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心疼得紅了眼
陸斯夜步伐沉重地靠近,在他身側(cè)站定。
“你的考量我當(dāng)然也會思慮。不管這新聞是誰爆出來的,一旦召開記者發(fā)布會,你和你姐就會成為他們眼里的眾矢之的?!?p> 更會成為他公開的軟肋。這一句,陸斯夜沒有明說。
林墨暫時松了一口氣,“我們目前有個目標(biāo)是一致的,那就是保護(hù)好我姐,不讓她受到傷害?!?p> “這個不用你說?!标懰挂鼓X海繼續(xù)思慮盤旋,“除非,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查清楚天鴻基金的事情,瓦解掉你們的那個組織,關(guān)于酒吧的丑聞也就不攻自破了?!?p> 林墨徑直搖搖頭,“很難。他們經(jīng)營了不是一年,兩年,我覺得不容易?!?p> 陸斯夜原本也沒想那么快去摸天鴻基金的底。
他只想順利簽下那兩個項目,其他的從長計議,慢慢斟酌就好。
可是現(xiàn)在,這樣的丑聞纏上他和集團(tuán),他不得不重新正視酒吧事件的源頭。
“就算再難,也得從頭捋。這些報道之所以能蠱惑人心,就是因為迷霧太多。只要酒吧事件的迷霧一團(tuán)團(tuán)散開,真相自然就會大白天下。”
“就算把你這個受害者推到發(fā)布會臺前,他們也會打破砂鍋問到底。你是誰,從哪里來,為什么會惹上他們,他們又是誰……諸如此類種種問題,有些我們也還沒查清,又拿什么回答他們呢?”
林墨聽了,更覺事情詭誕可怕,“你們這些商人斗法,可真陰毒!明明是見義勇為,卻能說成是尋釁滋事,逞兇斗狠。”
陸斯夜立馬反駁回去,“我可不在這些人之列。你年紀(jì)還小,本不該遇見這些?!?p> “陸大少爺,你以為我和我姐這些年遇見的都是善良天使嗎?惡貫滿盈之輩,十惡不赦之徒,我見的比你一輩子見得都多!可別忘了我是從哪里出來的。”
林墨最煩別人說他年紀(jì)小,尤其還是以這種憐憫的口氣。
陸斯夜也不氣不惱,反而慢慢理清了思路,“看來我們這次要好好合作了?!?p> 男人說著,朝林墨伸出手。
林墨不情愿的撇撇嘴,還是和他交握了一下手。
“就這一次,為了我姐!”林墨嚴(yán)詞強(qiáng)調(diào)自己的初衷。
陸斯夜發(fā)現(xiàn)瓜皮之后就猜到,林美惜姐弟在云城安頓下來的幾率很大。
如果瓜皮能幫他們姐弟“買到”稱心如意的房子,酒吧事件和當(dāng)下的丑聞再順利解決,林美惜留在云城幾乎就是定局了。
兩個人的同盟暫時達(dá)成,陸斯夜接著就劃分各自的職責(zé)任務(wù)。
“組織的高層和會員方面,我會逐一去接觸、擊破,最難揪出來的是那個大老板。組織底部被操控,被戕害的拳手需要你去聯(lián)絡(luò)和甄別一下,我走上層路線,你走下層路線,肯定會有所突破。”
陸斯夜說完這些,才發(fā)現(xiàn)林墨臉色蒼白,額頭還滲出虛汗。他剛剛不過多說了幾句話而已,就已經(jīng)是這副樣子。
“你現(xiàn)在的身體,恐怕……”
林墨捂著肋處切脾的傷口,微微搖頭。
“你可以把地下拳場每晚的錄像和直播拿給我看,找出打假拳的人,對我來說不難。但是我之前一直不知道地下拳場的老板是誰,還得靠你去查一下?!?p> “你是想借力打力,借刀殺人?”
陸斯夜目光幽幽地望著他,林墨卻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休養(yǎng)精神,“我們多一個盟友,才能縮短時間成本。我不想讓我姐困擾太久?!?p> 從利益立場來看,最無法容忍打假拳的,必然是地下拳場的老板。
監(jiān)獄長和薛鷹這種操縱拳賽輸贏的行為,會被整個搏擊界唾棄和不齒。
陸斯夜不禁又高看他一眼。
這個林墨,年紀(jì)雖小,洞察人心的能力卻比很多人都要強(qiáng)。
有些人服刑回來意志消磨,渾渾噩噩,可他卻聰慧敏銳,目標(biāo)清晰,更難得是對家人對生活的那份赤子之心始終未變。
“你放心,我比你更不想看到你姐姐不開心?!?p> 陸斯夜目光篤定,語氣十分堅毅。
林墨疲倦的抬手揉揉眼睛,突兀地開口,“昨晚的煙花,謝謝你?!?p> “……”
陸斯夜一時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等他回過神明白了林墨的意思,邪魅的嘴角瞬間上揚,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病房外,林美惜早就買水回來了。
她早就發(fā)覺弟弟和陸斯夜今天有些蹊蹺,特意躲在門外聽了一會兒。
她只聽到了陸斯夜給出的策略,聽他們兩個的議論像是什么兇險的事情。
心驚之余,她更心疼弟弟的懂事,更擔(dān)心陸斯夜此時此刻的處境。
女人心里亂急了,她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以前看過的韓國電影。
想要壓下一樁丑聞,就必須爆出更震驚更狗血的新聞。因為網(wǎng)友都是獵奇又喜新厭舊的。
她想到了最近備受記者追捧的秦安雅。
所有媒體都在傳她和葉二少好事將近,如果把自己和秦家母女的關(guān)系爆出來,天性愛八卦的網(wǎng)友們一定會鼎沸。
那時,陸斯夜纏身的“養(yǎng)黑”丑聞就會被蓋下去了。
打定主意,林美惜沒有回病房,而是直接撥通了陳一帆的電話。
“陳記者,我現(xiàn)在有急事找你!有大新聞!”
……
病房里,陸斯夜和林墨久等不見林美惜回來,不禁納悶。
陸斯夜直接撥通了林美惜的電話,“你去哪了?怎么這么久還沒回來?”
電話那端,林美惜的聲音清淺又淡定,“陸少,我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幫我照顧好林墨,我現(xiàn)在跟陳記者在一起?!?p> “陳記者?”陸斯夜微微一愣,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林美惜輕輕一笑,“你還記得我給你講過兩只狗的故事嗎?作為被拋棄的那只狗,我心里其實一直有個執(zhí)念,我想親自問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拋棄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p> “林美惜,不要!何必還要在傷口上撒鹽呢?!給我回來……”
陸斯夜近乎咆哮地喝止,可林美惜已然掛掉了電話。
她心意已決,他卻心疼地紅了眼。
自己當(dāng)初曾用秦家母女羞辱于她,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秦家母女是她心底不愿觸碰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