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
轉(zhuǎn)眼間,源逸軒大森林里出來,已經(jīng)過了五個月了。
時間也漸漸從盛夏轉(zhuǎn)向寒冬,過幾天就是年關(guān)了。
現(xiàn)在每天源逸軒都是兩點一線,點卯,巡街,休沐時,偶兒還去勾欄聽聽曲。
上次在河邊遇到的小姑娘,再也沒有見過。
應若涵上個月回宗門了,至于回去干什么,她沒說,源逸軒也沒問。
和往常一樣,天微光亮,源逸軒便來到了衙門。
今天天氣特別寒冷,一大早天空便飄下著鵝毛般的雪花。
對于修士,根本就不懼這點寒冷,然而,李仙兒卻認為,就算是修士也沒必要白白浪費靈力來抵御寒冷。
所以,源逸軒今天穿著淡青色的捕快服的同時,還披著一件到膝蓋的絨白長裘。
李仙兒說,絨白長裘是她母親織的,然而,雅兒卻偷偷跟源逸軒說,這絨白長裘是她小姐一針一線親手織的,源逸軒聽后,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在衙門點卯后,和老馬,老何便去巡街。
然而來到街上時,也許是天氣太冷的原故,街上的人流卻是稀稀落落的。
老馬搓著手哈了一口氣說道:
“這鬼天氣,太冷了,老何,小軒,我們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喝一杯暖暖身體?”
老馬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嗜酒如命。
聽到老馬的建議,老何沒有出聲,源逸軒卻笑著說道:
“馬大哥,當差期間喝酒,你不怕李叔到時候又找你麻煩?”
老馬卻擺了擺手道:“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老何不說,誰會知道?再說了,現(xiàn)在街上人又不多,我們巡個什么街?”
源逸軒看了看冷冷清清的街道,似乎也有那么點道理,但最后還是說道:
“喝酒就算了,要不,我們找個勾欄聽聽曲吧?”
老何這時候也答聲道:“去聽會曲好,喝酒準會有一身酒味,回到衙門不好交待。”
最終,三人找了一家以前經(jīng)常去的勾欄。
三人進到時,里面的人并不多,剛坐下便有小二上來詢問道:
“三位客官,您需要點什么?”
“上一壺清茶?!崩像R說道
“好嘞,三位客官稍等,茶馬上就來?!?p> 小二應了一聲,沒過多久,便將清茶端了上來。
此時,前面說書臺上,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翁正在說書。
聽到盡興處,勾欄里的人還時不時從懷里掏出幾枚銅錢往說書臺上扔。
由于,不知道前后,源逸軒并沒聽出他說的到底是個什么故事。
聽了好半天,源逸軒才聽明白,老翁說的是狐貍報恩的故事。
大概就是說,有一個老人,無意間救了一條狐貍,后面狐貍修練成人后要回來報答老人。
但由于狐貍修練成人后,老人早去世,所以狐貍一直在找老人的轉(zhuǎn)世。
至于轉(zhuǎn)世后怎么樣,說書老翁沒有接著說下去,只是說了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會分解,便下了臺。
當老翁下去后,重新上來了一群舞姬。
幾名女子在上面翩翩起舞,水袖飄飛,頗具美感。
老馬和老何在座位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翩翩起舞的舞姬,且不斷的拍手叫好。
源逸軒同樣饒有興趣的看著臺上的舞蹈,這種充滿了古典優(yōu)雅之美的舞姿,看上去十分的養(yǎng)眼。
看到盡興處,源逸軒從懷里掏出10枚銅錢,想了想,又收起五枚,然后把5枚銅錢往臺上扔去。
看到有人往臺上扔銅錢后,其他座位上的客人也紛紛往臺上扔銅錢。
就連老何這個平時摳摳搜搜的人也拿了一枚銅錢往臺上扔。
興許是看到舞臺上滿地的銅錢,舞姬們此時跳得更加賣力了,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一曲舞跳罷,又是一陣銅錢落地的聲音,同時還摻雜著:
“再來一次,跳得很好,再重新跳一次。”這樣的聲音。
當舞姬們齊齊福了一禮正要退場時,一名長相頗為英俊,穿著白袍的年輕公子站了起來,指著前面正要退場的舞姬道:
“本公子,要你們再跳一曲舞,你們沒聽到嗎?”
也許是以前見慣了這些場面,站在眾舞姬最前面的一名貌美女子從容的往前稍稍邁了一步。
對著白袍公子福了一禮道:
“公子,如果想看舞曲,再一下場就是了?!?p> “本公子就想現(xiàn)在看。”說完,白袍公子“啪”的一聲,往臺上扔了一定銀兩。
銀兩估莫就十兩之多。
眾舞姬一看到是銀兩,都兩眼放光,不過依然沒有其他到作。
貌美女子看了看舞臺上的銀兩,抿了抿嘴,道:
“既然公子想看舞曲,那么小女子就帶領(lǐng)眾姐妹再舞一曲。”說完,眾舞姬重新站好又開始跳舞。
一曲舞罷,舞姬們已是香汗淋漓,臺下一片叫好聲。
當舞姬想再次退場時,白袍公子卻依然不依不饒道:
“就跳一曲舞,就想拿走本公子十兩銀錢?”
聞言,貌美再次往前福了一禮,略顯疲憊的說道:
“望公子體諒,一連兩曲舞,小女子已經(jīng)有些累了,公子如若還想看,請容我們休息片刻?!?p> 白袍公子卻搖了搖頭道:
“本公子就是想現(xiàn)在看,如果你們不再繼續(xù),也可以,銀兩我拿回來?!?p> 說完,轉(zhuǎn)頭對著站在一邊的方臉男子道:“啊福,拿起錢,我們走。”
方臉男子點頭哈腰道:“好的,少爺?!睉艘宦暎闳ツ脛偛虐着酃尤拥脚_上的銀兩。
臺上的幾名舞姬看到方臉男子把銀兩拿走,顯得很是無奈。
臺下的眾人對著白袍公子和方臉男子指指點點,卻也沒有人上前阻止
在這個時代,伶人戲子的身份極低,雖然喜歡看她們表演的人不少,但在心底里面,卻是瞧不起這些優(yōu)伶的。
看到這一切的源逸軒三人。
老馬一臉努容正要站起來,卻被源逸軒給拉住了。
“馬大哥要干嘛去?”源逸軒一臉笑瞇瞇的問道。
“去找那人的理論呀。”
“據(jù)我所知,勾欄里的賞錢都是自愿給的,別人只要把茶錢付了就可以了,況且,我見他已經(jīng)把茶錢付了,你找他應該怎么說?”
老馬聽到這里,張了張口,最后嘆了口氣又重新坐了下來。
老何這時候答話道:“就是,老馬,你就是沖動。“說完又轉(zhuǎn)頭對著源逸軒道:
“小軒是不是有什么辦法?”
源逸軒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對兩人笑了笑道:“看我的?!?p> 然后先白袍公子站在了勾欄出口處。
站在勾欄出口的源逸軒底著頭,左顧右盼,像是在找人。
突然,
“哎呦......”一聲,源逸軒和剛才把銀兩拿回來的方臉男子撞了個滿懷。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沒注意到兄臺?!痹匆蒈帉χ侥樐凶庸爸终f道。
方臉男子捂著被撞到的鼻子正要怒斥,但抬頭看到源逸軒身上絨白長裘下的捕快服時,又把話噎了回去。
走在前面的白袍公子聽到后面的聲音,轉(zhuǎn)過頭疑惑的問道:“啊福,發(fā)生了什么事?”
方臉男子聽到白袍公子的問話,趕緊回話:“少爺,沒事,沒事。”
“沒事就走吧,本少爺今天還要去迎春樓快活快活?!闭f著,便向勾欄外走去。
方臉男子瞪了一眼源逸軒,也緊跟著白袍公子向勾欄外走去。
看著離去的二人,源逸軒嘴角微微上揚。
老馬和老何在不遠處看著兩人的離去,有點傻眼,急急的跑過來對著源逸軒道:
“小軒,這就是你說的辦法?就這么讓他們走了?”
源逸軒沒有理會老馬的發(fā)問,而是笑著從懷里掏出了一定銀兩,在手里拋了拋。
“誒,這......?!?p> “嗯,是剛才那方臉男子大漢的?!痹匆蒈幮χ卮鸬?。
源逸軒看到正在臺上撿著銅錢的瘦弱小廝,毫不猶豫的把手里的銀兩輕輕的往小廝跟前扔去。
銀兩落地的瞬間,瘦弱小廝明顯嚇了一跳,接著便露出一臉又驚又喜的表情,他猛的把銀兩抓到手里,抬起頭,剛好看到前邊披著一件絨白長裘的公子對著自己笑了笑。
源逸軒做完這一切,轉(zhuǎn)身和老馬,老何離開了勾欄。
瘦弱小廝看著離去的三人背影,撓了撓頭,不明所以,接著,拿起銀兩驚喜的往后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