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陳真
“慢著!”
突然開口叫住了剛欲轉(zhuǎn)身離開的霍庭恩等人,趙煊瞇起了眼睛。
“陳真可以救,但是我有一個條件?!?p> “什么條件?只要能救陳真,但凡我精武門能做到的,趙兄弟盡管提!”
柳暗花明又一村,霍庭恩大喜過望,連忙轉(zhuǎn)過身,熱切地朝著趙煊拱手作揖。
“既然如此,救下陳真后,我要精武門不得有絲毫阻攔,讓我徹查亡父死因!”
“這……”
“萬萬不可答應(yīng),庭恩!真讓他如此做了,我精武門臉面何在?”
“對啊!大師兄,如此便是我精武門之恥!大不了我們自己想辦法救二師兄,不能辱沒了霍家的名聲!”
霍庭恩剛一遲疑的功夫,農(nóng)勁蓀和心有鬼胎的精武門弟子就開始叫囂起來。
趙煊看到這些人的嘴臉,心中也是有些倒胃口。
搖搖頭后,便欲轉(zhuǎn)身離開。
對面注意到趙煊動作的霍庭恩,見狀立刻急了,來不及和其他人解釋,便咬牙答應(yīng)下來——
“只要能救下陳真,這筆賬我霍庭恩還是算的清的。”
“糊涂哇!”
“大師兄!”
……
一連數(shù)道驚呼,卻無法挽回霍庭恩下定的決心。
趙煊剛剛邁出的腳步也停在了原地,不由得聳了聳肩。
半晌后,虹口捕房。
“趙先生,您來了!”
張士英面色恭敬地帶著幾名手下,將趙煊迎了進去。
門外,是被一群持槍巡捕攔住的精武門弟子。
“這里可是巡捕房!都別吵吵!”
“后退!往后退!一個個的,想造反?。俊?p> ……
牢房中,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陳真先是心中一喜,猜到是精武門的師兄弟來救自己了。
不過隨后轉(zhuǎn)念一想,他現(xiàn)在是被公共租界的巡捕房抓了,以精武門的背景,怕是手再長也伸不到這里。
沖動行事的后果,很可能是連累所有人。
到底該怎么辦……
激動過后冷靜下來,陳真絞盡腦汁卻也想不出任何辦法,只能焦急地在牢房里來回踱步。
直到——
“趙先生,據(jù)我所知,精武門可是對您……”
“無妨,有人曾經(jīng)說過,國仇家恨,國仇在先,家恨在后?!?p> “雖然我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但是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也不能讓日本人占了便宜?!?p> 陰暗的牢房中,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兩個男人的交談聲,毫不避諱的響起。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說話風格,讓陳真腦海中第一時間便浮現(xiàn)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竟然……是他?”
想到前不久在輪船上割袍斷義的那一幕,陳真心中內(nèi)疚的同時,也忍不住為自己的沖動暗暗后悔。
“陳真,你看看是誰來了?”
張士英提著一盞煤油燈,走在最前面為趙煊引路。
“好好謝謝趙先生吧,不然在上法庭前,你是沒辦法見任何人的?!?p> “你,怎么來了?”
昏暗的光線中,逐漸浮現(xiàn)出兩道身影。
陳真有些局促地往前走了兩步,“其實你完全沒必要……”
“敘舊的話就不用多說了?!?p> 在牢房門前站定,趙煊注視著牢房內(nèi)的青年,打斷了對方的“寒暄”。
“抱歉,驚鴻。那天在輪船上是我做得過分了,我向你道歉……”
“到了這里,才想到要道歉嗎?”
笑著搖了搖頭,趙煊隨后正色道:“現(xiàn)在不是談私人交情的時候?!?p> “我這次過來,是答應(yīng)了霍庭恩救你的要求。不過條件是精武門讓我放開手調(diào)查我父死因?!?p> “農(nóng)大叔也答應(yīng)了?”
“精武門,到底還是霍家人的精武門?!?p> 趙煊搖了搖頭,意有所指地答道。
陳真聞言渾身一震,卻是想到了農(nóng)勁蓀昨晚跟自己說過的一番話。
是啊!精武門,到底還是霍家的精武門……
另一邊,趙煊不知道陳真心中的想法,或者說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
所以沒有等陷入反思的陳真回過神來,便徑直說出了自己的思考。
“現(xiàn)在芥川龍一的死,是不是你做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有一句話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p> “說白了,你只是倒霉趕上了日本人蠢蠢欲動的風口,成了他們試探英美兩方的棋子?!?p> “就算沒有陳真,也會有李真,張真。
“你昨日去黑龍會踢館,不過是給了日本人一個發(fā)難的借口,是今天這場漩渦的導火索。”
“現(xiàn)在牽扯的,已經(jīng)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了,而是涉及到租界內(nèi)各方勢力的暗中較量?!?p> “最后的審判結(jié)果,掌握在英國人手里,掌握在美國人手里,也掌握在日本人手里,唯獨不掌握在中國人手里?!?p> “所以只憑我們這些人,當然不足以和日本人對抗,但無論是英國人還是美國人,都不想讓日本人在租界內(nèi)分一杯羹。”
“換句話說,到時候只要能拿出有力的證據(jù),就不用擔心黑幕?!?p> 頓了頓,趙煊平靜地從中山裝胸前的口袋里,拿出夾著的一枚黑色鋼筆。
“至于證據(jù),我已經(jīng)為你找好了。”
咻!
破空聲響起,陳真來不及思考便條件反射般,瞬間用手指捏住了極速掠過的細長筆桿!
這是……
仔細打量著眼前已經(jīng)損壞的黑色鋼筆,陳真一時間卻想不出任何頭緒。
不過對他而言,現(xiàn)在這桿鋼筆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讓他震驚乃至感到震撼,眼前這人,還是那個被黑龍會會長船越文夫評價為“中人之姿”的趙驚鴻嗎?!
一番深入淺出的分析,短短片刻功夫便讓對政治一竅不通的他,也對當下租界內(nèi)的形勢了解得清清楚楚。
更不用說連精武門都鞭長莫及的巡捕房,對方卻能隨意出入,甚至有華人探長親自引路探監(jiān)……
這是那個除了一身中山裝就窮得精光,毫無人脈背景,只能做邊緣人的趙驚鴻嗎?
陳真想不出到底要經(jīng)歷些什么,才能讓人在短短幾天功夫就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難道真的是我那天在船上沖動做下的事情……
長嘆了一口氣,陳真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鋼筆。
“驚鴻,這次是我欠你的……”
火錐
說一下這幾天斷更的原因,壓力大,狀態(tài)不好。 這本書就奔著上架全勤去了,其他的也不想說太多。 還是那句話,必定寫到完本,欠的更新我也都記得,以后每天維持一更,上架再兩更,請假我直接說。 不指望訂閱,只等著上架吃全勤,噴的直接禁言,有些人混起點好幾年了,連一本書的學徒都沒有還擱這各種diss,老子就是不慣著,你噴我就禁,不看就滾,嘰嘰歪歪的。 我不指望訂閱,所以徹底擺爛了,就是吃全勤,不想看直接點叉,別走之前還要再放個屁惡心我。 前兩天就是壓力大,別的也沒什么。擔心太監(jiān)的書友可以放心,說是寫到完本必寫到完本,這本書沒考慮過太監(jiān)。 就說這么多,以后走精益求精路線,上架前保持每章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