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暗夜殺機
此時已經(jīng)入夜,不過月光加上火光,還是勉強能讓人看清附近的路面。
趙煊三人借著淡淡的月輝,迅速尋找著能夠駕駛的列車。
似乎是運氣不錯,幾人一番尋找,并沒有費太大力氣,就成功找到了一輛可以正常行駛的動車。
下面的發(fā)展就更加順利了,在趙煊的監(jiān)視下,姜民佑終究是不情不愿地發(fā)動了列車。
隨后緩緩提起車速,向著大田站的方向駛?cè)ァ?p> 說來也是僥幸,本來得到趙煊承諾的兩人以為附近暫時還沒有感染者游蕩過來。
但隨著列車發(fā)動,一些聽到動靜的感染者頓時如同打了雞血。
從各種隱蔽的角落躥出,把站在車窗處觀望的黃相國嚇得一哆嗦。
好在趙煊沒忘了自己的稱號任務。
這幾只感染者雖然只能算蚊子肉,卻也沒有放棄,果斷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緊接著不聲不響間,就將撲打列車的感染者全部捅穿了腦殼。
獵殺感染者的稱號任務,也達到了30只的進度。
看上去像是很輕松的樣子。
畢竟釜山行世界的喪尸雖強,短板也同樣明顯。
就拿夜盲這一弱點來說,哪怕是普通人,只要謹慎些,就能在不驚動感染者的情況下輕松將其殺掉。
更不用說被聲音吸引的特質(zhì),某種程度上就是活靶子。
也難怪都到第二部了,還是只能在本土混日子,連兄弟家的門都摸不進去。
“嘭——”
列車已經(jīng)提起速度,趙煊也不敢繼續(xù)耽誤時間,殺掉最后一只聞聲趕來的感染者,就跳上了列車。
“老大,你是這個?!?p> 黃相國一邊咂舌,一邊給趙煊比出大拇指。
好家伙,他連靠近感染者都不敢,結(jié)果人家像殺雞般連殺數(shù)只,猛地一塌糊涂。
這人與人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忍不住感嘆一句,黃相國緊接著迎上去噓寒問暖,順便拍拍馬屁。
這也是他在眼下這種世道,為自己選擇的生存之道。
而趙煊對黃相國諂媚的態(tài)度也并不在意。
無非是各取所需罷了,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去看不起別人。
弱者依附強者本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只要對方能做事,無論黃相國表現(xiàn)得再夸張,他都能坦然接受。
……
時間飛逝,本來靠近地平線的彎月,也逐漸爬到了半空。
趙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黃相國閑聊,不過隨著距離大田站越來越近,兩人都沉默了下去。
只有姜民佑,最開始被趙煊叫來跟著去大田站的時候,還有些心慌。
但到了現(xiàn)在,他反而不急了。
因為這一路上他想得很清楚,無論如何,會開車的只有自己。
所以和黃相國比起來,他絕對處于更安全的地位。
抱著這樣的想法,心中有數(shù)的姜民佑反而是三人中最鎮(zhèn)定的。
而片刻后發(fā)生的事情,更是驗證了他的猜測。
“手機借給我用一下?!?p> 沉默良久,趙煊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他并沒有指派黃相國做什么。
只是要來了對方手機,放了幾首歌來“緩解氣氛”。
這看似不起眼的舉動,卻讓一直注意后方動靜的姜民佑放在了心上。
他可不會傻傻地認為,趙煊跟黃相國借手機,目的僅僅是為了聽歌解悶那么簡單。
就像之前趙煊跟他們兩個人解釋的那樣,感染者雖然是夜盲,但是對聲音卻相當敏感。
所以現(xiàn)在測試黃相國手機的音樂播放功能,誰最有可能被選為誘餌也就不言而喻了。
另一邊,黃相國的想法也與姜民佑不謀而合。
只不過不同于心中既如釋重負,又隱有愧疚的姜民佑,黃相國此刻可以說失望到了極點。
他不明白,自己做了這么多,為什么誘餌的人選到最后還是落到了自己身上。
“可能就像老大說得那樣,只要在天亮前清理干凈大田站,就用不到誘餌了……”
趙煊沒有直接挑破這層窗戶紙,黃相國也不好意思當面詢問,只能拿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安慰自己。
與此同時,趙煊并沒有察覺到兩人的復雜心思。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兩人充當誘餌。
不是因為什么惻隱之心,而是信不過兩人。
與其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力量。
眼看距離大田站不遠了,趙煊也開始準備待會需要用到的工具。
只可惜迷你音響在KTX列車上就壞掉了,不然用在大田站正合適,現(xiàn)在卻只能用手機湊合一下。
“算了,夜里安靜,手機聲音開到最大應該也夠用。”
將黃相國連同原身尹尚昊的手機都放進口袋,趙煊活動著手腳,吩咐姜民佑把車停下。
“列車長,手機定時1小時?!?p> “一小時的時間足夠我從現(xiàn)在的位置趕到大田站?!?p> 一小時后你們準時出發(fā),而我則開始把大田站的感染者引向月臺。”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等你們到大田站——”
“就撞碎擋在列車前面的所有障礙!”
“老大,是不是再考慮考慮,萬一到時候您也在月臺下面……”
黃相國瞪大了眼睛,他本以為會讓自己做誘餌。
“沒有萬一?!?p> 想不到吧,爺有子彈時間……
趙煊冷靜地答道,心中卻暗自腹誹。
除非他現(xiàn)在就喝掉兩瓶二鍋頭,不然從月臺下爬不上來的可能性,無限接近于零。
與這種事情比起來,他其實更擔心的是姜民佑兩人能不能按照約定,及時到達車站。
早了,感染者還沒全部引出來。晚了,自己又容易被感染者拖住。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這么多的感染者,是不是會向自己想象的那樣,全部跌下月臺。
又是不是,會對列車的正常行駛造成阻礙……
這些問題,現(xiàn)在對趙煊而言還都是未知數(shù)。
但是在這種簡陋的條件下,他也只能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嗡嗡嗡——”
片刻后,列車終于完成了減速,停在了空曠的軌道上。
趙煊在黃相國感動的目光中揮了揮手,算是和兩人打過了招呼。
下一刻,隨著車門呼啦一聲被拉開,高大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