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事情麻煩了
深夜的城市燈火通明，半夜兩三點(diǎn)的時間絕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入睡。
廢棄的老公寓樓里發(fā)出陣陣咀嚼聲，巡邏的保安杰克經(jīng)過廢棄公寓的時候?qū)⒖谥羞€剩半截的的煙頭丟在地上，習(xí)慣性的用皮鞋來回摩擦踩滅煙頭。
吐出一口濃煙，飄飄欲仙，“都夜半三更了怎么還有人跑到危樓來，還不打燈，都不怕死的嗎？”
杰克晦氣地吐了一口濃痰，如果不是夜半三更大家都入睡了他真想大聲呵斥樓里不要命的流浪漢，害的自己大半夜還得來趕他們。
雖然是危樓，但是如果發(fā)生流浪漢死亡的事件他也要負(fù)很大的責(zé)任。
杰克打著手電筒小聲呼喚著，“有沒有人在樓里？”
咀嚼聲一頓，繼續(xù)響起。
杰克有點(diǎn)惱怒，這是看不起我嗎？聽了一下繼續(xù)吃，當(dāng)我不存在啊。
一怒之下杰克已經(jīng)想好當(dāng)他找到那個不把他當(dāng)回事的流浪漢后一定要狠狠地教訓(xùn)對方一頓。
“嗒嗒”杰克踏著重重的步伐，仿佛這樣能顯得自己充滿氣勢。
咀嚼聲越來越近，杰克聽出一絲不同尋常，人啃骨頭的聲音都沒有這么大吧？
他腳步一頓，心里有些害怕，但已經(jīng)快到聲音的源泉了就這樣放棄由很不甘心。
我的運(yùn)氣應(yīng)該不會那么差，今天喝果汁還抽中再來一瓶，對，我的運(yùn)氣一向很好，剛剛是我想多了，杰克這樣想著繼續(xù)前進(jìn)。
又上了一層樓正中咀嚼聲的樓層時咀嚼聲大的嚇人，杰克的腳又可是發(fā)軟。
要不……我還是放棄吧？
杰克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背心發(fā)寒，再怎么樣的人都吃不出這種聲音好吧！
想著，他趕忙轉(zhuǎn)身。
一張蒼白的人臉與杰克相隔不到一厘米，面對著面，冰冷刺骨的寒意從腳跟升騰直沖天靈蓋。
“噗通”，杰克嚇得跌坐在地上，突然蹦出來一個東西就算是一只老鼠都能把人嚇懵。
地面堅實(shí)的質(zhì)感給了杰克一頓暴擊，屁股痛的快裂成兩半邊了，疼痛感把他從懵逼狀態(tài)拉回現(xiàn)實(shí)，看清身后的人不過是長得比較白而已。
操，這人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嗎？
“喂，你偷偷摸摸藏在我身后想做什么？”杰克小聲地怒斥著。
男人穿著黑色風(fēng)衣，在陰暗的樓道里撘配上那張白臉還真挺嚇人的。
“干什么？你跑到我的食堂里來還問我想干什么?！焙谏L(fēng)衣男冷笑道。
杰克一滯，反駁道：“這里是危……”
“噗——”
風(fēng)衣男的手捅入杰克胸口，“呵呵，隨你怎么說，今晚剛好加個餐?！?p> 杰克吐出一大口鮮血，恐懼、不敢置信、他張口想求救。
“咔！”
欸？人呢？風(fēng)衣男去哪兒了？不對……我的頭怎么變了個方向？
杰克的腦袋一百八十度扭轉(zhuǎn)，正對著空空如也的后邊。
視線逐漸陷入黑暗，杰克最后的意識消散前看到一顆對半裂開的人頭裂口處長滿鋒銳的利齒，脖子下方像蜥蜴一樣，頭顱大口開合著咀嚼著一條人類的手臂爬到門口。
“首領(lǐng)，您到了？”
可惜杰克沒有聽到最后這一句話，否則他一定會更震驚。
風(fēng)衣男提著杰克的脖子，“下次吃飯小聲點(diǎn)兒，剛才你們差點(diǎn)就被人類給發(fā)現(xiàn)?！?p> “首領(lǐng)，我們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蠢貨，他不論過來還是下樓都會淪為我們的夜宵。”
畸形的“蜥蜴”為風(fēng)衣男讓出一條路，恭恭敬敬地跟在后面詳細(xì)地解釋著。
“嗯，這樣還好，目前還不到我們徹底暴露身份的時候?！?p> 風(fēng)衣男走進(jìn)怪物們進(jìn)食的地方，殘肢斷臂堆積，各種臟器鋪在地上散發(fā)著獨(dú)特的腥臭味，或許在這些怪物的嗅覺里這是極為香甜的味道。
寬闊的空間里四頭奇形怪狀的猙獰怪物啃食著地上的殘肢斷臂，有的會更喜歡臟器。
“唔唔……”
除了殘缺不全的肢體臟器這里還捆著一個相貌較好的少女，看上去應(yīng)該有十六七歲，他的嘴巴被膠帶封住，只能嗚咽著流淚，眼睛紅腫不知哭了多久。
“今天的夜宵停豐盛啊?！憋L(fēng)衣男舔了舔嘴唇目光在少女胸口的位置，心臟是他最喜愛的食物。
“首領(lǐng)，您先吃?！彼衅嫘喂譅畹墓治锿Ｏ戮捉?，恭敬得推到一邊。
風(fēng)衣男擺擺手，“不，夜宵什么時候吃都可以，我有新的任務(wù)要交給你們?！?p> ………
“白哥，這床上哪有人啊……”
“這……不是你的床位嗎？我們總共也就四張床……”
床上八九歲大小的小娃娃裂開嘴開心地大笑起來。
“大哥哥，你看得到我啊?！?p> 小家伙笑得純真，笑的質(zhì)樸，天真爛漫形容的就是這樣的小家伙。
尋常時候白黎一定會被小家伙純真的笑容打動，萌萌噠小孩子誰不喜歡，但是現(xiàn)在他只感到心底惡寒，毛骨悚然。
“白哥，你別嚇我們啊，這里除了我們再沒有其他人?！?p> 李文杰看著白黎的目光變得古怪起來，就好像看“蠢蛇”那種看待精神病的眼神，還混雜著那么一絲恐懼。
白黎麻了，麻蛋，才剛?cè)胱【桶l(fā)病給病友留下一個精神病的印象。
這叫我以后怎么混??！白黎能察覺到入住這所不正常的心理疏導(dǎo)所的時間應(yīng)該不會短。
“我說我剛才是在開玩笑你們信嗎？”
邁克：“……”
李文杰：“……”
我們也想信，但你剛才的樣子好正經(jīng)，而且你還愣了幾秒，叫我們怎么信？
藤山心理疏導(dǎo)所，顧名思義，這里有精神病，雖然這里大部分人都是罪犯，精神病只占極少數(shù)，但又不是沒機(jī)會碰到。
喏，那邊的“蠢蛇”就是很好的例子。
邁克和李文杰一點(diǎn)都不懷疑白黎是因?yàn)檎嬗芯癫〔疟魂P(guān)進(jìn)來的。
白黎更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一旦被認(rèn)定為精神病，你的所有解釋都會被認(rèn)定為掩飾病情，沒有精神病認(rèn)為自己是精神病指的就是這個道理。
“大哥哥，你別給他們解釋了，我一個人怪無聊的，不如你來陪我說說話?！?p> 上鋪的小孩兒激動地拍了拍床榻，興奮的情緒已經(jīng)溢出體表，肉眼可見。
不過小鬼拍打的地方?jīng)]有搖動，更沒有出現(xiàn)皺痕，白黎看著很確定他就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唉，咱就說幻視幻聽的素材能不能固定一下，每次都換一個形象咱很容易出丑，這下子全病房的人都知道我是精神病了。
白黎沒有理會小朋友，徑直爬上床，裝作沒看見。
沒想到小家伙反倒是不依不撓，在白黎腦子里說起了話。
“大哥哥，你不敢陪我說話是怕暴露吧，這樣，我在你腦子里說話不就沒事了?！?p> 暴露？暴露什么暴露，暴露我是精神??？白黎無奈地在腦子里隨便回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媽媽應(yīng)該教過你不經(jīng)過別人的同意就睡別人的床是件很沒禮貌的事情嗎？”
小朋友身體后傾躺倒在床上，張開四肢肆意搖擺。
“哥哥你果然看得見我，不過我還不想下床，這里以前本來就是我的床位，不信你問問你那三個舍友，就問這里是不是有過曾叫馬文看誰不認(rèn)識我。”
“不過我建議你別問，一旦被陸老頭知道你有超能力你會變得跟我一樣?！?p> 小朋友雙手捂住小嘴，十分夸張的“geigeigei”笑著。
白黎皺了皺眉，腦海中回想起陸川所長在外面的大名，曾經(jīng)的他也以為陸所長是個一心一意為人們操勞的人。
但在他看到那些沒有生氣的怪人后才完全確定，陸所長必定在研究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過，現(xiàn)在白黎最在意的是……
“小朋友，你還是先從我的床上下來，有事情我們慢慢談可以不？”
馬文愣了一下，你的關(guān)注點(diǎn)是這個嗎？
“你們大人的腦回路真奇怪，我還以為你會問我陸老頭會對你們做什么，你不好奇前邊那些紅眼怪人是什么嗎？”
“好奇，但你會說嗎？”
“你求我啊，我心情一好說不定就說了?！?p> “我就猜到你會這樣說，求了你多半也不會說?！?p> 馬文：“……”
邁克和李文杰看白黎上了床，也各顧各地上床蓋上鋪蓋，心里還想著。
那個叫白黎的又是一個精神病，以后可有的受了。
“你看，不說話了，所以我還不如不說對吧?！?p> “切，大人真無趣，以后你的老婆孩子一定不快樂?！?p> 馬文忍不住吐槽，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轉(zhuǎn)，笑嘻嘻地說道。
“大哥哥，你還是想想怎么逃出這里吧，到了明天，你哭都哭不出來，看到前面那些家伙了嗎？我敢肯定你也會變成他們的一份子！”
白黎眉頭微皺，“你很確定？”
“那可不？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嗎？我就是運(yùn)氣好死在陸老頭的實(shí)驗(yàn)里，變成前面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兒比死亡都恐怖。
而我也只是智慧和成年人相當(dāng)就變成實(shí)驗(yàn)素材，你能拼死一頭變異怪，陸老頭可不會放過這么棒的實(shí)驗(yàn)素材?！?p> 白黎的臉色變得不怎么好看，他能感受到馬文沒有騙他。
“你想知道陸老頭研究的是什么嗎?！?p> 馬文俯下身體與白黎對視。
“想啊，你會說？”
“會啊，當(dāng)然會，我巴不得你把那老狗的實(shí)驗(yàn)搞砸，我死前那幾天有多痛苦你知道嗎？”
馬文癲狂地說道，“你等著吧，最遲明天下午那老家伙就會來找你，他具體搞什么我不知道，但他的研究與精神和基因有關(guān)?！?p> 白黎想了想，差點(diǎn)被自己的幻想忽悠住，隨意說了一句。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既然能在我腦子里說話，為什么不找個靠譜點(diǎn)的人忽悠，即便是那些人看不到你，你光是在腦子里說話也能忽悠到幾個靠譜的人?！?p> 小鬼收攏情緒，面無表情地看著白黎。
“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我能在你腦子里說話，卻也只能在你腦子里說話，其他人都不可以，是你的能力比較特殊。
否則每個靈魂都能像鬼片那樣隨心所欲，這個世界早就亂套啦。”
白黎一愣，覺得好有道理，是啊，這個世界連超級英雄都有，就是沒聽說過有什么靈異事件……說的他都快信面前這個真的是鬼魂了。
“嘖，你還真以為自己腦子有病啊，你就不能往其他方面想想，比如說異能，剛才我到提醒過一次，你是半點(diǎn)沒注意到?！?p> “異能？”白黎豁然開朗，定性思維導(dǎo)致他一直把眼前的一切當(dāng)作精神病發(fā)作，假如是異能……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個還有待考證，異人的名聲在全球都不怎么好，真也覺醒異能妥妥的會被各種排擠歧視，說起來白黎倒更希望自己是精神病。
“時間和驗(yàn)證一切，你就看著吧?！?p> 馬文看白黎半天不說話也失去了興趣，慢慢沒入墻體，大大的眼睛泛起妖異的紫光，與那些沒有生氣的怪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白黎坐在床上遲遲未動。
過了半天才嘆息道：“事情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