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往昔7
日落黃昏。
泛紅的晚霞照耀。
天際染出一片紅光。
紅光照應(yīng)于河流之上。
清澈見底的河水,也泛起了點點紅光。
紅光點點的河流之上。
一條黑邊小船劃過。
寬闊的河流之上,小船獨行,竟然孤獨之感。
這有些詭異的孤寂小船之上,坐的不是別人,正是陸銘軒三人。
三人劃著小船,順著河流之行,他們?nèi)舜蛩阍谶@船上做最后的道別。
陸銘軒要出國了。
三人之所以要在這河流之上,小船之中,做最后的道別,這完全和他們?nèi)讼嘧R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那年。
陸銘軒8歲。
張靈玉6歲。
夏禾6歲。
那時候的清水鎮(zhèn),河水依舊是清澈見底的。
不過天氣還沒有這般燥熱。
那還是春天的時候。
春天萬物復(fù)蘇,天氣回暖。
清水鎮(zhèn)便組織了一場湖面春游。
那時候不管老人,小孩,還是成年人都參加了。
當(dāng)然了,按道理來說,這種俗家的節(jié)日,龍虎山的弟子一般是不會參加的。
但這抵不住陸銘軒的好奇了。
當(dāng)時年僅八歲的陸銘軒看著山下組織游湖活動,陸銘軒便拉著張靈玉前往參加了。
雖然張靈玉那時有些不想,但架不住陸銘軒的軟磨硬泡。
在陸銘軒的一番輪攻之下,張靈玉選擇了參加。
兩人匆匆下了龍虎山。
隨意便搞了一艘小船,在湖面游玩起來。
也正是這個時候,他們碰到了在岸邊呆呆望著湖面,想要一起游玩的夏禾。
在某種機(jī)緣巧合之下,三人結(jié)識,隨即一起游湖。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相識。
也正是因為這一次相遇,他們?nèi)思s定,每年春天游湖活動開始的時候,他們?nèi)吮憔墼谝黄鹩魏?p> 這項活動從他們最初相遇,持續(xù)到了如今。
但隨著陸銘軒的出國,這項約定便就結(jié)束了。
三人沒有了在一起約湖,也沒有了見面,漸漸的也沒有了什么聯(lián)系。
偶爾除了張靈玉聯(lián)系自己。
…………
“還真是懷戀啊,沒有想到,這么一過,就這么多年了?!?p> 小船行駛于河面。
夏禾坐至船頭。
指尖劃過水面,冰冷的湖水,蔓延至手掌,夏禾望著水面不由感慨。
“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么,時間啊,看著過的挺慢,但細(xì)細(xì)想來,不就如流水么,一晃而過?!标戙戃幾诖醒?,此時他的手中擺放著買來的三個瓷碗。
陸銘軒今日打算不醉不歸。
至于,醉了之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說的也是?!?p> “不想不覺得,但想想以前,時間確實一晃而逝?!毕暮淌种竸澾^冰冷的河面,看著河面從天空映射而來的晚霞不由感慨。
“好了,來吧?!?p> 三個碗挨次擺放,陸銘軒打開了一壇燒刀子,挨個倒上。
逐個滿上之后,分別擺放于三個不同的位置。
聽著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張靈玉和夏禾也走了過來。
三人圍坐在一起。
此時。
除去面前的三碗燒刀子之外,還有一些鹵鴨之類的食物擺放于面前。
其實吧。
對于這些鹵的速成食物,陸銘軒最初并沒有考慮的。
最初陸銘軒的打算是直接買活雞來烤。
一邊烤著雞,一邊喝著酒。
為了紀(jì)念,曾經(jīng)一段,他們一起偷雞來烤的美好日子。
只是呢。
在船上烤雞實在不現(xiàn)實。
游船和烤雞只能選其一。
最終陸銘軒還是選擇了最初他們因為游船而結(jié)識的游船。
“來吧,為了慶祝,慶祝你即將出國留學(xué),這一碗,我們干了。”夏禾舉起瓷碗,敬向陸銘軒。
說實話,從心底而言,對于陸銘軒出國,夏禾是不愿的。
不過,對于陸銘軒出國,她卻也無可奈何。
“算了吧,出國留學(xué)什么的,這也沒什么好慶祝的?!?p> “慶祝,如果說真的要慶祝什么的話,就為了我們這次聚會慶祝吧?!?p> 陸銘軒搖頭輕嘆一聲,隨即舉起瓷碗。
對于出國。
陸銘軒說不上討厭,但也覺得說不上喜歡。
更多的或許是一種無可奈何吧。
這件事說到底也不是他說的算。
“來,干?!?p> 見兩人舉起了瓷碗,一旁的張靈玉見狀也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木訥的舉起碗,敬向兩人。
如今的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砰?!?p> 瓷碗輕聲碰撞。
三人隨即飲起酒來。
張靈玉雖說小時候有過喝酒的經(jīng)歷。
但如今再次喝起,他依舊不適應(yīng)。
白酒入口,一陣辛辣襲來,白酒入喉,喉嚨處猶如火焰在灼燒一般,異常的難受。
“咳咳,咳咳,咳咳?!?p> 張靈玉不過只是小酌了兩口,他就實在喝不下去了,不斷的咳嗽。
雖說是這樣,但張靈玉卻也沒有放下手中的碗,反而是硬著頭皮喝下去了。
今天。
不光對于陸銘軒而言十分特殊,同樣對于張靈玉而言,也是十分特殊的。
他這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最終還是要分開了。
喝著白酒,張靈玉始終有一點搞不明白,白酒這么難喝,為什么有這么多人喜歡喝。
相比較于張靈玉這種強(qiáng)撐著喝酒。
陸銘軒和夏禾,就顯得隨意的多。
雖然兩人都未成年。
但是對于喝酒之事,兩人卻也顯得得心應(yīng)手的多了。
當(dāng)然,這也并不是說兩人天生的酒量好。
實在是他們性格釋然。
雖然他們年紀(jì)輕輕,但酒卻也喝的不少。
酒喝的多了,自然而言,他們也就順了。
酒過三旬之后。
一壇燒刀子見底。
此時三人已經(jīng)喝不動了。
陸銘軒和夏禾臉色發(fā)紅,顯然有些醉了。
而張靈玉更是徹底,臉上通紅,躺在地上,他已經(jīng)成功的醉了。
如今張靈玉別說走路了。
現(xiàn)在的他恐怕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陸銘軒,陸銘軒……”
“我一定會超越你的……”
“我有一天,一定會堂堂正正的擊敗你的……”
“我張靈玉一點都不比你差……”
張靈玉躺在船上,此時口中已經(jīng)開始說起了胡話。
但哪怕是胡話,張靈玉卻也三句不離陸銘軒,很顯然張靈玉對于想要堂堂正正戰(zhàn)勝陸銘軒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執(zhí)念。
張靈玉說著胡話。
陸銘軒聽著先是一愣,隨意附耳傾聽。
聽著張靈玉依舊想要戰(zhàn)勝自己,陸銘軒搖頭失笑。
沒有想到張靈玉都醉成這樣了,還想著戰(zhàn)勝自己。
“夏禾,你還能喝么?”
“不行了,不行了,喝不動了?!毕暮烫稍诖蠐u頭說道。
雖然壇裝酒度數(shù)不高,還是三個人喝。
他們還只喝了一壇。
但說到底,他們終究只是未成年罷了。
喝酒的本事,還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那些老酒鬼。
“好巧,我也喝不了?!标戙戃幪稍谛〈险f道。
“是么……”
“那就不喝了,就這樣了吧……”
“嗯,就這樣了吧。”
月亮初升。
皎潔的月光照耀至船上,照耀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三人就這樣躺在船上,任由小船漂泊。
這是三人未來幾年最后一次見面,也是最后一次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