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第一道密碼門,第三十三層的布置科技感十足,天花板和墻壁上流動著雪色的光。徐尤尤走進左側(cè)一道黑色的門,對著門鎖按了指紋。
黑色的門被打開,又出現(xiàn)了一道細長的走廊。
楚鴿和白蘊醉走在她的身后,聽到她高跟鞋踏出干脆的響聲。
他們穿過走廊,徐尤尤啟動走廊盡頭白色小門的門鎖,用眼睛對準暗藍色的方框。
她竟然用了瞳孔密碼鎖。
白色小門打開,明亮的燈光照著二十平米的左右的房間,里面有一張白色的方桌,四把椅子。
房間里沒有窗戶,墻邊放著幾盆開花的仙人掌。雪白的墻壁上沒有任何壁紙貼畫,墻邊只有幾個深棕色的柜子和書架。
“坐吧。”徐尤尤說。
他們?nèi)齻€人坐下來,無意之中看著那張空著的椅子。
“OK,楚鴿,蘊醉,我希望這是一次正式的談話,我們之間都能不計前嫌?!毙煊扔日f。
她舉手投足之間給人的感覺全都不一樣了,白蘊醉諷刺道:“這么短的時間是哪個男人改變了你?”
徐尤尤沒有回應(yīng)白蘊醉的話,而是從桌底拿出了一個公文包,翻出了包里的文件。
“這是什么?”
“你們看看吧。”徐尤尤把文件資料推給了白蘊醉和楚鴿。
資料上面清晰地闡述著關(guān)于青谷的幾個重要基地的位置,還有青谷成立的時間和成員的名字。
白蘊醉生氣地把資料摔在桌子上說:“徐尤尤,你想干嘛?你知道了什么?”
“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我們必須要幫助楚鴿。”徐尤尤看著白蘊醉說。
“為什么?你是誰?”楚鴿問。
“白蘊醉的母親?!毙煊扔戎唤o出了這個答案。
“那你為什么要幫鴿子?你怎么知道鴿子的事情?你干了些什么骯臟的勾當?”白蘊醉兇巴巴地問著,她條件反射般認為徐尤尤知道青谷的事情會威脅楚鴿。
“骯臟?”徐尤尤反問。她眼神中閃著一絲冷清,“讓黑暗存留于這個世界上,才是真的骯臟。黑暗只會越來越龐大,遮天蔽日,吞噬弱小,遮掩正義的光芒?!?p> 徐尤尤說的這番話不像是她平日里的語氣,卻也說明了她與青谷對立的立場。
楚鴿疑惑地看著徐尤尤。
事已至此,就開門見山吧。
楚鴿問:“既然你覺得黑暗骯臟,為什么會和左凜做交易?”
白蘊醉并不知道徐尤尤在左凜面前出賣了楚鴿的事情,他們說的那些話題她并不想聽。
累,太累了。她現(xiàn)在分不清什么是黑暗,什么是光明。
重要的人站在黑暗里,難道就是光明的背面嗎?她不能放棄楚鴿,也不能放棄光明。白蘊醉盯著白墻旁邊的仙人掌,刻意不去聽他們談話。
“關(guān)于左凜的事情,委屈你了。但是我可以保證的是,我的陣營是正義那方。賴溪的事情有蹊蹺,我之前跟蹤過她,我也知道她手里有青谷組織的犯罪證據(jù)?!毙煊扔日f。
楚鴿警惕起來,問:“你為什么會跟蹤賴溪?”
“我也跟蹤過你?!毙煊扔葴\笑。
楚鴿看著徐尤尤,覺得不可思議。要是她沒有說謊的話,那么她的手段太高了。楚鴿自認為自己的洞察力還算敏銳,卻從未察覺到跟蹤自己的徐尤尤。
如果她沒有說謊,那么她的身份……
“你和青谷是仇家?還是——”楚鴿問出這句話來,卻在徐尤尤的眼中看到了否定的光芒。
要是徐尤尤沒有選擇這條路,那么她一生都不會如此,一生都不會沾染這樣的危險和黑暗。她失去了太多,日日夜夜都是高度警惕的狀態(tài)。她是個完美的多面體,是個完美的演員,是個完美的理性女人。
楚鴿說出了剩下的那句話——“你是警方的人嗎?”
這時,白蘊醉也抬起頭來,把目光投在了徐尤尤身上。
她驚恐地盯著徐尤尤,不想聽到那個答案。
“我是警方的臥底。很年輕的時候就是了?!毙煊扔瓤粗澱J真地說:“我們還挺相似的,所有青春幾乎都用來訓(xùn)練了。”
“可惜,陣營不同?!毙煊扔鹊恼Z氣冷了些。
這個女人身上背負了太多秘密,她守口如瓶,一直等待著這一刻,她要和楚鴿堵上一切。她這么多年的人生中,一直在下一盤棋,在演一出戲,就是為了最后能夠收網(wǎng)的那一刻。
——去驅(qū)散黑暗。
這些秘密,連白旗都不知道。她扮演著一個勢利的、花心的、冷漠的女人,她完美騙過身邊愛她的男人們,心中裝下太多世態(tài)滄桑,卻始終皎潔如初。
“那——為什么要把我丟下?”白蘊醉咬著牙紅著眼問。
“身為一個不能放棄正義的女人,能做到的,只有讓自己走進黑暗,把孩子留在陽光之中?!毙煊扔鹊难凵駡砸悖壑须硽柚鴾I,卻未曾流下。
LRX洛因
今天是2021年的最后一天, 愿明年,勝舊年。 永遠堅守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