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睆?zhí)炖淄蝗桓械讲幻?,“它要釋放血脈天賦?!?p> “血脈天賦?那是什么?”陳秀不明覺厲。
張?zhí)炖壮谅暤溃骸拔覀冞@類人和妖獸強于普通人的不僅僅是力量和速度,還有一種來自血脈中的天賦,這種天賦是與生俱來的,無法通過后天學習培養(yǎng),雪雕的血脈天賦叫冰川風暴,在聯盟天賦序列中排在第32位,能在特定范圍內召喚出一陣夾雜冰雪的風暴,身處風暴之中,雪雕的速度和力量都會大幅度提升?!?p> “必須要打斷它?!睆?zhí)炖孜站o雙刀,悶喝一聲,也釋放出了自己的血脈天賦,序列排名第143——玄雷!
張?zhí)炖咨砩向嚾簧鲆坏赖雷锨嗌W電,宛如一條條細蛇在他身上游走,蛇形閃電不斷增加,從胸口一直蔓延,布滿雙腿雙臂,最后依附上雙刀。
“你得幫我?!?p> 張?zhí)炖讚]舞雙刀在胸前交錯,兩把刀身上的閃電交織在一起,擊打出劈里啪啦的火花。
“好!”陳秀答應下來,握緊雙拳,嚴陣以待,“讓我做什么,盡管吩咐?!?p> “提著我的褲子?!睆?zhí)炖壮谅暤馈?p> 陳秀一愣,不明所以。
“它在空中,你必須把我丟上去,只有一次機會?!?p> “冰川風暴雖然功能強大,但吟唱時間需要一分三十秒,這段時間內釋放者及其脆弱,爭取一擊必殺?!?p> 張?zhí)炖讛[出疾雷劍術——彈一閃的起手式。
“快點,還有二十秒。”
陳秀趕緊抓住張?zhí)炖椎难澭鼛?,瞄準雪雕卯足了力氣,猛地一提,配合上張?zhí)炖椎男盍σ卉S,近180斤的漢子生生躥上了近十米的高空。
張?zhí)炖孜鑴与p刀,直直向雪雕斬去。
他身上雷蛇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戰(zhàn)意,開始翻騰咆哮,雙刀之上更是電光流竄。
這一刀蘊含了張?zhí)炖姿辛α?,還蘊含了十六年來的憤懣。
“妖獸都該死!”
張?zhí)炖装l(fā)出嘶吼,天空中隱有雷鳴陣陣。
刀刃即將斬到雪雕,只差半米!
可張?zhí)炖仔牡淄蝗簧鲆还赡男募?,這是多次作戰(zhàn)培養(yǎng)出來的第六感。
“不好!”
他猛然意識到什么,揮刀斬向身后。
可為時已晚......
一股強大的力量狠狠打在他背上,仿佛被一百二十邁的飛車狠狠撞擊,張?zhí)炖椎纳眢w如炮彈一般砸向地面。
罪魁禍首雪雕從天空緩緩飄落,身上白色羽毛褪去,幻化成一位背生雙翼的絕美男子。
男子腳尖點地,隨手將沖過來的陳秀打飛,慢慢走向癱軟在深坑中的張?zhí)炖?,語氣嘲諷道:“獵人果然是一群傻瓜,這么多年了還用老一套的方法對付冰川風暴,可真是不思進取??!”
張?zhí)炖纂p刀拄地掙扎起身,渾身浴血宛如一尊人間修羅。
如果這一幕被外人看見,肯定會覺得張?zhí)炖资菒耗?,而背生雙翼的雪雕才是匡扶正義的天使。
畢竟顏值即是正義。
“你們這些狗東西,有本事別耍詭計,光明正大和我干一架?!睆?zhí)炖最濐澪∥?,拄刀而立?p> 雪雕嗤笑道:“你們也配說光明正大?”
他背后雙翼猛地張開,憑空出現一股風雪向周圍激蕩而去,雪雕目光猙獰,大笑道:“來來來!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砍我?!?p> 張?zhí)炖啄柯秲垂?,用盡全身力量再次釋放血脈天賦,雙刀之上再次纏繞上紫青色電光,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比起先前聲勢要小上不少。
“受了這么重的傷,還有什么資格和我打?!?p> 雪雕露出輕笑,一招手,翅膀上飄落下一根白色羽毛,再一揮手,羽毛竟似飛刀般朝張?zhí)炖准ど涠ァ?p> 張?zhí)炖酌偷靥?,向一側翻滾躲開攻擊,穩(wěn)住身形后雙腿驟然發(fā)力,向雪雕快速奔去。
雪雕輕“咦”一聲,眼神中有些驚訝,按理說剛才他用盡全力地一擊,張?zhí)炖妆厝恢貍?,不可能再爆發(fā)出如此強地力量。
“沒有用的!”雪雕驚訝之色一閃而逝,輕輕一跺腳,翅膀上飄落下無數羽毛,他再揮手,數百根羽毛如獲敕令,隨著一陣風雪,萬箭齊發(fā)般向張?zhí)炖状倘ァ?p> 張?zhí)炖锥汩W不及,只能揮刀斬向羽毛,奈何數量太多,加上本就是強弩之末,堪堪擋下攻向要害的羽毛。
風雪過后,張?zhí)炖滓驯轶w鱗傷。
他再也堅持不住,身軀轟然倒地。
“不!”遠處陳秀發(fā)出歇斯底里的怒吼。
他想要掙扎起身,但雪雕看似隨手一擊,實則已經傷及肺腑,每做出一個動作,必將受到鉆心劇痛。
雪雕沒有理會陳秀這只螻蟻,走到張?zhí)炖咨磉叄┥碜プ∷念^顱輕輕提起。
恰在此時,張?zhí)炖纂p目無神地眼睛忽然綻放出寒光,反手摟住雪雕的腰,大喝道:“陳秀,找掩體?!?p> 雪雕心底生出強烈不安。
他要血爆。
覺醒血脈的人類和妖獸都能使用秘術讓體內鮮血變得狂躁,從而產生一股強大的力量,但這種力量極其難以控制,一個不小心就會爆體而亡。
張?zhí)炖撞慌卤w而亡,他需要的就是爆體,拉著雪雕一起去死。
他只有這一個選擇,如果不遠處沒有陳秀,他可能還會試著逃跑,這里距離學院不遠,肯定能堅持到支援過來。
但有小家伙在啊!
可不能丟了面子。
再說了,天底下哪里有前輩逃跑讓后輩送死的道理。
發(fā)生過一次的事,絕不允許再發(fā)生第二次。
張?zhí)炖灼つw變得通紅,仿佛體表下有巖漿欲噴涌而出。
他再次大喝:“陳秀,快找掩體?!?p> “不!”
陳秀再一次發(fā)出歇斯底里的怒喝。
他是個剛覺醒血脈的小菜鳥不假,但這時候還看不出來張?zhí)炖滓鍪裁矗筒皇遣锁B是傻子了。
他不知從哪生出一股力量,強忍著劇痛掙扎起身。
他身上開始綻放詭異的紅光,連瞳孔都變成了血紅。
陳秀搖晃著身體挪步向前。
“退后!”張?zhí)炖滓婈愋氵^來,大聲喝道。
“不!”
陳秀還是這個字,只是聲音變得低沉,宛如君臨天下的王者拒絕群臣的覲見。
不容置疑!
“跪下!”
陳秀停下腳步,緩緩抬頭。
張?zhí)炖缀脱┑裢瑫r感到強烈的壓迫感突兀襲來。
雪雕雙翼不聽使喚迅速收斂,張?zhí)炖诐L燙的皮膚也瞬間冷卻。
“跪下!”
陳秀眼神凌厲,赤紅色瞳孔發(fā)出妖異的光芒。
張?zhí)炖缀脱┑裨僖仓尾蛔。Z然一聲跪倒在地,匍匐不起。
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
陳秀斜瞥天幕一眼,終于支撐不住這具身體,癱軟在地。
昏迷前,他心里只是想著:剛穿越過來兩天,就昏了兩次,搞毛線啊!
直升飛機緩緩降落,一位英俊瀟灑的年輕人從飛機上跳下來,一眼就看到了昏倒在地和相對而跪、一動不動的雪雕和張?zhí)炖住?p> 他眉頭微皺,撿起張?zhí)炖椎莫M刀直接砍掉雪雕的腦袋,抬腳蹬了蹬張?zhí)炖?,“咽沒咽氣,吱一聲。”
“吱?!睆?zhí)炖酌懔藙挪艔暮韲道锇l(fā)出輕微聲音。
英俊男子笑了,“咋滴?你倆這架勢是拜把子呢?”
......
陳秀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身處一間古色古香的書房里,身上的傷仿佛也好了。他躺在一張柔軟沙發(fā)上,身上蓋著毛毯,頭頂是一盞復古青銅吊燈,四周都是書柜,窗外天還沒亮。
隱約聽見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陳秀下意識閉上雙眼繼續(xù)裝昏。
“院長,這小子到底什么來頭,剛才你是不知道,他一句話,直接讓我和雪雕跪下了?!?p> 這道聲音陳秀熟悉,正是張?zhí)炖?,看來這家伙沒事。
陳秀不禁感嘆,有超能力確實厲害,受了那么重的傷,居然還能活蹦亂跳。
另一個人斥道:“不該打聽的少打聽,這件事不準對外人提起?!?p> “為什么?擁有這么強的力量,不應該上報聯盟,讓他們多配送點培養(yǎng)資源嗎?”張?zhí)炖讍柕馈?p> 被稱作院長的人沉聲道:“你還記不記得去年那小子?”
“當然記得!他可是覺醒了【君臨】這種強大天賦,我怎么可能忘。”張?zhí)炖滓汇?,“難道他也是.....”
院長點頭,“絕不能讓外人知道這孩子也覺醒了君臨,不能讓他走了老路。”
張?zhí)炖渍溃骸懊靼琢?!?p> 裝睡的陳秀一頭霧水,“君臨?很厲害的東西?看來我是天才。但不能走別人的老路什么意思?難不成老路崴腳,是條斷頭路?
陳秀想著開始害怕,沒來由想起“天才易早夭”這句話。
改天有必要打聽打聽上一個覺醒君臨天賦都家伙是什么下場。
在這之前得猥瑣發(fā)育。
反正他的既定方針就是:多利用腦子里儲存不多的詩詞歌賦,少參加危險事務。
“嗯,啊?!?p> 陳秀發(fā)出一聲呻吟,是時候“醒”過來了。
“你醒啦!”張?zhí)炖左@喜跑到陳秀身邊。
“這是哪里?”陳秀雖然猜出了這里應該就是神學院,但還是裝作迷迷糊糊問道。
“這里是神學院?!睆?zhí)炖谆卮?,伸手指了指一旁的花甲老人,“這位是李院長,整個學院的老大,以后有什么事找他比找我管用,就沖昨天你制伏雪雕,院長大人就必須給你這個特權,不過這事咱們仨知道就行,別聲張,樹大招風?!?p> 陳秀裝傻道:“制伏雪雕?我干的?”
張?zhí)炖缀俸僖恍Γ澳阈∽舆€真上道?!?p> 陳秀繼續(xù)充楞,“制伏雪雕的真是我?”
張?zhí)炖滓话驼婆脑陉愋慵缟希牡乃b牙咧嘴。
“別裝了啊,就咱仨在,沒事?!?p> 陳秀這才咧嘴笑起來。
院長看著這對活寶也不禁露出微笑,說道:“老張,給陳秀同學找個宿舍,趁著天還沒亮,還能休息會?!?p> “好的?!睆?zhí)炖状饝?,帶著陳秀離開辦公室。
等二人離開很久,李院長才坐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叫了一聲“拉薇兒”,一個3D全息影像小人懸浮出現在屏幕前。
她穿著職業(yè)套裙,面帶微笑,像是秘書的標榜。
“幫我查一下陳秀的檔案?!?p> “好的!”被稱作拉薇兒的全息小人點頭。
片刻后一張表格便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怎么這么簡單?”李院長看著只有年齡、性別、孤兒,這些基本信息的表格,皺眉說道。
“陳秀的檔案設置了加密,查閱需要最高權限。”拉薇兒禮貌回答。
李院長目光深邃,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