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父親的葬禮
一段傳奇故事的開始總是伴隨著某種固定的顏色。
有的是象征著自由,象征著廣闊大海的藍色。
有的是象征著為了平凡的夢想揮灑汗水的橙色。
也有的是為了崇高的理想,為了人類命運舍生忘死的紅色。
但不幸的是屬于威廉·奧斯本的故事好像從一開始被定下了黑色的基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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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
初春的紐約天氣依舊寒冷,家族式的墓園里草木凋零,植物好像被這寒冷的天氣打敗了,往年這個時候偷偷生長的鮮嫩翠綠的嫩芽現(xiàn)在卻不見蹤影,目之所及盡是灰色、黑色以及白色,單調(diào)至極。
天上的太陽也被云層遮蔽了,透不下半點新鮮的陽光,昏暗的光線更是給本來就顏色單調(diào)的墓園刷上了一層冷色調(diào)。
不過說實話,這種狀況下倒是舉行葬禮的好時機。
一群人正在這片墓園里進行著一場葬禮,眾人都穿著黑色的西裝、大衣,打著黑色領(lǐng)帶或領(lǐng)結(jié)。人群里有男有女,有的人帶著帽子,有的人拄著手杖。放眼望去倒是和墓園的整體環(huán)境極其融洽,看上去就像是在上演著一出沒有顏色的黑白電影。
這些人穿著都十分講究,所穿所戴均是價格不菲,再加上墓園外停著的數(shù)十輛豪車,甚至有幾輛懸掛著州政府的車牌。
今天躺在棺材里的“主角”應(yīng)該是個大人物。
一行人莊嚴肅穆的站立在棺材旁邊。就算是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不斷侵襲,也鮮有人露出異樣。最多也就是個別人實在遭受不住了,活動活動腿腳,搓著手朝著手心哈了哈氣。
雖然來參加葬禮的人都是臉上寫滿了緬懷與追思,仿佛是失去了至親之人的神情。但是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你就會發(fā)現(xiàn),總有那么幾個沉不住氣的人,在默哀之余會斜著眼帶著一絲探尋和審視的目光,瞟視著站在離棺材最近位置的兩個面露悲慟的年輕人。
威廉·奧斯本和安伯森·奧斯本
這是這兩個年輕人的名字。
至于躺在棺材里面的是羅威爾·奧斯本。他是威廉和安伯森的父親。也是美利堅合眾國赫赫有名的工業(yè)寡頭“奧斯本工業(yè)集團”的掌門人和大家長。
今天來參加這場葬禮的除了羅威爾的至親,還有奧斯本集團董事會上的董事們,羅威爾生前的朋友們,以及紐約州州政府的議員甚至是議長。
是的,紐約州州政府的高層也出席了他的葬禮。
奧斯本工業(yè)集團董事長逝世是一件大事,要知道奧斯本工業(yè)集團業(yè)務(wù)范圍涉獵極廣,幾乎涵蓋了所有你能想到的種種領(lǐng)域。而且里面的能源、生物、以及軍工產(chǎn)業(yè)是最最拔尖的。
尤其是軍工產(chǎn)業(yè),根據(jù)美國國防部的軍費財報,幾乎每年的美國軍火采購部分的軍費60%左右,都會被奧斯本工業(yè)集團以及和前者同樣屬于頂級集團的斯塔克集團對半分食。剩下的一點40%漏給了下游制作低端武器的眾多小型公司。
奧斯本集團和斯塔克集團之所以沒有將軍火采購份額完全吞食掉,除了聯(lián)邦反托拉斯法(防壟斷法)以外,也是因為處于下游的低端武器制造產(chǎn)業(yè)鏈利潤太低了。
要知道雖然美國國防部軍火采購份額兩家大公司加起來僅占了60%,但是算利潤的話,整個板塊90%~95%的利潤都被兩家公司占有。
高昂的利潤支撐起了高昂的研究費用,致使奧斯本和斯塔克的手里總能拿出性能最好,威力最大的頂尖武器。
而被這兩個“巨人”壓的喘不過氣的其他企業(yè),為了生存只能鋌而走險,將手里的軍火私下賣給私人甚至是別國。在和平年代只要不越過紅線,美國政府還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問題在于現(xiàn)在世界已經(jīng)處于一片戰(zhàn)火之中,每一個國家勢力都得主動或者被動的選擇自己的陣營站隊。
在這種大環(huán)境下,這種行為的性質(zhì)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畢竟灰色地帶的行為準則只能依靠執(zhí)法者的度量來判斷。反正已經(jīng)有幾家動作特別出格的公司被8年前成立的美國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FBI)查封了。
反倒是奧斯本集團和斯塔克集團沒有這種心思,畢竟每年從美國國防部接的單子都讓他們吃不完,哪還有經(jīng)歷去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這也讓美國政府的領(lǐng)導(dǎo)層更加信任和重視這兩家企業(yè)。
“......天上的神行走與大地之上。我們本生于塵土,現(xiàn)在不過是歸于塵土罷了。無論是偉大的,平凡的,誠實的,勤勞的。最終都會歸于慈愛的天父的手中......”
此時頭發(fā)花白的牧師念著悼詞,聲音平和。
但是聽在威廉的耳里卻顯得格外刺耳,因為牧師每念出一句話,一個詞,一個字,仿佛就是給他父親的死亡上撒上一把土。試圖給他父親的死亡蓋棺定論,他感覺在一陣陣悼詞聲中,他離他父親越來越遠,他的父親在逐漸到達那名為“死亡”的真實。
威廉接受不了。他的臉上,眼睛里充滿了悲慟。但是在最深處,威廉其實隱藏著恐懼。
世人言:父母是阻擋在孩子與死亡之間的一堵墻。父母尚在時,孩子可以盡情放肆。而父母死亡后,這堵墻便沒有了。孩子得自己直面死亡。
這句話放在“奧斯本”家族的父子身上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其實不只是威廉接受不了,事實上許多人都感覺羅威爾的死亡很意外。當然這里的“意外”并不是指那些權(quán)利傾軋的陰謀論調(diào)。而是羅威爾實在是太年輕了。
四十多歲的他應(yīng)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大家都指望他帶領(lǐng)著奧斯本工業(yè)集團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雖然幾年前傳出羅威爾身體抱恙的消息,但是大家都認為只是些小毛病。一些傷風?或是勞疾?甚至干脆是一些無傷大雅的慢性病。沒有人想到羅威爾的去世來的這么突然。
可能只有極少數(shù)人,比如說羅威爾的至交好友,或是羅威爾的至親血脈威廉和安伯森知道實情。
奪走羅威爾生命的是一種特殊的疾病。
那是一種遺傳性疾病。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奧斯本家族染上了這種病毒。每一代奧斯本(除了極個別人是死于意外)無一例外都是被他帶走了生命。雖然每一代奧斯本都竭盡全力想方設(shè)法的治療它,但是它至今沒有被醫(yī)學(xué)所攻破。
那是奧斯本家族的詛咒,是纏繞在威廉、安伯森、羅威爾以及所有奧斯本身上夢魘。
它是...
逆轉(zhuǎn)錄病毒。
殷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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