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一呆,頭立馬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老爺,妾身相信你有法子的,你之前不是說,只要咱們還握著匯通錢莊,三皇子便離不開我們嗎?只要老爺肯拿出錢莊里的銀子繼續(xù)幫三皇子做事,三皇子肯定會不計前嫌,重新接納我們靈雨的。靈雨只要當上皇子妃,等太子一死,她就是未來的太子妃,是皇后了,到時候老爺?shù)娘L光,可是無人能擋?!?p> 于氏絞盡腦汁,幾乎把自己能想到的好處,通通都說了一遍。
目的,就是希望自私的魏牧,不要輕易舍棄魏靈雨。
魏牧之所以發(fā)火,本來也不是真的要對魏靈雨怎么樣。
聽到于氏這么說,他立刻意有所指道:“你說的,我何嘗沒想過,只是如今的匯通錢莊,不過就是個空殼子而已,想要繼續(xù)為三皇子效力,咱們就不得不拿到匯通錢莊的掌令令牌,如此一來,全國各地其他分店的存銀,都將源源不斷的涌來。到時候,就算三皇子想撇幵我們,只怕也舍不得我們的銀子了。只是這樣一來,只怕會委屈夫人?!?p> 于氏能混到今天的位置,自然也不是個傻的。
聽完魏牧的話,她立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請老爺放心,妾身知道該怎么做了,只要是為了靈雨好,別說是受點委屈了,即便是要了妾身半條命,妾身也愿意?!?p> 于氏直接交出了自己底線。
魏牧很滿意,這才斂下情緒,附耳對于氏耳語了幾句。
很快,于氏做錯了事,被魏牧懲罰的消息,就傳遍了護國公府的大小椅角。
當著下人的面,于氏不但被魏牧動了家法,被打了整整二十藤條,等打完后,更是被魏牧要求,到夕照院里向魏長寧負荊請罪。
當魏長寧看到渾身是傷,背上還背著根荊條狼狽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于氏時,她差點便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畢竟在古代,長輩向晚輩負荊請罪,可完全是不被世俗接受的事情。
如果被傳揚出去,魏長寧肯定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
作為從現(xiàn)代社會穿越過來的靈魂,魏長寧雖然不在意這些罵,可讓魏牧跟于氏稱心如意,她卻是不愿意的。
既然他們想演戲,那她就陪她們演到底。
在于氏看不見的地方,魏長寧直接服下一粒藥丸,隨后朝她走了過去。
“你還來做什么?!”
故意板著臉,魏長寧一臉的冷漠道。
于氏掩下眸底的晦暗,完全一副悔過的慈母形象:“對不起,長寧,是母親聽信了那假道士的讒言,錯怪你了。今晚的事,你父親已經(jīng)狠狠地懲罰了我,現(xiàn)在我也不顧長輩之尊,親自向你負荊請罪,看在咱們都是一家人的份上,你能原諒我這一次嗎?”
于氏說得十分有誠意,那態(tài)度,更是說不上的謙卑。
魏長寧卻眨巴了一下眼,比她更無辜道:“夫人若是不喜歡長寧,就盡管直說好了,你干嘛還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故意讓長寧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呢?難道我被夫人教訓得還不夠嗎?是不是我被人罵死了,夫人才開心?!”
故意把自己胳膊露出來,原本白皙的肌膚上,不知何時,居然出現(xiàn)了好多看起來恐怖的淤青血痕。
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暴打虐待出來的一樣。
含著淚,魏長寧聲情并茂地繼續(xù):“夫人說是一場誤會,難道我身上的這些傷痕也是誤會嗎?從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見夫人!”
說畢,魏長寧便故意讓于氏吃了閉門羹。
把于氏推出院門后,魏長寧便一副傷心氣憤的樣子,故意反鎖上了院門。
看她這樣,所有夕照院里伺候得下人,紛紛連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魏長寧抹著眼淚,回了自己房間后,眾人才圍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而屋內(nèi),魏長寧卻是心情極好,與真兒一起痛飲了三杯。
于氏厚著臉皮,在院門外折騰了足有一個時辰之久,見自己的苦肉計,實在是打動不了魏長寧后,她便干脆放棄了。
只是她剛走,魏長寧的院子里,卻又迎來了新的客人。
不過這一次,這位客人卻一點都不陌生。
“絮風?”
看到來人,已經(jīng)脫了外裳準備上床休息的魏長寧不由詫異。
絮風沒有啰嗦,也顧不得什么男女之防,直接上前,看著魏長寧道:“魏小姐,主子出事了。”
“什么?!”
在絮風的解釋下,魏長寧總算明白,趙玄霆出了什么事。
從皇覺寺回來后,趙玄霆便留在太子府,繼續(xù)氣息奄奄地裝病。
可就在一炷香之前,明明一切都好好的趙玄霆,卻忽然真的毒發(fā)了。
而且毒情來勢洶洶,根本沒有給趙玄霆任何反抗的余地。
如今的趙玄霆,完全是出氣多進氣少,只剩下一口氣把命吊著了。
明白事態(tài)緊急,雖然魏長寧有些想不明白,在經(jīng)過自己的二次醫(yī)治后,為什么趙玄霆的毒還會復發(fā),可交代好真兒,絮風又留了人支援后,她便佯裝收拾了一個藥箱,隨著絮風去了。
在前往太子府的路上,魏長寧把盡可能自己要用到的工具還有藥品,全部轉(zhuǎn)移到了藥箱里。
約莫一刻鐘的工夫,兩人匆匆趕到了太子府。
此時的太子府,到處都是靜悄悄的,仿佛根本沒人知道,這座府邸的主人,此時正經(jīng)歷著生死大關(guān)。
魏長寧跟著絮風,是從密道直接進入的趙玄霆的臥房。一進入房內(nèi),魏長寧就明顯聞到了一股異味?!跋銧t里燃著什么?”
下意識捂住自己口鼻,魏長寧直接面色冷沉地問道。
絮風不知何意,下意識回道:“這是殿下的乳母為殿下準備的安神香,殿下從小到大,都很喜歡在睡覺的時候點這東西?!?p> “熄掉,端出去!”
魏長寧暫時沒工夫處理這熏香的事情,冷冷吩咐一句后,便朝床榻上已經(jīng)昏迷不醒的趙玄霆走了過去。
“是。”
絮風雖然不明白魏長為什么要讓自己這么做,可在見識過魏長寧的醫(yī)術(shù)以及趙玄霆對她的信任后,他便無條件地選擇了順從她。
很快,絮風便端著熄滅的香爐進行處理,而房內(nèi),魏長寧則開始了替趙玄霆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