簡直就是精神病,看個感冒張口就要幾千,哪個病人不嚇跑了。
可奇怪的是,焦獨眼開了這家私人醫(yī)院之后,總有些奇怪的人慕名而來,后來隱約傳出來,焦獨眼賣特效麻醉劑。
周氏雙雄就是從他這里買的麻醉劑,至于價格只有周氏雙雄知道,兩人問過這個交易流程,但這兩個人卻對交易的過程閉口不提。
……
沈歌知道焦獨眼是一位密修者,他聽取了余小波的意見,尋求焦獨眼的幫助。
焦獨眼住的地方是一個孤零零的二節(jié)樓,周圍用鐵柵欄圍得死死,院里本來種花種草的地方,放了幾個分類的大垃圾桶,終日臭氣熏天,就像倒了什么工業(yè)廢料。
門口的安全門換了,是一個鐵柵欄門,和普通的柵欄門不同,這個鐵桿用料坐實,有手腕那么粗,這種奇怪的門總讓人有一種錯覺,那就是你進去了,就永遠也出不來了。
門口有一個可視門鈴,余小波按響了門鈴。門鈴那邊傳來一個略有些不耐煩的聲音:“誰???”
“您好,沈歌沈總想見見您?!?p> “別提名字,我不管你是誰?說你的目的吧?!?p> “沈總想請您幫忙?!?p> “我不幫忙,只賣藥?!?p> 余小波詫異的看了看沈歌,沈歌笑著點點頭。
“我們買藥?!?p> 咔嚓一聲,大鐵門開了,余小波和沈歌對視了一眼,沈歌推了余小波一把:“你進去,把賬號給我,我直接給焦先生打錢?!?p> “我,我不敢!”
“快去,沒什么不敢,咱們是做生意?!?p> 余小波咽了一口吐沫,沈歌進都不進,他總覺得不對勁兒。不過,他又不能違逆沈歌的命令,只能硬著頭皮進去。
屋里的燈不算明亮,是白熾燈,略微有些發(fā)黃。
有四個穿著病服的人,一個高個子人站在高椅子上尿尿,底下一個矮子拿著咖啡杯接著,生怕露出一滴去。
還有一個大胖子,很柔軟,盤腿坐在地上,拿著一個畫筆,在地上話圈圈,大圈圈、小圈圈一串又一串,看似混亂,好像又有規(guī)則。
最后是一個女的,把寬大的病服塞進褲子里,倒掛在樓梯上,像蝙蝠一樣閉著眼睛睡覺。
“請問,請問,焦大夫在哪?”
高個子依然在尿,小個子依然在接,胖子還是不停的畫圈圈,只有倒掛在樓梯上睡覺女子,睜開了眼。
余小波以為她要回答,沒想到女子露出了笑容,露出了兩顆像吸血鬼一樣的獠牙。這可把余小波嚇壞了,他開始理解為什么沈歌不進來的原因。他三步并作兩步蹬蹬蹬就上了樓。樓上到處都是化學(xué)用品的瓶子,里面有五顏六色的液體,一個穿著白大褂,頭發(fā)花白,一只眼睛混沌不清的中年人,正在電腦上推算著讓人看不懂的化學(xué)方程式。
“您好?!?p> “藥在旁邊的抽屜里,一百萬一顆自己拿,賬號在抽屜旁邊貼著?!?p> 余小波走過去,他以為一百萬一顆的藥,會包裝精美,充滿科技感??墒撬_抽屜一看,有些傻眼了。
這藥亂糟糟的仍在里面,什么樣子都有,藥片,膠囊、藥丸,五顏六色的藥劑。
“您好,哪一個是賣的啊?”
“隨緣。”
焦獨眼就扔給余小波兩個字,繼續(xù)工作。余小波只好打電話求助沈歌,沈歌乖巧的付了錢,讓余小波自己挑一顆。余小波心里發(fā)顫,隨手拿了一顆膠囊,和焦獨眼說了一聲再見,發(fā)現(xiàn)焦獨眼看都不看他,也不敢繼續(xù)叨擾,轉(zhuǎn)身就溜了。
……
余小波拿到藥之后,沈歌就帶著他匆匆離開了。兩人剛走,江川也來到了這里。他在大鐵門處,按下了可視門鈴。
“誰???”
“我,江川,焦經(jīng)理,您還記得我吧?!?p> “你進來吧!”
……
江川進來之后,那個尿尿的高個子停止了尿尿,矮個子也盯著江川充滿敵意,那個胖子停下了手中的筆,笑呵呵的看著江川,問:“你懂外星人的語言嗎?”
“不懂?!?p> “那太好了?!?p> 江川觀察了一個環(huán)境,朝著樓梯走上去,倒掛在樓梯上那個女的,突然像孔雀開屏一下炸開,嘴角挑起來,笑的詭異又溫情。
當(dāng)江川走進只來,焦獨眼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拿出兩個高腳杯,分別倒上了紅酒,然后遞給了江川一杯。
“好久不見了,現(xiàn)在不叫焦叔叔,叫焦經(jīng)理了。”
“我有很多事情想知道?!?p> “所以,我們喝杯酒,敘敘舊?!?p> 焦獨眼認真的笑了笑,端起紅酒杯做了一個敬酒的手勢。江川也不客氣,喝了一口然后打量了一下環(huán)境,認真的問:“你是一個財務(wù)經(jīng)理,怎么轉(zhuǎn)行干起來了大夫。”
“和你有關(guān)系。”
“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年,你的父親得罪了沈錫華,沈錫華買通了我,讓我在你父親的賬目上做手腳。我收了一百萬,然后偷偷去了你們家,在你父親的電腦上做手腳。那天,你父親并不在燕倉,我支開了你的母親和你們家的傭人,可我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了?!?p> “我怎么不記得這件事情。你做了什么?”
江川根本不記得有這樣的事情在自己身上發(fā)生過。在他的印象里,焦經(jīng)理是一個相對陌生的人,是爸爸的手下,每次見面的時候,媽媽會提醒他叫焦叔叔。也許那時候還小,不記得也正常。
“我身為一個知名的會計師,不能因為一百萬壞了我一輩子的名聲。若是有人知道,我在東家的賬目上做手腳,那我這輩子就永遠當(dāng)不了會計了。當(dāng)時,你問我,焦叔叔你怎么在爸爸的書房里,我淡定的說要拿一個文件,然后抓住了你。你想喊救命,我就捂住了你的嘴,你掙扎,一直在掙扎,可你畢竟是一個孩子,怎么能和一個成年人對抗,最終我還是殺死了你。”
“我死了?”
“對,我確定你死了,偽造了偷竊的現(xiàn)場?!?p>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