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師太剛走,余春秋就找來黃鐘公他們。
黃鐘公問道:“大人,不知這么晚找屬下來,有何吩咐?”
余春秋說道:“你們暗中跟著定逸師太,確保她們能安全回到恒山?!?p> 黃鐘公心中疑惑,但沒有多問,點頭說道:“是,大人?!?p> 等黃鐘公四人離開之后。
余春秋暗道:“自己還是心太軟。我要是鐵石心腸,就不會管定逸師太他們的死活。我是怕有人殺了定逸師太,再栽贓嫁禍給我。對,我就是謹防有人再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余春秋躺在床上,進入了深度睡眠。
第一聲雞鳴聲響起。
天就快要亮了。
人在天亮的前半個時辰,是睡得最香的時候,同時也是最困乏的時候。
突然。
余春秋睜開眼睛,再無一點睡意。
抓起外衣披在身上,拿起桌子上的繡春刀,余春秋化作一道殘影出了小院。
余春秋的視覺很強,借著微弱的星光,也能看到十米內的景物。不過再遠,他就看不清楚。
雖然看不到任何人影,但是余春秋聽覺不會欺騙自己。
有四個人心跳聲音。
就在二十米外。
余春秋說道:“四位朋友,深夜前來拜訪本官,又不現身相見。你們是何意?”
他們本想出其不意來行刺,沒想到余春秋如此警覺,剛靠近的暴露了行蹤。
他們不覺得余春秋是在詐自己。
因為余春秋確定了人數。
他們的確是四人。
咻。
四個身穿夜行衣的蒙面高手,突然站在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將余春秋圍住。
余春秋眼神有些凝重,說道:“左冷禪、岳不群、方證大師、沖虛道長,你們其實不用穿夜行衣戴面罩。你們每個人身上的氣息波動,瞞不過本官?!?p> 四人心中驚訝。
余春秋竟然能判斷出自己身上的氣息波動?
是什么樣的能力?
其實,這種超強感知是內家拳的本領。
當然不只是練了內家拳才有,只要是身體素質強到了一定層次,就會顯現這種超強感知的“神通”。
修好了根本,神通自來。
什么是根本?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就是根本。
余春秋現在頗有點“金風未動蟬先覺”的意味。
想要偷襲余春秋,很難。除非對方的感知力比余春秋更強,又懂得收斂氣息才有機會。
左冷禪揭下面罩,冷笑道:“余大人好眼力。我們在你面前,是無所遁形。你這樣的人,不該活在世上?!?p> 余春秋說道:“心中有鬼,雙手沾染鮮血的惡人,當然想本官死。勤勞致富,遵紀守法的百姓,都希望本官長命百歲。”
岳不群、方證大師、沖虛道長也都揭開了面罩。
方證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余大人,你先殺余滄海,相當于是滅了青城派。現在你又殺了定閑師太和恒山派三十多弟子。你仗著是錦衣衛(wèi),做事太過于霸道,比魔教還狠,簡直就不是給我們活路啊。”
岳不群說道:“余春秋,你年紀輕輕,一表人才,相貌英俊,看似是個好人,可是岳某沒有想到你的心腸如此狠毒?!?p> 余春秋看了沖虛道長一眼,問道:“道長呢?你有打算給本官安個什么罪名?你們江湖正道,殺人之前不都是要弄個出師有名嗎?不然怎么能顯得你們是正義的一方?”
沖虛道長說道:“貧道想知道余大人是不是偷學了我武當派的太極拳和太極劍。數十年前,我武當派的《太極拳經》手抄本被魔教奪走?!?p> 意思就是余春秋和魔教有關系,練了《太極拳經》。
余春秋說道:“你們每個人說得都有道理。如此看來,本官今晚是非死不可了?”
方證大師說道:“我佛慈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是余大人能誠心悔過,放下手中的刀。我們就不愿再造殺孽。”
余春秋說道:“方證大師,本官要如何悔過?又如何放下手中的刀?”
方證大師說道:“只要余大人自廢武功,不再做錦衣衛(wèi),再跟老衲回少林寺誦經禮佛三十年,即可化解身上的罪惡?!?p> 余春秋哈哈一笑:“真是有意思。本官有沒有罪,朝廷律法說了不算,反而你這個老和尚說了算?!?p> 鏘!
余春秋拔出了繡春刀。
方證大師臉色一變,說道:“小心。余春秋的刀太快了,不能硬拼。不過,他想要爆發(fā)那么快的刀,肯定非常消耗內力。我們必須撐過百招,拖到余春秋內力耗盡,我們就贏了?!?p> 四人中,方證大師最了解余春秋的刀法。
硬碰硬,余春秋可能只需要十刀,就能將他們砍翻在地,但是纏斗打持久戰(zhàn),就不同了。
方證大師練的是易筋經,比拼耐力,不懼任何人。
左冷禪說道:“我們聽方證大師的!”
把余春秋當成東方不敗來圍殺就對了。
余春秋冷笑道:“方證大師好計謀。為了對付本官,你們可真是煞費苦心。那咱們就看看到底誰的內息先消耗殆盡?!?p> 比耐力?
余春秋內家拳大成,身體素質強悍,意志堅定,豈會怕了他們。
余春秋的刀有多快?真要論兵刃的速度,比起岳不群的辟邪劍法還要快一些。
可是余春秋這次是同時應付三柄長劍和千手如來掌。
一時間。
余春秋被逼迫得有些手忙腳亂。
“不能亂,千萬不能亂。必須穩(wěn)住?!庇啻呵镄闹邪档溃爸灰矸ê偷缎g亂了,哪怕是燃燒民意值提升戰(zhàn)斗力,我今天也是敗亡的下場?!?p> 燃燒民意值提升戰(zhàn)斗力,對身體負荷非常大。余春秋在那樣的狀態(tài)下,最多只能出三刀內息和體能就會耗盡。就算一斬殺一個敵人,也只能拉著三人墊背。
以自己的性命換三人的命,余春秋可不愿意。
“改變戰(zhàn)斗風格?!?p> “被圍攻,刀法不能再只追求快準狠,就算斬殺了一人,其余兩柄劍必然會刺我的身體。還有方證老和尚掌法,對我的威脅也很大。”
“那么就只能讓身法和刀的軌跡更流暢才行。”
以前余春秋的刀都是進攻為主,可是這一次他要以刀來防御。
不求殺敵,只求自保。
余春秋身法配合刀術,繡春刀揮出的軌跡逐漸變得更加流暢,更加自然。
余春秋給人一種錯覺,他好像被刀光包裹著。
叮叮?!?p> 左冷禪、沖虛道長、岳不群,三人的長劍都被繡春刀擋開。
不止如此,繡春刀還順勢斬向方證大師的手腕,逼迫他撤回了掌力。
四人臉色有些不好看,表情凝重。
余春秋的身法和刀術的境界提升了。
不是錯覺,余春秋的確比剛才更加厲害。
跟四人拉開了距離。
余春秋眼神充滿了自信,暗道:“實戰(zhàn),是磨練武藝技法的最佳捷徑。剛才我揮刀的感覺……暢快淋漓,沒有絲毫刻意。書上說技近乎道,莫非就是這種感覺?”
“身法刀術可以訓練,心靈意志同樣可以訓練。我可否在正常的情況下,達到燃燒民意值的那種精神狀態(tài)?試一試!”
余春秋仔細回想燃燒民意值被奇異能量加持的那種感覺和狀態(tài)。
左冷禪說道:“繼續(xù),不要給余春秋恢復體力的機會。這一次,本座和沖虛道長先上,方證大師和岳兄壓陣。十招之后,再換方正大師和岳兄上。”
岳不群點頭說道:“車輪戰(zhàn)?很好!我們一定可以拖垮余春秋這個大魔頭?!?p> 左冷禪和沖虛道長同時出劍,沖向余春秋。
余春秋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岳不群和方證大師的身上。因為二人現在做了旁觀者。旁觀者其實才是威脅最大的因素。
戰(zhàn)斗的時候,余春秋不忘尋找燃燒民意時候的那種感覺。
余春秋的心中沒有恨意,沒有怨。
只有靜。
當心真的靜下來,會“看”到平時眼睛看不到的一些東西。
“那種感覺,逐漸回來了。”余春秋心中有些欣喜,“盡管只是一絲感覺,可是證明我的推斷是正確的。不燃燒民意值,沒有奇異能量的加持,通過合理的心理訓練,一樣可以進入那種‘超神’的狀態(tài)。只不過太難了?!?p> 有難度,才有挑戰(zhàn)性!
余春秋應付左冷禪和沖虛道長,越來越輕松,二人的長劍攻擊角度和范圍,好像都在余春秋的算計之內。
余春秋的身法和刀術不再單純地追求快,而是追求“快慢相間”。當慢下來的時候,才可以爆發(fā)出更快的速度??墒?,快和慢的互換,卻又是那么順其自然,流暢得令人賞心悅目。
岳不群和方證大師臉色大變。
他們見到了什么?
余春秋好像有了分身術,變成了兩個人同時出刀,擋住了左冷禪和沖虛道長的劍。
余春秋當然不會分身術。
更不可能變成兩個人。
只是余春秋的速度太快,給人造成了錯覺。
說明以方證大師和岳不群的眼力,已經有點跟不上余春秋的身法和出刀的速度。
四人聯(lián)手,真的能贏嗎?
岳不群和方證大師的心中產生了懷疑,不再像先前那么自信。
十招已過。
左冷禪和沖虛道長立刻后退。
“方證大師,岳兄,該你們上了。我和沖虛道長替你們壓陣。”左冷禪下巴滴著汗水。
沖虛道長身上的道袍被汗水打濕。
不止是壓陣那么簡單,左冷禪和沖虛道長需要休息一下,趁機恢復些體力。跟余春秋搏斗,實在是太兇險,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盡管只是十招,卻令人身心俱疲。
墨羽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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