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蔚昂首挺胸,直到這個時候才得意的哼了一聲,好像在驕傲的告訴別人,這個男人她認識。
林道然鐵青著臉,原本以為對方只是一個毛頭小卒,可以通過這一次打敗他來表現(xiàn)自己的才子能耐。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不是一個好欺負,反而丟臉了,他這個時候我還管的了其他,挎著個臉悄悄走了。
羅星文在暗地里恨得牙癢癢,沒想到終究還是沒有找到機會讓蕭哲丟臉,只能掉頭回去,下一次再找機會。
解決了這些無能的學子,蕭哲和周宇蔚繼續(xù)他們的踏青之旅,一路上說說笑笑好不快活。
直到他們的馬車在回雍城的馬車道上被許多衣衫襤褸的人攔了下來,蕭哲才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涼城郡一共有四個城六十四個縣,雍城最大最繁華,但是從去年到今年都沒有上報任何天災,這些衣衫襤褸的人背著破舊的行囊,沒有乞丐乞討用的破碗,怎么也不是早就聚集在這里的乞丐啊。
“公子幫幫我們吧,賞點吃的吧。”
“救救孩子吧,沒吃沒喝的,活不下去啦?!?p> “好心人救救我們吧,被人所逼,實在是沒有法子了?!?p> 在一片求救聲中,蕭哲敏銳的捕捉到了被人所逼四個字,這代表的含義可就完全不同了。
“誰逼你們了?你們?yōu)槭裁磿谶@里流浪?”
王沖看到了蕭哲臉色不太好,上前低聲問了幾句,出面質(zhì)問這些流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馬車內(nèi),周宇蔚也拉開車簾看著外面的這些人,眼神中透露出些許的疑惑。
“天可憐見啊,這位公子還不是澧縣的縣丞放縱他兒子霸占了我們的田地,我們村子里的人去告狀,又被他燒了村子,無路可走了,這才逃出來乞討的啊?!?p> 一個老人家提起傷心事,淚流滿面的解釋,身邊的人看來都是一個村子的,跟著嗚聲一片。
“縣丞兒子作惡,縣令呢?不管管嗎?”
蕭哲放輕了聲音,柔和點對待這些可憐的百姓。
一個縣有縣丞就有縣令,縣丞也得受縣令的管教。
“縣令和縣丞本來就是連襟兄弟,找誰都沒用啊!可憐我那小兒子,還不滿十六歲,就被活活燒死了呀!”
老人家說著哭的更厲害了,喪子之痛誰又能懂呢,還無處申冤。
“呸,好個官官相護,這種殘害百姓的狗官,真該讓我爹帶一隊人馬去收拾了他們?!?p> 周宇蔚聽說了,激動的掀開了馬車簾子,坐到了原本王沖的位置,柳眉倒豎的模樣,倒是有幾分為了百姓鳴不平的俠女義氣。
“別胡說,你爹要是擅自帶兵殺了朝廷命官,那就是自找死路了。”
蕭哲安撫周宇蔚別亂說話,還真以為有了兵權(quán)就能為所欲為了嗎?
那只會讓她爹死的更快。
“我知道,我就是說說嘛,那可惡的澧縣縣丞太欺負人了?!?p> 周宇蔚小臉一紅,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太過分了,正是因為她爹周葉是手握實權(quán)的將軍,才不能輕舉妄動啊。
“確實是欺負人,王沖,你和這些百姓打聽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們今晚就星夜兼程去澧縣,明天我就要看看那個什么縣丞的兒子到底是何方惡霸?!?p> 蕭哲既然遇到這種冤情,自然不會放縱不管,只是現(xiàn)在要把周宇蔚送回家,女兒家在外面可不安全,還是盡快送回去,自己再去澧縣查查這個狗官。
澧縣屬于雍城,傍晚出發(fā),天不亮就到了,歇息一兩個時辰剛好天亮,一路體察民情,走到縣衙也不過一天就能解決問題。
王沖答應一聲,下馬和百姓們圍坐在一起,給了他們干糧和水,蕭哲就送周宇蔚回去。
這些百姓也是恨毒了澧縣的縣丞和縣令,只要蕭哲需要,他們哪怕是必死無疑,也要回澧縣做人證。
王沖就將他們安置在了雍城的一所偏遠的客棧里,保護他們的安全,真有需要的時候再找他們。
當晚,蕭哲和王沖就出發(fā)了,直到天亮,兩個人也沒有暴露行蹤。
萬籟俱寂的澧縣都不知道來了位最尊貴的客人。
天亮了,蕭哲和王沖就像是兩個最普通的路人,看著街上百姓漸漸多了起來,只是百姓們臉色不佳,大部分都面黃肌瘦,街邊的乞丐分明和其他商鋪的商販都是認識的,出于憐憫給了幾口吃的。
湊近了打聽,才知道原來都是本地人,但是陷入了流離失所的困境,他們的田地沒了,家也沒了,無處申冤,只能行尸走肉一般活下去。
聽說縣丞府正在收家丁,管家說了,只要送的禮物讓縣丞公子滿意,就能進府最他們的家丁,能吃飽飯。
蕭哲通過商鋪老板知道這個消息,和王沖一個眼神就從老板這里買了一個禮物就前往縣丞的府邸。
不久后,一條被清空的街道上,只有一道朱紅色的大門,門口的石獅子頗有派頭,還得四個大男人才能抱住,比起周葉的將軍府還要豪華。
長長的排列隊伍在門口低頭哈腰,一個肥胖臃腫的中年油膩男躺在躺椅上,邊上還有人給他扇風,斜眼看著排隊的人,不屑的眼神從沒有消失過。
“就這破玩意兒,還想被咱公子看中,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滾一邊去?!?p> 縣丞的管家話音剛落,邊上強壯的家丁就把那個排隊的瘦弱男人扔了錢下去,高高的臺階上一路摔下來,摔了個一身淤青,卻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剩下的人不敢多嘴,跟著后面排隊,蕭哲眉頭緊皺的跟著排隊,尚且沒有發(fā)作,只是王沖哼哼了好幾次,要不是還沒鬧出人命來,早就出手了。
直到前面有個穿著綾羅綢緞的富商,這個狗管家的嘴臉才有所改變。
“嘿嘿,這東西不錯啊,野生的,得有個百歲了吧,皇帝才吃得到的好寶貝啊。”
管家看到富商捧上去的東西高興的兩眼放光,隨后對著蕭哲做出了驅(qū)趕的手勢。
“去去去,看你的打扮就知道沒什么好貨,窮酸,一邊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