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秦淮茹的眼淚
秦淮茹拉門走了出去，滿臉都是愧疚的笑，她從人群中擠了進去，就聽見院里的人議論紛紛。
“這老太婆，平時就是撒潑打滾，今天接著鬧啊，看楊同志不收拾她?！?p> “之前鬧那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沒人和她計較，今天可就有戲看嘍?！?p> “這老娘們早該收拾了！”
秦淮茹聽到得都是大家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后背不由得一陣陣地發(fā)冷，她想到婆婆這人緣可是真不咋滴，瞅瞅大家把她煩的，巴不得楊同志收拾她一頓才好呢。
秦淮茹其實也有這個心思，要論起整個院里，受害最深的還算是秦淮茹。她躲不開啊，整日里生活在一起，怎么躲？
平日賈張氏對她就是冷嘲熱諷，指桑罵槐，揪著她的小辮子不放，她也巴不得楊同志收拾她！
可是這件事卻不行，這件事還連帶著棒梗呢！投鼠忌器呀！說不定楊同志一生氣，連棒梗都狠狠地處理了那可怎么辦！畢竟是棒梗偷的雞！
秦淮茹進了人群，剛才的笑容就消失了，她一把拉住了賈張氏。
賈張氏看到秦淮茹胳膊肘向外拐，幫著外人拉自己，一雙小眼眨巴眨巴就瞪向了秦淮茹。
賈張氏還沒有說話，秦淮茹就冷冷得說道：“你要是為棒梗好，你就別說話，現(xiàn)在就回家?！?p> 賈張氏的軟肋，就是棒梗。這個大孫子就是她的希望。她心里給明鏡一樣，知道許大茂家的雞，八成是棒梗偷的，她自己孫子什么操行，沒有比她更了解的了。
聽了秦淮茹這話，滿臉斗氣如戰(zhàn)士一樣的賈張氏，登時就泄了氣。張了幾張嘴，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回屋去了。
“大茂，你姐對不住你了！剛知道是棒梗那個小子抓了你家雞?！鼻鼗慈憧桃獾貨]有說出那個“偷”字。
許大茂一愣，沒想到秦淮茹自己承認了。你說這鄰里鄰居的，真的說到了面上，有些事還真不好意思開口。他倒是訕訕地說不出話來。
“楊同志，情況是這樣的，昨天許大茂家雞籠沒有關(guān)好，雞跑出來了。棒?？匆娋妥プ吡耍S后就烤了吃了。”秦淮茹簡單地將事情經(jīng)過講了一遍。
“昨天不知道，剛才您進來的時候，我看這小子神色不對，一問，他才說了實話?！鼻鼗慈憬又f道。
隨后秦淮茹又痛心的說道：“這孩子，自小沒爹，都是我給慣壞了！我給大家道歉！愿打愿罰我們認了，誰讓我們家里孩子多，孩子嘮嘴，干出這沒出息的事呢！”
說著話，秦淮茹已經(jīng)哭的泣不成聲，許多院里的女人都是滿臉的同情，有的甚至也跟著低聲抽泣起來。
何雨柱瞇著眼看著這個女人，不由得一陣冷笑，心中暗暗想到：還真是小看這個秦淮茹了。都以為你只是一個花瓶，憑著姿色過日子?，F(xiàn)在看來還真是小瞧人了。你看今天這副做派，可是比你婆婆強多了。
秦淮茹一個月工資二十七塊五，多不多？實在不多。但是也不少了，至少養(yǎng)活一家人是夠了，可能會吃不好，但是絕對不會吃不飽。
而且那個時候，每一個街道都會組織一些五七聯(lián)隊之類的集體組織，干一些早點，零食，火柴盒之類的簡單活，目的就是讓賈張氏這種什么都不會的家庭婦女，也能掙到一些錢。
奈何賈張氏不去??！這又能愿得誰來？
秦淮茹不停地抽泣，泣不成聲地說道：“大……大茂，多……多……少……錢，我……賠給你！”
許大茂似乎看到院里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他也不好意思了，變得十分局促，說道：“大伙都看著我干嘛？好像我偷了他們雞似的?！?p> 院里人破天荒地沒有笑，都同情地看著秦淮茹，看向許大茂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
“看來大家沒有看穿秦淮茹的嘴角臉啊，泛濫的同情心有時候起的是相反的效果！要揭開秦淮茹的假面，任重道遠啊。”何雨柱看到這里，不由得對秦淮茹一陣陣地佩服。
棒梗偷雞這件事，事到如今，最好的處理方式，莫過于此！抵賴耍蠻橫，最后肯定會受到制裁，而博取同情心，則不失為一招妙棋！
畢竟事情不大，只是一只雞而已。這種事，可大可小，和當(dāng)事者態(tài)度密切相關(guān)。
往大里說，可以通知棒梗學(xué)校，甚至把他送到工讀學(xué)校都有可能。
往小里說，教育一頓，寫個檢查，也就算了。
只要失主許大茂認了，這事就好辦多了。所以秦淮茹這才一陣陣地沖著許大茂演戲。
“這娘們成?。 币淮鬆斮澰S地看了秦淮茹一眼，知道這個時候該自己出場了。
“人家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估摸著棒梗也是餓糊涂了，辦了傻事！大茂說吧，這雞多少錢，我替棒梗給了！”一大爺故意不說秦淮茹地名字，而是代以“棒梗”。
何雨柱看了一眼一大爺，不由得笑了一下，想到看來這個院里都是人精！沒有一個省油燈。
許大茂臉紅的像塊紅布一樣。他還沒有說話，婁小娥就先說話了。
“秦姐，真的不知道是棒梗抓的雞，可能這是孩子實在餓急了，不算個事！大家都是好街坊，那還能要錢啊！”
“不行，小娥，您這是客氣，可是咱們不能不懂事！您說吧，多少錢，我說什么也得賠您。”秦淮茹梨花帶雨，邊哭邊說。
婁小娥仿佛也有點哽咽了，“秦姐，別說了，說的讓人心里怪難受的，我待會兒給您送點棒子面過去，這雞就算了吧?！?p> “不成！棒子面我們能收，這是您心疼孩子，這個情我領(lǐng)。但是一碼是一碼，雞錢我們必須賠！”秦淮茹看了看大伙說道。
“瞅瞅人家，可真沒話說?！?p> “秦姐拉扯著仨孩子，還帶著個惡婆婆，可真是不容易?！?p> “許大茂要是個人，就別再難為秦姐了?！?p> 圍觀的吃瓜群眾再次議論紛紛，說到許大茂的時候，故意提高了聲音。
“如果秦姐真要賠，那就賠一塊錢吧。”婁小娥也看明白了，今天不讓秦淮茹賠點錢，秦淮茹不會答應(yīng)。
要是讓秦淮茹賠多了，自己一家在院里就別做人了。于是想了又想，這才說出了一塊錢的數(shù)。
“成啊，我就謝謝妹妹了。”秦淮茹這才答應(yīng)。
“好了，好了。這件事就這樣了?！睏钔九牧伺氖终f道：“秦淮茹賠許大茂一塊錢，棒梗今天晚上寫出一份檢查，明天交到派出所。這事就這樣處理結(jié)束了！”
楊同志板著臉說完，然后轉(zhuǎn)頭對秦淮茹說道：“秦姐，棒梗這孩子您可得加強教育，不能再讓他奶奶管了，你得上點心。要不然……”
楊同志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
“楊同志，棒梗給您添麻煩，我送您?！鼻鼗慈阏f著話就追了過去。
“這都是神話來編造，積德才生玉樹苗……”
何雨柱搖頭晃腦地哼著《鎖麟囊》，轉(zhuǎn)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