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日多云星期三
今天是教師節(jié)。
我刻意忽視掉自己的記憶。
出門時,卻被母親叫住。她布滿褶子的臉笑的一臉烈陽,打趣地問我買花沒。
我冷笑了一聲,推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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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車到了校門口,因著堵車誤了時間,我不得不加快腳步。
路過辦公室,正巧撞見幾名女生,手里捧著花束和巧克力嬉笑著走過來??吹轿?,她們原本笑顏如花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我有如撞見什么似的,趨步閃過。
我走進教室里,腦海里忽而想到歷史老師說過的一句話:世界上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那時心里竊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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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課代表干什么吃的!過來發(fā)作業(yè)!”
王旭偉踱步走進來,腋下夾一本厚厚的數(shù)學書,大概比他那雙黑框眼鏡還厚。而那框下的猶如鷹眼一般的眼神,掃視過來像是能洞察人心。
“今天我們講二次函數(shù)。”
“先在y軸上作一點,與x軸交于......”
“動點p過點o交BC與點......求四邊形APOC.........”
我眼睜睜地望著那些自己熟知的漢字和數(shù)字慢慢結(jié)合,卻像是被拼錯順序般——一點兒沒看懂。
“找個同學上來寫題目?!?p> 嘖。
老師們的惡趣味不過于此,但對于高度社恐,上課恨不得變成透明人的學生來說,簡直是每日噩夢。
這樣的學生中,也包括我。
善良的神啊,就算今天騎車摔倒我詛咒了你,但請你一定要做一個以德報怨的良人。
我默默地祈禱著,那什么矜持的冷靜現(xiàn)在不過云云。
“韋易、譚靜怡、趙瑩瑩.........找空的黑板寫。”
聽到自己名字的一霎那,我仿佛聽到了神仙深深的嘆息以及大腦瞬間清零的“叮”的一聲。
硬著頭皮走上去,想到自己身后有無數(shù)雙眼睛,竊笑地盯著我,我就渾身不自在。
艱難地寫完題后,王旭偉調(diào)侃的聲音就在身后響起。
我故作輕松地放下粉筆,走下講臺,嘴里不時嘟囔著:“哎我也太笨了,這都不會啊?!?p> 當然,其實有些時候,那些話自己說出來,只是不希望從別人嘴里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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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今天的廣播到此結(jié)束。另外暑假里布置的心理劇的活動,參加的同學請盡快把作品發(fā)置老師的郵箱?!?p> 中午,同學們都在專心致志地寫題,只有我,專注地聽著廣播的結(jié)束語,心動了又動。
“同學、同學........”
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回頭時,身邊已經(jīng)站了一個男生——似乎是報道那天路過窗臺的。
他穿著校服,笑盈盈地把表格和筆遞向我:“同學,簽一下班級日程表?!?p> “好的?!?p> 天知道我是怎么簽上自己的名字,連和他說話時的表情都已經(jīng)記不清。卻并非對他有多印象,只是自己的“恐男癥”發(fā)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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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已是接近黃昏。
盯著老師的郵箱號碼,我的手也停在發(fā)送鍵上,遲遲不敢落下。
或許猶豫久了,已經(jīng)不再習慣“手起刀落”式的做事了吧。
劇本,是自己一個月的作品,雖然對大獎什么的根本不抱希望,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