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請問,您有興趣做我的領路人嗎?”毫不畏懼的注視著莉菲爾的眼睛,在周圍壓抑的氣氛中安徒堅定的吐出每個字眼。
“滾吧小子,別浪費時間?!崩蚍茽柭唤浶牡膿]了揮手,語氣不耐煩的拒絕道。
“連魔物都沒有親眼目睹過的軟蛋,趁我還沒有感到厭煩前趕緊消失。”
“真的沒有斡旋的余地嗎?在這么多人里,只有在您身上我才看到了最適合我的體魄道路?!?p> 仿佛遲鈍的沒有注意到冷笑起來的莉菲爾,安徒認真的一板一眼回復道。
“我想,您既然出現(xiàn)在這里,肯定也是有著尋找繼承人的念頭吧?或許您對我現(xiàn)在的形象不太滿意,但如果我告訴您我在不久前還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曾親手手刃過一只還未成年的狼人呢?”
“哦?”聽到這話,莉菲爾終于稍微提起了些許興趣,審視的目光毫不客氣的在安徒身上打量著。
難道自己看走眼了,這不是一個虛有其表的蠢貨?
心中一陣陣冷笑著,這么多年來莉菲爾不知見過多少天資卓越的天才企圖拜在她的門下,最終都毫無例外的選擇了放棄。
以凡人的身份戰(zhàn)勝狼人的確值得驚訝,但在莉菲爾看來也只是稍微能夠提起一點興趣的程度。
“你以為,自己很強大么?”
伴隨著語氣漸冷的莉菲爾起身,一股排山倒海的壓迫感瞬間在安徒身上激增。
強大到幾乎要凝固成型的氣流狀氣勢以莉菲爾為中心席卷咆哮,在這一刻,四周的人無論是什么身份什么實力,竟都在這一刻鴉雀無聲不敢輕舉妄動!
在他們的感知中,此刻的莉菲爾如同一個不斷擴大的激流漩渦,源源不斷的霸道牽扯了每個人注意,根本無法無視。
而此刻作為一切中心的安徒,所面臨的壓力可想而知!
“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為你另眼相看嗎?”
莉菲爾無聲無息的握住那把重量駭人的巨劍,輕如蟬翼的貼靠在安徒的脖頸旁。
咬著牙一心一意對抗著身上氣勢壓迫的安徒,能清晰的感受到絲絲森寒的冷意停留在自己臉頰旁,他的余光甚至可以瞥見自己在巨劍的鋒刃上模糊的倒影!
“如果說剛才那人是弱者,那你在我看來就是徹徹底底的螻蟻,憑什么要我浪費時間來培養(yǎng)一只螻蟻?”
“那就,試試看吧。”
安徒艱難的從喉嚨里一點點擠出的細微聲音,讓莉菲爾的眉頭微微一皺。
“沒有人生而強大,既然你這樣痛恨弱小,那就來試試看吧,如果你變成和我一樣的螻蟻,那還能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高高在上的俯瞰我。”
聲音艱澀,卻清晰到讓所有聽到的人忍不住微微屏住了呼吸,不知不覺間,這里爆發(fā)的動靜儼然成為了整個武練臺的中心!
一道道震驚、不屑、欣賞、冷笑的目光紛紛集中在安徒身上,其中不乏有實力超群的獵魔人投來好奇的目光,同時也在默默暗暗關注,接下來莉菲爾要怎么做?
“如你所愿!”
砰的一聲重響,面若寒霜的莉菲爾狠狠將巨劍插入地面,地面上頓時崩裂出絲絲裂縫。
“螻蟻,如果你失敗了,我會讓你用一生來銘記的知道,冒犯一位強大的獵魔人需要付出何等代價!”
莉菲爾的聲音冰冷到如同從九幽冰泉中滲透出來,冷笑著說道,“生死勿論,敢嗎?”
“可以?!卑餐缴砩系膲毫E然一輕,神色中卻看不出什么輕松的樣子,沉著冷靜的開口道。
莉菲爾似乎沒有料到即使自己這么說了,眼前這個面色稚嫩的少年依舊頑強的選擇堅持。
不僅如此,莉菲爾能清晰的感受到少年神情中的嚴肅認真,顯然這在對方心中是一個必須要達成的目標,哪怕冒著生命危險也無法阻擋他的腳步,只有真正的死亡才能讓他放棄。
莉菲爾收起了臉上戲謔的笑容,有力的手掌在劍柄上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如果我告訴你,一但接受了我的傳承,就從來沒有人有機會活下來呢?”
說話間,莉菲爾死死的緊盯著安徒的眼睛,試圖從里面看出動搖害怕的情緒。
但她失敗了。
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明明弱小到與螻蟻無異,自己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程度,但他那澄澈的眼眸中卻沒有半分的退卻,只有堅如磐石的堅毅和頑強。
答案,根本不需要去詢問了。
在莉菲爾看來,少年的這種堅定只有兩種解釋。
一種,是既然跟隨你能帶給我更為強大的力量,那么哪怕承擔相對應的風險也值得一試!
而另一種,則是那個少年將‘自己絕不會死在這里’這個信念,義無反顧的深信到了骨子里。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莉菲爾心里都不得不承認,這很對自己的胃口!
鐺的一聲脆響,一把制式長劍立在了安徒面前的地面上,堅固的刀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會壓制自己的實力到獵魔學徒的層次,武器也不會占你便宜,而且只要你能擊中我一次就算你勝利?!崩蚍茽柕穆曇舨辉傧褚婚_始那么寒冷徹骨,卻依然顯得格外冷漠。
手掌從巨劍劍柄上挪開,莉菲爾隨手把同樣的一把制式長劍耍了個劍花,冷冷說道,“贏了,我就做你領路人,輸了,那就把命留下?!?p>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會死!
面對一步生一步死的至關重要的抉擇,安徒緩緩吐出一口氣,鄭重其事的平靜聲音清晰響起。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