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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我是神豪我怕誰

第六十九章 秦朗的游戲規(guī)則

明末:我是神豪我怕誰 漢風雄烈 2508 2021-12-26 09:00:00

  莫學根坐在造辦廠一號車間的一張小板凳上,默默地整理著工具。他師傅蔡大賢正悶聲不吭的蹲在一旁,眉頭緊鎖著,顯然是在想著什么東西。

  還能是什么東西?

  上頭大官人下達的任務唄。

  可那個說來似乎很簡單的炮架車,實際打造起來卻相當?shù)睦щy。

  因為炮架這東西不但要求堅固,還講究一個引動迅速,這就要求它不能死沉百沉的。

  這不就是一個悖論了么?

  想要堅固就必須沉重用料多,想要迅速又必須輕便用料少……

  所以蔡大賢這幾個被集中起來的造辦廠頭等大師傅,也不能把之手到擒來的解決掉。

  這就讓車間里傳出了一個很不好的謠言,雖然這個謠言根本就沒被證實過。

  但叫一號車間氣氛不安的是,在蔡大賢幾個頭等大師傅還沒有把難題解決的時候,上頭突然向一號車間調(diào)來了兩個新的大師傅,雖然他們只是剛提升的等級。

  因為此前幾乎是打白工式的幫了私田的自墾戶們造了水車,所以才從調(diào)升了級別,并不是完全憑真材實料。

  比如莫學根他師傅,當初可是在金陵營繕所一等一的良匠,不管是城墻官署的修繕,還是封禁的金陵皇城和城外孝陵的維護,蔡大賢無不經(jīng)歷過。

  論手藝論經(jīng)驗,在造辦廠所有的頭等大師傅里,那是當之無愧的頭頭,所以他不但是被評為了第一等,拿上了每個月五兩銀子的月薪,還是一號車間的管事。

  因為蔡大賢在金陵時候就是營繕所的匠人頭子,能寫會算,有一定的管理經(jīng)驗,所以料理一個不大的一號車間,他是不在話下的。

  在頭等大師傅之余,還掛著一三等管事職務,能每個月再拿二兩銀子。

  三等管事,這個級別已經(jīng)與江哲此前的級別相等了,但一號車間的情況明顯不能跟涉及了無數(shù)人家的自墾田相比,這里攏共才三十人不到,算上新來的兩個頭等大師傅,頭等大師傅也總共才六個人。比如莫學根,他才是個三等師傅。

  三等師傅與三等管事在某種意義上是處在同一個層次的,就像蔡大賢頭等大師傅的身份與造辦廠的都管在基礎待遇上是相一致的。

  實際待遇中的差距是差在職務福利上。

  秦朗他這是在強行拉高工匠的地位,在他的游戲規(guī)則中,強行把二者的地位劃上了等號。

  那都是為了日后方便行事,方便未來時候真正意義上提升工匠們的社會政治地位。

  只不過現(xiàn)如今的郁洲山島盤子還小,秦朗本人又不具有任何官身,沒有半點的政治附加。加之他本身在郁洲山島上絕對的統(tǒng)治權柄,所以才順順利利的施行了下來,而且還沒有引得外人關注,沒有惹來抨擊。

  莫學根這一級別的工匠放到造辦廠的很多大車間里,那都是技術骨干了。可在一號車間,卻還僅僅是個小蝦米。

  就因為一號車間的定位特殊,就跟后世的研究所一樣。

  研究所的一把手級別和縣高官的級別一樣,這不是很正常嗎?

  蔡大賢很犯愁,在輕重之間始終不能取得一完美平衡,這直接關系到整個工程的成敗。

  眼看著軍造局那都要敲定最終版本了——他們已經(jīng)造了十幾個不同的形狀不一鐵模,用鐵模鑄造青銅炮,從火炮的威力到火炮的射程,然后是火炮的精準度和炮筒的耐久度,最后再考慮火炮的輕重等等,既要考慮炮筒的壁厚,又要考慮火炮的倍徑,還要實驗青銅的比例,其中之麻煩之繁瑣,怎么看都比炮架車更大更多。

  雖然軍造局鑄炮車間的人數(shù)也遠超過一號車間,但這并不是一號車間拖拉到現(xiàn)在還不能拿出一個確切版本的借口。

  作為一號車間的管事和大師傅,蔡大賢壓力山大啊。

  他可不愿意失敗,這事兒要失敗了,必會大大影響到他的前途的。

  作為一個匠人,蔡大賢已經(jīng)走到了秦朗現(xiàn)有體制的頂端,已經(jīng)進無可進了。他不愿意抱著頭等大師傅的牌子不思進取,他還不到四十歲,他還有一顆強烈的進取心。

  雖然從三等管事上再進一步,那他頭等大師傅的待遇必然會被取消,蔡大賢等于是舍去了技術職務走上了行政職務,但是當官是這個時代所有人的夢啊。

  蔡大賢在金陵營繕所干了半輩子,也沒聞到一絲兒的官味兒,來到了郁洲山島,他雖然很為頭等大師傅的待遇滿意,但在心底里蔡大賢更愛車間管事的職務。

  這段時間他不是沒聽過那些謠言,但蔡大賢并不放在心上,因為他知道自己只要能把炮架車做好,那一切就都不是事。

  別說車間里新進了兩個大師傅,那就是再進來二十個,也是等閑。

  ……

  距離一號車間足足有十里遠的軍造局鑄炮車間。

  上上下下有近三百人忙活的鑄炮車間,與其說是一個車間,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廠。

  這里在過去的倆月時間里,已經(jīng)造出了相當數(shù)量的虎蹲炮和臼炮,這兩種炮一個是小炮一個是技術含量低下的短身炮,后者的前身就是明軍早期大量配置過的碗口銃。

  都可說是輕便靈活,能跟得上步軍移動速度的小型支援火力。

  但秦朗的目標顯然不限于虎蹲炮和臼炮身上,他要做大做強,更需要長管加農(nóng)炮,也就是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紅夷大炮。

  而且是大口徑的紅夷大炮。

  這顯然不是個簡單的活兒。

  在這個時代,無論是東西方世界的任何國家地方,鑄炮師傅那都是一等一的人才。

  大明朝能鑄炮的匠人很多,可是能鑄造紅夷大炮的,乃至是見過摸過紅夷大炮的匠人卻很少。

  大明第一次接觸到紅夷大炮是在泰昌元年,因為薩爾滸之戰(zhàn)明軍大敗,野豬皮勢頭大興,徐光啟把主意打到了西方火炮身上,濠鏡也很從心的以優(yōu)惠價格賣給了大明二十多門大炮,還組織了一批炮手,結果事情不怎么美妙,次年就無疾而終了。

  直到五年后約翰牛的東印度公司的“獨角獸”號戰(zhàn)艦,在粵東海域突遇臺風,于陽江附近海域沉沒。而戰(zhàn)艦上的炮彈在隨后日子里有被漁民捕魚時撈到。時任廣州府推官的鄧士亮正在陽江巡視海防,獲知消息后,立即組織打撈船,裝備絞車和滑輪,雇傭精通水性的民夫,在附近海域打撈出18磅艦炮三十六門,其中的二十二門包郵北京。抵京后,有十一門炮又奔赴寧遠,為隨后的寧遠大捷立下大功。

  至此,大明朝紅夷大炮的名頭響震天下。

  而后的幾年里,大明迅速完成了從外購火炮和聘請炮兵、技師教員,到自己組織人手鑄造出更大更強之新炮的整個歷程。

  但這一切隨著吳橋兵變就有幾乎化為烏有,反而是孔有德等人的投韃,使得韃清也一躍擁有了鑄造火炮的能力。當然他們的鑄炮能力很差就是了。

  之所以說這么多,就是為了說明,鑄造紅夷大炮的工匠,在大明朝真的很少很珍貴。京城的匠營里或許能找到,可淮安與金陵是絕對沒有的。

  鑄炮車間對于這一任務只能是一點點摸索。

  從口徑大小,到炮壁的薄厚,然后是炮身的長短,以及準星、照門、炮耳的位置分布,這都需要一點點的打磨一點的進步。

  鑄炮車間唯一能慶幸的就是他們有鐵模,如果只憑泥模來實驗,那時間之長會叫人崩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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