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困獸之斗
“怎么是獄頭?不應(yīng)該是蕭月青嗎?”蔣勵嘟囔著慢慢起身,還沒等他站直身子,就感覺胳膊一緊,原來是不久前剛剛把自己拖進水牢的兩名獄卒其中一個。“我可不認得什么獄頭啊,你們這是要哄我出去認罪吧,我給你們說屈打成招,蕭老爺若是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p> 蔣勵腦子飛快轉(zhuǎn)動,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手拿皮鞭,身穿皮裙過膝長靴的御女獄頭形象,一手一頭扯著皮鞭,滿臉的少兒不宜。
“不對不對,一定是我太緊張所以出現(xiàn)了幻覺?!笔Y勵老臉一紅搖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xiàn)實只剩下油膩,“什么大小姐二小姐的,獄頭親自審你,那是你天大的福分,我警告你,一會兒見了獄頭,給我安分點,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獄卒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來一根哨棒,離開水牢的同時,兩棍子敲在了牢門上,“你們幾個,在水牢里給我安靜一點,嘰嘰喳喳的惹的老子心煩?!?p> 走在一條與來時相反的甬道,迎著胸前吹來的山風,蔣勵不禁打了個寒顫,下意識雙手抱肩。
“嘁,也不知道獄頭發(fā)什么神經(jīng),竟然想提審你,讓你去打擂臺,就你這體格,估計連剛來的幾個莊稼把式都敵不過。”
“什么?打擂臺?”蔣勵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抓著手銬湊到獄卒身邊,“獄頭審我不是蕭府派人領(lǐng)我來了嗎,怎么會讓我去打擂臺了,再者說,憑白無故的我打擂臺做什么?!?p> “廢他娘的什么話,你給我快點走?!?p> ......
山間,一處兩個籃球場大小的空地上,四周被兩人高的木板圍了一圈,活脫脫如同一處斗獸場,只不過在木圍欄一側(cè)的山腰上,凸起的山崖恰好伸出來一塊石壁,高高懸在木圍欄上方。
“大人,二當家急急忙忙叫咱們把牢里的死囚還有壯年的奴隸召集在一起,難不成寨子里出事了,又要不太平了?”
跟在獄頭身后的獄卒正說著,遠遠的走過來十幾個高矮胖瘦形體不一的男人,各個赤裸著上半身,背后,胸前布滿了血印。
“去,都給我靠邊上蹲好,沒有我的指令,誰也不許亂跑?!?p> 吩咐好幾個手下看著奴隸們,領(lǐng)頭的人“噔噔噔”,幾步爬上了樓梯,小跑著來到獄頭身邊。
“大人,眼下還在寨子里,體格健壯沒死沒傷的奴隸就剩下這些了?!?p> “好,你去安排一下,這些人分兩批進去廝殺,一刻鐘之后,誰能站著離開,就賜給誰一瓢粟子。記住,一場只有一個名額,去吧?!?p> 領(lǐng)了獄頭命令之后,幾個獄卒很快就把奴隸們分成了兩撮,加上隨后來到的死囚,足足有三十人圍在木圍欄外面。
第一組,八個奴隸就像是趕羊一樣被獄卒們趕進了斗獸場,茫然中,看向彼此,對發(fā)生的狀況沒有絲毫準備。
“各位?!?p> 山崖上,獄頭依舊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罢鼽S九爺開恩,特赦了三個名額,補充咱們寨子的武力,這些名額要在你們這幫子人里挑選,無論老幼,無論身份,也不論你們之前都犯下了什么罪行,只要你們有本事能贏下這場比試,成為自己組里最后站著的那個,就可以以自由身離開,我說到做到?!?p> “特赦?”
“自由!”
這番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頓時下面的眾人就像是炸了鍋一般議論起來。
而斗獸場中央,幾個湊在一起的漢子彼此看向?qū)Ψ?,眼神里露出來一絲不安。
“老楊,老李,你們倆也聽到了,這是咱們的機會,可我并不想跟你倆拼命,不如這樣,咱們先合力干掉其余幾人,然后......”說話的人左臉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長相兇惡,邊說邊向身后靠去。
“然后讓你輕松解決掉我們?”刀疤口中的老李反問道。
刀疤是這些奴隸里少有的親眼見過行尸,并且從行尸爪子底下生還的奴隸,論武力,他無疑是這些人里最為拔尖的一個,可這說的只是打斗,若是以命相博,他不敢說自己一定能活到最后。
“老楊,你還猶豫什么呢?你仔細想想,如果沒有我,這些人里你能斗得過誰?”刀疤向老楊伸出一只胳膊,想要拉攏他與自己聯(lián)手,就在老楊猶豫著伸出一只胳膊的同時,刀疤猛地把老楊拽到自己身前,抬起膝蓋重重的撞擊在老楊的喉嚨上,頓時鮮血四濺,老楊干癟的身體軟綿綿的倒在地上,幾秒鐘之后氣息越來越弱,眼看就要死在這里。
“刀疤,你......”
被叫做老李的人年紀有些大了,兩鬢的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或許是沒有想到刀疤會突然發(fā)難,高呼一聲跑向了人群之中躲了起來。
“獄頭,刀疤這小子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心狠手辣,把他招到進來,會不會給咱們自己惹麻煩?”
“九爺只是說要挑選他們?yōu)檎映隽?,可沒說是怎么出力,放心吧,我聽二當家說,這些人選出來也是要送他們?nèi)ニ赖?,奈何谷聽過嗎,今年四大勢力可都對它虎視眈眈,刀疤這樣的人能為我所用,也夠他們頭疼一陣子的?!豹z頭背著手,不再繼續(xù)說下去。
斗獸場里,這一場戰(zhàn)斗也已經(jīng)接近尾聲,除了刀疤之外,其他人都沒有下死手的決心,不出意外的,刀疤干凈利落的解決了最后一個人,坐在老李身上大口喘著粗氣。
“他就是一只瘋狗,見誰都咬的瘋狗,只不過自己家用來看家護院的畜生,當然是越兇狠越好。”獄頭興奮的說道。
刀疤下手之歹毒,招招都直奔對方死穴而去,一招擊中,倒下的人不死也要扒一層皮,說他是瘋狗一點都不為過。
獄頭揮揮手,示意手下獄卒帶刀疤離開,其他人則是被紛紛抬著離開了斗獸場。
很快,第二組奴隸便在獄卒的打罵聲中進入到斗獸場里。
有了第一場比試在前,這些奴隸倒也不敢輕易出手,反倒是彼此之間留出來幾米遠的距離,背靠木圍欄,四下觀望著。
“這些人沒有一個能堪重用的,你去準備一下,放個死囚進去?!?p> 獄卒頓時瞪大了眼睛。死囚,遺嶺寨里稱得上是死囚的也不過數(shù)人,無一列外全是手上沾染過人命的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