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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藩王不用造反當皇帝

0018 字字誅心之言

  孫太后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望了望朱祁鈺,然后才低聲的說起來。

  “郕王可知道,本宮今日在朝堂之上,為何不曾開口嗎?”

  朱祁鈺只是搖了搖頭。

  “兒臣,不知!”

  孫太后原本是依靠在軟塌之上的,她突然坐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莊嚴肅穆了很多。

  “我大明的天下,歷來是朱家男兒一言而決!帝王乾坤獨斷,方為我大明正道!”

  “本宮一個深宮婦人之言,自然于朝政是不做數(shù)的?!?p>  孫太后雖然是喃喃細語的說著,但是她的神色是一臉嚴肅。

  “你皇帝哥哥不在,你侄兒又年幼,所以本宮這才順勢而為的把你給推了出來。”

  “可是郕王你今天在百官面前的做法,實在是有不妥的地方?!?p>  朱祁鈺聽到孫太后指責自己,當下更是躬身請示。

  “兒臣自覺一切處置得還算穩(wěn)妥,不知母后指的的哪一件事情?”

  孫太后的身子,坐得更直了。

  “那個翰林侍講徐珵的,本是正統(tǒng)朝的進士,更是你皇兄的臣子。你倒是說趕就趕了?”

  孫太后突然語氣加重,她橫著臉看了一眼朱祁鈺,語氣淡淡的譏諷道。

  “我兒遲早都是要回來的,他還會是大明的皇帝!”

  “這朝中諸多大事,郕王你不過是代為處置。萬事必須經(jīng)過本宮同意才行?!?p>  “今日你如此自作主張,是因為別有用心,還是不把我這個老婆子放在眼里?”

  孫太后這話,可就重了。

  她不老,正是風韻猶存的時候。

  朱祁鈺不過是聽了重臣們正確的勸諫,也沒有半點貪圖權勢的想法。

  朱祁鈺還沒有見過孫太后這樣大動肝火過,他一下子就慌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因為一個主張遷都的投降派,而引來孫太后對他的不滿。

  朱祁鈺急急下跪,而且不停地叩頭。

  “兒臣,萬萬不敢!”

  “天命早定,哥哥才是九五之尊。兒臣只是藩王的命,萬死不敢生出二心!”

  “這大明的天下,是皇兄的天下。這滿堂的群臣,是皇兄的群臣!”

  “如今皇兄未回,兒臣不過是暫為代理。母后命我監(jiān)國,我也只是幫著皇兄看管幾天家業(yè)而已!”

  孫太后的氣色,有了一絲好轉(zhuǎn)。

  在見到敲打朱祁鈺的用心得以實現(xiàn)后,她側過身子對著朱祁鈺抬手示意。

  “郕王起來吧,好好說話便是?!?p>  朱祁鈺訕訕從地上起來,期間不發(fā)一言,只是等著孫太后訓示。

  孫太后沉吟片刻之后,又才繼續(xù)往下說。

  “你以吏部尚書王直和兵部侍郎于謙為首,決議死守京城,調(diào)兵勤王。這件事情,其實還是有待再議?!?p>  朱祁鈺覺得固守京師乃是明智之舉,他不明白孫太后為何現(xiàn)在又覺得這事有待商議。

  “兒臣不明,還請母后明示!”

  朱祁鈺對著孫太后拱手,毫不掩飾他的疑惑。

  孫太后冷笑:“于謙提議死守京師,是對也不對。”

  “從軍事攻防上面來說,這個決定符合我大明的實際情況?!?p>  “不過他想過怎么迎回皇帝嗎?”

  “若是我們積極備戰(zhàn),定會惹怒了也先?;噬显谒掷?,只怕會遭不測!”

  孫太后雖然是國母,但她這個時候更是一個母親,她擔心她那個被俘的兒皇帝朱祁鎮(zhèn)。

  對于自己兒子的生死,又有哪個當母親的不在意?

  又有哪個當母親的,想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孫太后說完后連連搖頭,臉上滿是憂慮的神色。

  “死守京師在本宮看來,那就是兵行險招,實在是兇險異常得很!”

  “且不說京師這點殘兵敗將,能不能打得過挾大勝而來的瓦剌賊子?”

  “就說皇帝還在他們手中,若是他們脅迫著皇帝來京師城下叫門,你們開是不開?戰(zhàn)是不戰(zhàn)?”

  朱祁鈺慌了!

  孫太后的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尖銳了!

  其實這個問題,也是朱祁鈺所刻意回避,或者說是他自我回避。

  兩害相較取其輕,指把兩項禍事進行比較,選擇其中較輕的一項

  想到這里,朱祁鈺才定住了心神。

  相比他和朱祁鎮(zhèn)之間的手足之情,朱祁鈺覺得還是祖宗基業(yè)更為重要。

  不過看著眼前如此護犢子的孫太后,朱祁鈺也不敢直說。

  孫太后見到朱祁鈺沉默,他是步步緊逼。

  “郕王,你倒是說話??!”

  朱祁鈺心頭一顫,他已經(jīng)是退無可退,他只得含糊其辭。

  “皇兄他是天命所歸真龍?zhí)熳?,此番落難也必定會趨吉避兇、轉(zhuǎn)危為安?!?p>  孫太后“呵呵”冷笑一聲。

  “這些話你倒是說得輕巧!”

  “皇帝是本宮的孩子,我不敢奢求別的,只望他能平平安安歸來!”

  見到孫太后發(fā)怒,朱祁鈺心中一驚,他脫口而出。

  “兒臣萬萬不敢讓哥哥受到一點兒損傷?!?p>  “若是瓦剌膽敢對哥哥不利,當?shù)艿艿亩〞屗麄冄獋獌?”

  孫太后聽了以后,更是血氣翻滾。

  “你這是要逼死你的哥哥??!你這是想讓本宮沒有兒子??!”

  朱祁鈺心中苦澀,他覺得自己無論怎么說,孫太后都會曲解自己的意思。

  “太后何出此言,本王真的沒有對哥哥半點不利的心思!”

  “再說了,兒臣也是太后的兒子啊?!?p>  孫太后冷著一張臉,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

  “你不是本宮的兒子,是吳妃的兒子!”

  “大明江山社稷固然重要,可是我兒子的性命,同樣重要!”

  都說關心則亂,孫太后這個時候都有點瘋魔了。

  “郕王你是怎么想的,你以為本宮我還不知道嗎?”

  “只是今日的消息傳到塞上,必定會讓我兒被放在炭火上烤!”

  “他是任人魚肉的人質(zhì),更是是可居的奇貨。若是雙方戰(zhàn)事再起,也先第一個對付的就是他!”

  孫太后這番話,可謂是蠻不講理,也可謂是字字誅心。

  朱祁鈺哪里還敢接話,他只是不停的只是悶聲磕頭。

  一旁的朱祁銳看在眼中,對于他二哥朱祁鈺的境遇頗為生出惻隱之心。

  同時他也不滿孫太后,因為失去兒子而喪失理智。

  朱祁銳對著孫太后拱手做禮:“母后,請聽兒臣一言?!?p>  孫太后牙關緊咬:“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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