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切皆可拋(求收藏)
徐長生看著有些憂郁的九叔。
緬懷過去!
依照熟悉的套路,緬懷者必須死。這樣才可以將情感迸發(fā)到極致。
有些蛋疼。
“師兄,你也不過三十而立之年,就不要在這里故作深沉,秋生、文才。任家村的人,還需要你鎮(zhèn)壓一切妖魔鬼怪,為他們遮風(fēng)擋雨呢?!?p> 徐長生一臉淡然。
世間大道,唯有過去不可追憶。
只因為,過去不可重來。
“徐長生,你還是如此的豁達。”九叔微微一笑。
鄉(xiāng)間小路上,車水馬龍,叫賣聲,不絕于耳。
徐長生、九叔悠閑的走在大街上,不時有人來一句:九叔。
由此可見,九叔的人緣,在這里可以說宛若鐘馗。
可以辟邪!萬般妖魔鬼怪,莫敢近身!
“師傅,不好了,前面巷子里,突然出現(xiàn)一句女尸,似乎被吸干全身血液。”秋生、文才慌張的跑過來。
心虛道。
徐長生嘆了一口氣。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都是學(xué)到二十載的同門師兄弟,哪怕是石堅天資在高,又如何,只要沒有跨過那道門檻,終究也不過是一個凡人,他如何有能耐,逆天改命,最終也不過是墮入魔道?!?p> 九叔皺著眉頭,在秋生、文才的指引之下,來到一處偏僻的巷子中。
一股惡臭的氣息,充斥著鼻腔。
徐長生遠遠的看了一眼。
原本妙齡少女的脖頸處,出現(xiàn)兩個血洞。宛若被野獸吞噬一般。外表雖保存完好,可是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這石少堅,還真是一個不長記性的主。
都已然成為尸魔,都還在九叔的眼皮子地下轉(zhuǎn)悠,你汲取活人血液,就不能低調(diào)一點,或是晚上,或是找個隔壁的村子,都可以。
為何還要在九叔管轄的地方汲取活人性命。
這不是找死嗎?
閻王殿的大門,是不是忘記朝哪個方向開.....。
“師弟,看這干尸的形成,似乎是僵尸所謂?!本攀逡魂噳阂?,無奈的說道。
當幻想照進現(xiàn)實,是最為無奈的抉擇。
“師兄,這可不是僵尸所為?!毙扉L生趕緊為僵尸洗白白,他就養(yǎng)著一具僵尸王分身,他可不愿意被九叔誤解。
來一個降妖伏魔!
“不是僵尸?”九叔抬頭,蹲著的身體,漆黑的發(fā)際,微微一縷白發(fā),傾斜四十五度,盯著徐長生。
“這是尸魔,或者也可以說是尸妖,乃是一種人形異類,應(yīng)該是某位高人煉制的活死人?!毙扉L生隱晦的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
高人?
屁!
就是石堅不忍心看見自己的私生子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掛了,強行逆天改命,將自己的兒子,煉制成一個尸魔。
雖然披著一層人皮,可是骨子里,就是一頭妖魔。
無得感情!
無得價值是非觀。
九叔沉默片刻。
“既然如此,那今天我們就拿黑狗血試一試我們那可愛的師侄,是否真得如師弟所言?!?p> 秋生眼神尖銳,望著行色匆匆,剎那而過的人影。
“師傅,師叔,剛才我似乎看見石少堅從巷子中,匆匆而過,溜走了?!鼻锷÷暤奶嵝训?。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傷人,那就是在找死。”徐長生淡定的望著哪一席白色布衣的背影。
渾然不覺,他是一個人。
更多的就是一個充滿各色欲望的尸妖。
不懂得世間朗朗乾坤,終究還是邪不勝正。
“不懂得節(jié)制啊。”徐長生感嘆一聲。
“師弟,就不要在這里述說你這套歪理學(xué)論。趕緊的吧,看看眼前的人,究竟是什么東西?!?p> 九叔手握銀針,比鋼釘都粗,而且還長。
“鐵杵!”
徐長生倒吸一口涼氣。
“師兄,是不是有些過分。這玩意若是一針下去,那石少堅還不發(fā)覺?!?p> “他若是一個人,自然會有疼痛,可若是一個尸魔,那身上哪里還有痛覺?!本攀謇浜咭宦?。
上一秒,還在傷感,下一秒,就恢復(fù)冰冷無情的伏魔達人模樣。
轉(zhuǎn)換之快。
觸不及防!
九叔手持鋼針,不經(jīng)意之間,撞在石少堅的身上,鋼針沒入石少堅的身體中,從后背插入。
再取出之時,已然碧綠血液,侵染全身。
一股腐蝕的氣息,瞬間將鋼針給融化。
九叔心驚。
錯身離開。
“對不起。撞到你了?!本攀逦⑽⑻ь^一掃。
是石少堅無疑,不過一晚上,已然從血肉模糊,變成一個英姿勃發(fā)的少年郎。
哪怕是神仙手段,也達不到這個程度。
必然還有畫皮師的功勞。
“你是誰?”石少堅迷茫,沙啞的詢問道。
聲音,宛若鬼泣!
“我是你爸爸?!本攀灞涞幕貞?yīng)一句。
匆匆而過!
石少堅望著九叔的背影。
呢喃自語:“我爸爸是茅山掌門石堅。不是你!”
徐長生駐足不前。靜待石少堅離開。
冷笑一聲。
他這個大師兄,石堅,可是費盡心力,不僅僅利用畫皮師,為他的兒子重塑容貌,而且似乎還找到某種智慧生物,填充石少堅的骨架,竟然還有智慧。
“師兄,可曾發(fā)現(xiàn)什么?”徐長生盯著有些慌張的九叔道。
“你看看。”
九叔拿出僅剩半截的鋼針,碧綠腐蝕的毒液,可以將鋼針熔煉。還可以看見腐蝕的痕跡。
“石少堅,非人哉!”
“沒有知覺,沒有過往記憶,就是一個全新的人,在他的后腦勺處,還有一條縫合的鬼絲。乃是畫皮師的手筆。”九叔冷哼道。
“師兄,還是放開心神,石堅雖然法力高深,可畢竟也沒有脫離凡人的范疇,與我等無異,哪有那通天的本事,讓石少堅復(fù)活,師兄的心底,不是也早有打算嗎?”徐長生淡定的看著沉悶的九叔。
“師兄,是沒有料到,他石堅敢冒天下大不韙,竟然敢至茅山戒律而不顧,為一人,就敢殘害無辜的百姓。令人發(fā)指?!?p> 徐長生有些沉默。
亂世道,不僅僅是凡人,民不聊生,哪怕是他們這些修道士,也變了,墨守成規(guī),那些傳承千年的教條,都已然成為擺設(shè)。
在長生大道面前。一切皆可拋!
在金錢利益面前,一切皆可啥!
在功名利祿面前,一切皆可做!
人心魍魎,眾生求渡!
誰又敢說誰,修道士的內(nèi)卷,可是六親不認,除了自己,一切外在,都是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