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萊爾沒有回答而是再次翻動了手中的日記,記憶再次展開卻是韋爾迪斯為他續(xù)寫的人生,兩人環(huán)視周圍直到光塔頂端特萊爾的煙消云散。
“謝謝你,二姐她回家了?!?p> 韋爾迪斯苦笑著搖頭。
“不是的,那是因為學(xué)院遣散了...”
“我了解二姐的,她記得你說的一起回家,盡管特萊爾沒能回去?!?p> 韋爾迪斯看著眼前的特萊爾卻一時哽咽,腦海中閃過數(shù)道畫面,伊莎死前的話,特萊爾的過去以及倫克市中西蒙的過度保護,他也逐漸猜到了事情原本的面貌。
伊莎說的不是謊話,以命換命,以運避運。
特萊爾是被選中的容器,出生被謎霧所困自帶強運,而有人隱去了他眼中的謎霧也藏起了他的強運,這里是王國是黑夜教會的所在。
黑夜.....隱秘....是教會的手筆。
但這份強運無論是在暗中還是有預(yù)謀的嫁接都深刻影響了與特萊爾最親近的溫蒂,這恐怕便是溫蒂覺醒單雷【審判】和拆塑把本該集中在特萊爾身上的注意轉(zhuǎn)移到二姐溫蒂身上的原因所在,這就是以運避運...
而即便是如此保護隱藏起來的特萊爾,對教會來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特萊爾符合計劃的死去,讓韋爾迪斯在安排好的環(huán)境中轉(zhuǎn)生,恐怕紀元迭代的預(yù)言并沒有像威爾遜說得那樣籠統(tǒng),關(guān)鍵的時間點一直在教會的掌控之中。
而導(dǎo)致這一切的源頭便都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名為韋爾迪斯的異鄉(xiāng)人。
“我的存在是一切悲劇的原因...”
韋爾迪斯說出這句話卻不自覺然的苦笑了一下,腦袋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就像一場巨大的玩笑,在他出身便不自然背上了巨大的命運,而他的好友卻是其中天然的犧牲品,毫無道理...沒有預(yù)兆...必然得可笑...
但此刻的特萊爾也只是坦然一笑。
“你會因為害怕而抗拒每一次初見嗎?”
韋爾迪斯沒有說話只是平靜搖頭,特萊爾便接著說道
“雖然不能說幸運,但我很高興認識你,你也不必把一切都抗下。
我們都在為那看不見的蝴蝶起舞。
從學(xué)院一直到現(xiàn)在,你又真的有做過屬于自己的選擇嗎?被命運一步步逼退只能隨機應(yīng)變,直到最后在學(xué)院光塔坦然赴死....
那時特萊爾的死又是誰的原因?教會?學(xué)院?空靈花?伊塞爾?威爾遜?還是溫蒂?你已經(jīng)盡力了,我的朋友。
比起逃避自殺的我,能好好用我的身份讓二姐回家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
就像我當(dāng)時說的那樣我是個卑鄙的人。其實在最后時刻,我是抱有僥幸的,我感覺就算死了你也會來幫我完成一切,我盡力了...我每天都有努力的練習(xí)劍術(shù),等待16歲時的鑒定,成為神選者然后用自己的力量向神選者世界尋仇,但我沒能成為神選者。
擅自調(diào)查前往的結(jié)果是我連敵人都沒能見到,便差點自殺身死,而后來真正殺死我的,也許也并不是某人,我早已深陷泥潭,無力掙脫...就像她們所謂的引導(dǎo),早有禍根罷了。
復(fù)仇了又如何...我所失去的也不會再回來,不過是逃避痛苦然后進入新的虛無之中,何況我也明白復(fù)仇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場幻想。
一次次倒在埃里克的劍下,看著父親日益消瘦的面容,我明白自己的力量,身為神選者的他們已經(jīng)無能為力,何況是身為普通人的自己...
你的話不過給了我最后的借口,一個可以坦然赴死的借口....”
韋爾迪斯看著此刻的特萊爾,眼神有些恍惚但卻很快變成了不忍,最后閉上嘆了口氣散去了最后的僥幸。
搖了搖頭,他多希望自己真的能在和特萊爾好好聊聊,想要好好和他談?wù)勊麅?nèi)心所想,而不僅僅是那些畫面。
“你說你早知道不可能,但卻還是擅自調(diào)查并前往了暗巷。你說【情人】重在引導(dǎo),那你去暗巷時的那份沖動,一次次倒在埃里克劍下又站起,看著恩格的面容卻依舊沒有放棄時,心里又在想什么...你還能想起去暗巷前的自己嗎?”
特萊爾呆在原地卻一時無話,而韋爾迪斯也不在猶豫拆穿了站在他面前的故事,那定格在人生最后的特萊爾。
“你不是他,你只是死去的故事。
但你說得對。我也不過是在為一只蝴蝶起舞至今,就像現(xiàn)在,溫蒂再次成為了以運避運的道具,我也來到了這里。
你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么...現(xiàn)在時間很緊迫,我已經(jīng)沒有心情再繼續(xù)聊下去了?!?p> 特萊爾的表情定格,書頁的聲音再次傳來最后砰砰的兩聲,兩本日記接連合上,特萊爾消失在原地,卻而代之的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一藍一紫異色雙瞳耷拉著身子站在原地。
“這是特萊爾所希望的,用故事向你們傳達的信號。
我是九圣靈之一,圣靈書。第三紀元時期,當(dāng)時的命運之輪派我們分散各地阻止即將爆發(fā)的大亂,我的目的地是帝國,那時的帝國還沒有分裂出王國。起初各地新誕生的神選者異動還勉強能夠維持,但后來隨著高序列【審判】精神崩潰,裹挾著古神【審判】一起瘋了,帝國全線開始殺戮,并且最后南北分裂,我原本是要跨過庫利科大森林前往南方的,但卻在大森林被伏擊,至此一分為二,帶著殘存的記憶直到耗盡力氣才最后困在了這里,再也無法前進。
其實不是我主動接觸你以及特萊爾,而是原初之霧本能和他進行了嫁接,直到夜晚過去,謎霧散去才停下。
此刻您能進來也是一樣。
我沒有目的,如果你想知道暗巷的什么,我可以告訴你,無論是那元素通訊還是計劃等等都可以,我目睹了許多,但其實這一切都不重要,真正的危險在于錨點,在于那些擁護錨點的人心,那些被異化的人心。
信徒不僅僅受到神的心性影響,當(dāng)基數(shù)產(chǎn)生質(zhì)變,也可以反過作用于神,我想這也是當(dāng)時的命運之輪不愿出出世,愚者隱于世界的原因,都是應(yīng)對可能災(zāi)難的預(yù)案。
人們的祈求綁架神靈的理智,然后便是再也沒有回旋余地的惡行下落,直到毀滅,那便是【審判】曾經(jīng)的結(jié)局,在微小的變量都可能改變結(jié)局…”
韋爾迪斯若有所思地聽著,卻又很快晃了晃腦袋打斷了對方的話題。
“等等等等...我現(xiàn)在沒時間和你聊這些長篇大論,告訴我出去的方法,以及操控漆先生的元素編碼?!?p> 他現(xiàn)在沒有時間聽什么愚者,命運之輪,審判。
現(xiàn)在需要度過的是眼前的異變,而不是過去那場玄乎其胡的第三紀元戰(zhàn)爭。
少年點頭走到韋爾迪斯身邊抓住了他的手,一道元素編碼鉆進韋爾迪斯手心,一道和伊莎如出一轍的聲線在他耳邊回想。
“穿透謎霧,我想你能輕松理解。”
特萊爾當(dāng)即便明白了那模糊代碼的原貌。
“元素編碼是這樣的,至于離開的方法,我們與原初之霧相連,我想您知道怎么做?!?p> 韋爾迪斯嘆了口氣卻喊出來了那它名字的另外一種讀法。
“韋~爾~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