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師父的話,呂長浩不由的冷汗涔涔。
他終于明白過來,原來之前自己一直都在夢境之中。
若非師父將自己叫醒,只怕早晚變得和周圍的這些枯骨一樣,不知不覺間丟了性命。
此時,陳天道接著說道。
“魘魔的實力越是強(qiáng)大,能夠營造的夢境便越廣。若是讓他達(dá)到道尊那樣的境界,只怕這世間都將變成一個夢境!”
“不過,這只魘魔實力并不強(qiáng),頂多也就是真人境界罷了。盤踞于此,也有一段時間了!”
“真人境界?”
呂長浩抬頭看向那魘魔,神色凝重。
修行之路,元始、道法、法相、真人、化物、證道!此乃前六重境界!
之前那些天魔谷修士,只不過是法相境界而已,便已經(jīng)是差點要了他的性命了。
但在這真人境界的魘魔面前,只怕一根指頭就能捻死他們吧!
想來,也只有師父這樣的高手,才能如此輕描淡寫,對真人高手嗤之以鼻。
空中的魘魔,似乎被這話給激怒了。
巨口一張,向著師徒二人吞噬下來。
陳天道見狀,不由搖頭:“愚不可及!”
手指輕彈,一點潔白的火星飛射而出,一下便落在了鬼臉上。
砰的一聲,黑色的鬼臉?biāo)查g變得耀眼無比。
黑色瞬間被吞沒,空中如同是升起了第二個太陽。
耀眼之中,分明有著一陣怒吼慘叫之聲傳出。
待到光芒散去,眼前重歸清明,空中再無一絲黑氣盤桓。
“這、這就解決了?”
呂長浩呆住,真人境界的魘魔,如此脆弱嗎?
陳天道打量了一下周圍,言道:“天色不早,今晚咱們便在這里歇息!你將這里給收拾一下吧!”
“弟子明白了!”呂長浩連忙應(yīng)道。
待到他將周圍清理干凈,尤其是將那些尸骨遺骸都給掩埋好了之后,這天色已然是完全黑了下來。
正當(dāng)呂長浩打算坐下休息一會兒時,陳天道取出了一口大缸,砰的一下放在了他的面前。
“師父,這是......?”
呂長浩看著這和自己差不多高大的缸,好奇的往里瞅了一眼。
只見到大缸里面,裝著滿滿的一缸子血紅色液體,猶如是暗紅色的血液一般。
陳天道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你猜的沒錯,這就是血?!?p> “此乃為師抓了幾頭大妖精煉而成的寶血,特地用來給你淬體所用!”
“大妖?師父,您之前離開便是為此事么?”呂長浩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大缸血。
修士境界雖然大致通用,但在不同的種族間,往往會有些微的差異。
比如說妖族,他們自己對于不同境界的妖修,便另有一些稱呼。
像是這大妖,便至少是證道起步的妖修。
這個境界的修士,對于呂長浩來說,已經(jīng)是只存在于想象中了。
誰想到,如今自己居然可以用幾頭大妖的血來淬體呢。
這樣的待遇,未免是太奢侈了??!
“你的靈根與修為被廢過,若不先淬體的話,即便恢復(fù)過來,也就是普通資質(zhì)。”
“這些寶血雖然差強(qiáng)人意,但以你現(xiàn)在的體質(zhì),也只能承受這個境界的了?!?p> “淬體過后,應(yīng)該勉強(qiáng)能夠脫胎換骨,洗去所有的暗傷。到時候再恢復(fù)靈根,效果更佳!”
“進(jìn)去吧!過程可能會有點痛苦,你要忍?。 ?p> 陳天道點了點頭,對他示意了一下。
呂長浩心中感動,胸中似有千言萬語,卻是說不出來。
二話不說,直接跳了進(jìn)去。
一入寶血中,本來平靜的大缸內(nèi),立刻變成泛起無邊巨浪的大海。
寶血狂旋,一條青鱗巨蟒的虛影從寶血中沖出,仰天長嘯,露出神刀也似的兩根獠牙。
一頭金猿猛擊大地,一座大山被他拔起,凌空一擲,宛如投矛。
一只巨龜破浪而來,卷起滔天巨涌,龐大如島嶼一般。
血水之中,有妖禽橫空,扶搖直上,掀起的狂風(fēng),將一座座大山徹底粉碎。
巨螳、魔蝎、青狼、紫猊......
大缸之內(nèi),暴戾的氣息如同風(fēng)起云涌。
呂長浩仿佛來到了蠻荒世界,眼前只剩下一片血海滔天。
大缸中的寶血,化為沖天之涌,四散飛射。
就在此時,陳天道手掌一張,虛按在了大缸上空。
冷喝一聲:“回去!”
所有的血水頓時如受重?fù)?,倒卷而回?p> 那一只只的大妖虛影,在此刻紛紛化作虛無。
“啊......!”
肆虐的力量,重重的拍打在呂長浩身上,剎那間便將他的經(jīng)脈骨骼全部碾碎。
若非有陳天道的護(hù)持,只怕此刻他已經(jīng)危在旦夕。
洶涌而來的力量,在陳天道的驅(qū)使之下,無孔不入的向著呂長浩的身體之中涌入。
那種剜肉刮骨一般的痛苦,讓他的面容都扭曲了起來。
這絕非只是一點痛苦,而是生不如死。
本來,他應(yīng)該會直接昏過去。
但因為陳天道的力量刻意為之,使得他卻是無比的清醒。
陳天道催動著寶血不斷的滌蕩著呂長浩的身體,一遍又一遍。
每一遍,都相當(dāng)于將他的身體徹底打碎,然后再重新融合。
每滌蕩一次,這寶血中的力量便會留在他身體中一部分。
如此往復(fù)循環(huán)著,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
直到大缸中的寶血,徹底變成了一缸清水,陳天道這才停了下來。
整個過程之中,呂長浩就這樣將每一絲的痛苦,都體會得明明白白,只怕永遠(yuǎn)也難以磨滅。
但即便如此,除了第一聲沒有忍住之外,之后他沒有再發(fā)出一點聲音,默默的承受著這股強(qiáng)大的力量。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機(jī)會,來之不易,更是多少修士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
“不錯,能夠支撐下來,確實是出乎了我的意料!過程雖然痛苦,但對你日后有好處!”
在這一點上,陳天道對于他是十分的贊賞。
如果連一點小小的痛苦都不能忍受,又有何資格當(dāng)他天道的徒弟呢?
若真是無法承受,哪怕他有大氣數(shù)在身,陳天道也不打算在日后對他進(jìn)行過多的培養(yǎng)。
“若非師父護(hù)持,只怕我是支撐不下來!我覺得現(xiàn)在自己可以一拳崩碎一座小山了!”
呂長浩從大缸中跳了出來,握了握拳。
感受著身體中蘊(yùn)藏的爆炸性力量,一臉喜色。
“你現(xiàn)在雖然沒有修為在身,但經(jīng)過這些寶血的淬煉,肉身的強(qiáng)度絲毫不下于真人級別的修士了?!?p> “以這樣的肉身來鑄鼎,那必然是事半功倍。再有合適的功法相配,即便是鑄成金鼎也不在話下!”
陳天道笑了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