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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被逐出太師府開始

1.洪神機

諸天:從被逐出太師府開始 惶煌 2093 2021-11-28 20:17:30

  自大威太祖定鼎中土神州,已過了五百多年。

  也即是大威天元534年,春,大威太祖壽終正寢。

  其子太宗繼位,更年號為坤合,太宗陛下勵精圖治,大威蒸蒸日上,山河穩(wěn)固,四海升平。

  ……

  坤合65年,冬,大威都城,白玉京。

  “恭而無禮則勞;慎而無禮則葸;勇而無禮則亂;直而無禮則……”城西南,太師府中的一座偏遠廂房內(nèi),傳出了瑯瑯讀書聲。

  這好似下仆所居的簡陋廂房中,住的卻是當(dāng)朝太師洪醇安的三子,洪神機。

  要說這洪神機的父親,洪醇安。他是太宗陛下的老師,頂尖的大儒,也是大威第一書院“觀崖書院”的院長。

  五歲便能吟詩作對、熟讀經(jīng)義,七歲便養(yǎng)出了“浩然正氣”,加冠之時更是得中狀元,名傳天下!

  而這個世界的某些儒生,可并非手無縛雞之力之輩,養(yǎng)一口浩然正氣,一言可動地火風(fēng)水,甚至,有的大儒,可試手仙佛、誅滅神魔,為萬民立太平!

  洪神機面容清秀,目若朗星。他合上書,書封面上,寫著“圣論”兩個大字,“不就是前世的論語么……”他有些煩躁地撓頭。

  窗外大雪紛飛,寒風(fēng)冽冽,洪神機裹了裹破舊的棉襖,嘆了口氣,“可為什么前身努力十年,卻不能養(yǎng)出浩然正氣呢?”他皺起眉。

  明天,就是加冠之禮了,據(jù)前身記憶,若是到了二十歲養(yǎng)不出浩然正氣,可是要被這位太師掃地出門的。

  洪神機并非此世人。

  前世,他大學(xué)畢業(yè)后,一天在家里睡覺,夢中的他被一滴水銀色澤的物質(zhì)沾上,隨后自然清醒,再睜眼,便是穿入了這座超凡顯圣的大界。

  成為了另一個同名同姓的“洪神機”。

  繼承了前身的一切種種后,洪神機便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處境,并非那么安全。

  洪神機的母親是二十年前名動白玉京的花魁,與洪醇安相戀,后而成為了他的妾,又生下了洪神機。在前身的記憶里,母親一直是一個溫柔、美麗的女人。

  三歲后,洪醇安似乎是公務(wù)繁忙,來探望洪神機母子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八歲時,洪神機的母親便患了癆病,于洪神機十歲時,與世長辭。

  因為是妾的原因,洪神機母親的牌位,甚至連洪家的祠堂也進不去!

  “還真有前世看的小說里面,那一樣姓洪的之處境了?!焙樯駲C自嘲一笑,他穿過來一個月了,憑借兩世人靈魂本源融合,雖然有了一目十行、反應(yīng)迅捷、過目不忘……的種種超凡腦力,但依舊養(yǎng)不出浩然正氣。

  眼看明日就要到了加冠,屆時,自己就要被趕出家門了罷,洪神機又嘆了口氣,心中愁云慘淡。

  浩然正氣的路子是斷了,前身努力了這么久,自己初來乍到,就算書背的再多,但浩然正氣可和記憶力一點關(guān)系沒有,純看資質(zhì),總不可能指望一晚上出奇跡吧?

  已經(jīng)到了戌時,也就是八點多,洪神機洗完澡,正準備上床躺一下。

  “咚咚咚……”劇烈的敲門聲突然響起。像是要將整座房門敲垮。洪神機眉頭一皺,便下床穿好鞋,下一刻,門開了。

  “洪神機?!遍T外站著一名侍女,說是侍女,但其對洪神機開口直呼其名,端得是毫無敬意。她面容刻薄,一幅冷漠的樣子,“太師大人有請?!?p>  侍女的語氣神態(tài),看得洪神機心里一沉。但他作為一個庶子,而且,是一個馬上就要被“逐出家門”的庶子,對此洪神機也不敢說什么。

  于是,稀里糊涂的,洪神機跟在侍女身后,穿過一棟棟閣樓,走進一間巨閣,來到了一座還亮著燈書房前。

  “還是未練成浩然正氣么?!睍块T沒有開,一道似乎從九天之上傳下的聲音響起,“洪神機,我已修書給了你大娘家,你便去帳房,領(lǐng)了盤纏,再到安南道羅家,去幫忙打理生意罷?!?p>  他一言畢,洪神機聽得只是當(dāng)下心中一冷,作為父子關(guān)系,甚至連見一面都不肯么?

  也在他思緒萬千之際,整個人如無意識般地,跟著侍女,領(lǐng)了盤纏行李。

  再回過神來,眼前太師府那紅漆的大門,已是“砰”的一聲關(guān)上。留下了洪神機一人蕭索立于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嗤……”洪神機無所謂地一笑:他本就是穿越而來,加之這沒有人情味的洪醇安、上下仆從,這又如何讓他生出歸屬之心?

  他先去了離太師府幾條街外的車馬行,見其關(guān)門歇業(yè)后,洪神機只能去了附近的客棧,開房住下。

  ……

  太師府,洪醇安面無表情,一只手輕撫長須,一只手背負身后,靜靜地凝望著墻上,一幅精美的瘦竹圖。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洪醇安頭也不回,淡淡的道:“進?!?p>  門開了,走進一位端著羹碗的華服中年美婦,“正阿,天氣寒冷,喝一碗銀耳羹,暖暖身子?!泵缷D輕聲開口,正阿,是洪醇安的表字。

  洪醇安眉目舒展開來,接過銀耳羹,小口輕抿,“辛苦夫人了?!彼涞穆曇?,像是突兀地多了幾分人情味。

  美婦朝洪醇安適才所觀的瘦竹圖看去,低低一嘆:“你還是忘不了她么?”

  洪醇安此刻的目光,依然又回到了瘦竹圖上,他雙目露出了追憶之色,“青竹……”

  再等幾年,神機正好神魂成熟,便可堪一用……洪醇安嘴角以微不可察的角度上揚,似乎是笑了一下。

  那門功法,也正好大成!

  心中這樣想著,洪醇安卻似是自言自語的呢喃,“你臨死前說過,想讓孩子平安一生。我便在他九歲時,暗中出手封閉了他的文宮,讓他沒有踏入儒修的機會,于是,他便不必歷經(jīng)修行之路的危險了……”

  “如今他馬上要去安南道,相信他以后,會平安的過完一生罷?!?p>  這些話,都被美婦聽在了耳內(nèi),她眉頭微微一皺。

  洪醇安低頭,看不清表情,將剩下的銀耳羹一飲而盡。與此同時,那幅精美的瘦竹圖無火自焚,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看到燒成灰的痩竹圖,洪醇安身后的美婦眼神一動。燒了么?那這便證明,正阿心里,對那個賤婢最后一點情分,也沒了。

  小賤種……美婦腦海中一條又一條歹毒的念頭生長,“洪神機,你馬上也要去陪她了??!”她表面上維持著端莊,心中已經(jīng)開始想著怎么暗地里除掉洪神機了。

  一直以來,她都并不認可洪神機,一個區(qū)區(qū)下賤妓女的“雜種”,還配當(dāng)洪家人。

  半晌,美婦見洪醇安久久未動,料到他心里可能是在思考要事。隨后不久,她便輕手輕腳地出了書房,順道將門掩上。

  “半面閻王?!泵缷D回到自己休息的閣樓后,推開窗,朝著窗外開口。

  三息后,一名半臉潰爛生膿半臉妖異俊美的青年,于窗外單膝下跪,神情恭敬,只聽這位大夫人悠悠道:“做完這一件事后,你就于我羅家,互不相欠了?!?p>  “明日,我要聽到洪神機的死訊?!?p>  “遵命,大夫人?!蹦乔嗄曷曇羯硢。腥鐝牡鬲z里爬出的魔頭。他起身后,便如鬼魅般離開了。

  窗外回歸寂靜,這位大夫人冷冷一笑,佇立良久,她才關(guān)上窗,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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