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躍忠徑直的走上講臺,拿起粉筆就開始在黑板上“唰唰唰”的書寫。
一時座下皆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要是往常,石躍忠上課前都會和大家伙嘮上兩句,開個玩笑啥的,可今天居然反常的打破了三年來的慣例,這太不可思議了。
林深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面帶微笑,眼角一彎,完全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之中。
五千塊錢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想當初到處推銷酒水,一箱啤酒的利潤也就十幾塊錢,辛辛苦苦一個月能拿到手的也就三五千塊錢,可這三五千還沒全部揣進自己的口袋,還得交房租、請人吃飯,月底一摸兜,才發(fā)現(xiàn)凈TM白忙活了。
林深不禁感嘆,還是這錢來的快,知識改變命運啊,越想心里越是美滋滋的。
石躍忠寫完,回身笑瞇瞇的勾了勾頭頂?shù)膸卓|青絲。
座下又是一驚,不好,這是提問環(huán)節(jié)。
教室里四十幾號學生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一口。
有的裝模作樣的翻著課本,有的眉頭緊鎖,作思考狀,還有的不知道自己該干點啥,但他們清楚的是就算把頭塞進桌兜里,也絕對不能抬頭,所以他們把頭埋的低低的,真的恨不得把頭塞進桌兜里去。
這就是學生時期最難以解釋的“眼神對視效應”,老師一提問,哪個敢和老師眼神對視,只要對上眼了,那絕對沒得跑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就是你了。
“林深,這個題你應該會吧,來上來解一下?!?p> “呼?!?p> 石躍忠一點名,教室里似乎都能聽到一陣輕聲呼氣的聲音。
“林深?”
石躍忠見林深沒有應聲,又叫了一遍。
眾人不免都朝林深看去,眼神各異,有疑惑、譏笑、同情……
“嗯?”
林深疑惑的朝聲音的來源看去,余暉里滿是來自四面八方的眼睛。
林深瞬間感覺整個人都麻了,這是什么情況?馬的,看猴呢?
石躍忠看林深一臉茫然,笑著說:“這個題你會吧,來解一下。”
又來……
林深心里怒罵,這又是哪個鱉孫,是真的狗啊。
林深:“會……會嗎?”
石躍忠遲疑一下:“會……會吧?!?p> “行……吧?!?p> 林深極不情愿的朝講臺走去。
那滑稽的場面一時逗得眾人捂起了嘴。
“噗……”
站在講臺上的林深撓撓頭,聽到臺下某些幸災樂禍的家伙放氣的聲音,更是惱怒。
林深耷拉著眼皮,拿起粉筆就開始寫。這種站在講臺上的感覺讓他很是不爽,尤其是還有一些蠢貨發(fā)出那種放氣的聲音。
想到這些,林深加快了手下的動作,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寫完了,粉筆一扔,自顧自的回了座位繼續(xù)窩著。
石躍忠待站在一旁,眼角微微的抽動幾下,又朝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看了一眼,陷入了沉思……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自習結束,林深迫不及待的竄出了教室,這個地方他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尤其是那個講臺……
自從那節(jié)物理課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每上一節(jié)課,他都會被叫上去一次。
數(shù)學老師……
化學老師……
生物老師……
我尼瑪,就像一個孤獨的上單忽然間被人想起,中路來游走一波,打野來游走一波,最可恨的你mmp下路發(fā)育的射手都千里迢迢上來游走一波……
多新鮮呢……
多遭人恨呢……
這TM的得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才能引起的人神共憤吧。
這TM的得是不讓人玩,逼著要么剁手,要么卸載游戲呢吧。
葉淺淺收起課本回頭說:“林深……”
“嗯?人呢?”
袁弘辛要死不活的回:“走了?!?p> “走了?”
“嗯。”
葉淺淺一拍桌子,怒道:“居然又不叫我,這小子居然現(xiàn)在都不叫我了……”
只是怒著怒著,葉淺淺委屈巴巴的抱住趙暖,哀怨道:“暖暖,林深變了,他變了……”
趙暖笑笑,并沒有接話。
逃出教室,林深徑直的奔著校門外跑去,這地方多邪性呢,趕緊出去透透氣去……
林深邊跑邊回頭看,直到看不見學校的燈火,這才放慢了腳下的步伐。
長安府的五月微風和煦,不涼不燥,經(jīng)受了冬的嚴肅,春的溫暖,在夏的熱烈還沒到來之前,人們對于啤酒加燒烤的熱愛已經(jīng)早早的按耐不住了。
剛拐過街角,林深就看到了一處大排檔。
這玩意兒多罕見呢。
以前窮的時候,最大的滿足就是忙碌一天之后,能夠坐在街頭來幾瓶啤酒擼個串,那氛圍……那味道……別提多自在了。
后來慢慢有錢了,大多的時候是沒時間,等有時間了才發(fā)現(xiàn)這些街頭巷尾的小攤小販卻不見了蹤影……
林深駐足一會兒,一時竟有些惆悵,伸手摸摸褲兜,“噠”點起一支煙。
看了一會兒,林深邊抽邊朝大排檔走了過去,坐下后叫了一聲:“老板,羊蛋蛋十串,豬腰子十串,烤韭菜,烤生蠔各來一份,啤酒一箱……”
“來了……”
老板一聽,眉頭一皺,上下打量一番,笑瞇瞇的說:“呦,小老弟,你這夠虛的啊……”
林深:“……”
“我就好這一口,不行啊。”
“哈哈,行行行,稍等,馬上就來?!?p> 林深仰躺在椅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朝空中吐了出去。
好家伙,還是這樣的日子爽啊,那學校的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
“林兒子,您的母上大人給你來電話了……”
林深慵懶的掏出手機看看,按下接聽鍵,剛放在耳邊,一陣聒噪就傳了出來。
“好你個林深,你在哪兒呢?你活膩歪了是不是?”
林深眉頭一挑,將手機遠遠的拉開。
“喂……喂……你說話啊,你在哪兒呢?”
“喂……喂……”
林深看話筒里沒那么吵了,緩緩的說:“吃夜宵呢,怎么了?”
“吃夜宵?哪兒呢?”
林深抬頭看了一眼招牌,說道:“大耗子燒烤?!?p> “嘟嘟嘟……”
掛斷電話,林深又盯著招牌看去,喃語:“大耗子?大耗子?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