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頭的小混混扎著一根小辮,剛才王平認(rèn)出來的就是他。
另外兩個則燙著奇形怪狀的發(fā)型,胳膊上紋著嚇人的圖像,走起路來一搖三晃,從上到下都很拽,就差把囂張兩個字紋在臉上了。
小辮子看了一眼屋里的眾人,沒有理會,徑直走到收銀臺,拍著臺面喝道:
“嘿,大姐,該交錢了?!?p> 明眼的人一下就看出來了,這是社會的畸形產(chǎn)業(yè),收保護(hù)費。
劉麗麗她媽從后面出來,不明白什么意思。
“交錢?交什么錢?”
“大姐,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涂?。〗皇裁村X?當(dāng)然是交市場管理費了!”
小辮子的聲音陡然高了一度。
“市場管理費?我已經(jīng)交完了啊,而且衛(wèi)生費也交了。”
劉麗麗她媽從抽屜里拿出一張收據(jù)給三人看,這可是一張真正的市場管理費收據(jù),蓋著紅色的大印“Q東區(qū)南商戶西片區(qū)北管理處”。
一個名字帶著東南西北,也不知道當(dāng)初是誰起的,腦子在想啥。
小辮子連看都沒看,一把奪過來揉成廢紙扔到了地上。
梗著脖子說道:“大姐,您是看我們兄弟三個好玩是嗎?趕緊交錢!再他媽?;?,今天就砸了你的店!”
“你們干什么的!你們要是敢亂來,我就報警了!”
劉麗麗突然跑過來,拿出手機做樣子嚇唬對方。
小辮子樂了,點起一根玉溪送到嘴邊,然后一口煙吐到了劉麗麗臉上。
這些混社會的,好像都喜歡往人臉上吐煙,真是太沒素質(zhì)了。
等后面他把煙吐王平臉上時,就知道什么叫吸煙有害健康了。
“這里不準(zhǔn)抽煙!咳!咳!”
“小妹妹,大人說話的時候最好別插嘴,否則你信不信哥哥抽你啊!”
小辮子一聲大喝,嚇了劉麗麗一哆嗦。
“別打人,你們說多少,我交,我交?!?p> 劉麗麗她媽此時也明白了,這是碰上地頭蛇了。
“大姐,早這樣不就行了,不多,一月五百?!?p> “啥?這也太多了。”
面館今天剛開業(yè),哪有那么多錢,劉麗麗她媽一下子犯了難。
這種事情報警也不好使,對方會像狗皮膏藥似的,一直粘著,甩都甩不掉。
忽然,謝雨晴說話了。
“喂!你們?nèi)齻€小流氓從哪來的,這是法治社會,誰給你們的膽子收保護(hù)費?”
她聲音很大,絲毫不懼,沒辦法,誰讓她身后有王天浩呢。
領(lǐng)頭的小辮子轉(zhuǎn)過身,稍微打量了一下謝雨晴,瞪著眼睛問道:“你誰啊?”
“我是誰?我是你姑奶奶!”
“哎呀臥槽!我他媽今天要是不見點血,還沒人怕了是吧!”
小辮子說完就端起桌子上的碗,哐的一聲,砸在了地上,指著謝雨晴的鼻子罵道:“再他媽廢話老子現(xiàn)在就辦了你!”
謝雨晴故作害怕,嬌滴滴地說道:“天浩,他兇我,我好怕怕?!?p> 王天浩站起來,將謝雨晴拉到身后,什么話也不說,就那么面無表情的看著領(lǐng)頭的小混混。
雖說王天浩又高又魁梧,但是三個小混混也不是吃素的,什么場面沒見過?
蛋大就能嚇住人?
開什么玩笑!
“干他!”
小辮子身后的兩人,當(dāng)即搬起旁邊的椅子就打。
王天浩躲開,然后欺身上前和三人扭打在一起。
雖說他實力逼近黑帶,但是并沒有展現(xiàn)出壓倒性優(yōu)勢。
究其原因,一是店里空間小,二是劉麗麗她媽買的椅子,腿都是鐵的。
就憑這兩點,直接壓制住了王天浩的跆拳道腿法。
叮咣,叮咣,四人打的好生激烈!
而謝雨晴、劉麗麗他們,早就跑到后廚躲了起來。
“雨晴,王天浩他一個人可以嗎?”劉麗麗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謝雨晴也不知道,她又沒親眼見過王天浩動手,不過此時只能強撐著面子回道:“放心,就三個小流氓而已?!?p> 哐!
王天浩背后挨了一記,不過他也抓住時機踹到一人。
憋了半天好不容易踹出一腳,那可是攢足了力氣,勁道十足!不比康師傅差!
被踹那人足足飛出去三米遠(yuǎn),最后直接摔到了外面的大街上,掙扎了兩下竟然沒有爬起來。
“生哥,別打了,強子他暈過去了!”
“臥槽!你小子有種別走!看我今晚不叫人弄死你!”
小辮子放出狠話,然后就抬起暈倒的同伙走了。
“耶!打跑了!”謝雨晴興奮地沖出來,一下子就跳到了王天浩身上,“我就知道你行。”
王天浩忍著后背的疼痛,在謝雨晴屁股上捏了一把,壞笑道:“那可未必,到底行不行,到晚上你才能知道?!?p> “討厭!”
此時店里一片狼藉,劉麗麗和她媽媽站在柜臺前,一臉的惆悵。
第一天開業(yè)就這樣,哎,也不知道把店開在這里對不對。
“阿姨,您不用擔(dān)心,要是他們還敢來,您就給我說,我非打服他們不可?!蓖跆旌婆闹馗f道。
這其實是他第一次和社會閑雜人員動手,雖說吃了點虧,但好在是打贏了。
沒辦法,他還不明白社會打架斗毆的惡劣,一旦動起手,誰會像擂臺上那么中規(guī)中矩,都是怎么陰怎么來。
“那阿姨就先謝謝你了,這事嚇到你們了吧,哎,早知道就不讓你們來了?!眲Ⅺ慃愃龐屚?nèi)疚。
“阿姨,哪里的話,懲惡揚善本來就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p> 隨后眾人幫忙一起收拾,很快就將店面復(fù)原。
他們又玩了一會兒,見小混混沒再來就陸續(xù)走了。
期間劉麗麗給劉凱打了電話,說了一下情況,讓兩人快點回來。
電話里劉麗麗講的輕描淡寫,王平和劉凱就沒當(dāng)回事,抱著四箱飲料慢悠悠地往回走。
“平哥,你說這年代怎么還有人收保護(hù)費???”
“什么年代都有不務(wù)正業(yè)的人唄,對了劉凱,你上次不是說那個東哥也是收保護(hù)費的嗎?”
“那個孫向東啊,我就是以前在網(wǎng)吧聽人說的,我又沒有真正見過,你問這干嘛?”
王平是想問問劉凱知不知道東哥老巢在哪,看來他也是不知道。
“沒事,就是擔(dān)心這一片是不是也屬于東哥管,你想王天浩把人打跑了,他王天浩肯定是沒事,但是你家劉麗麗怎么辦?店鋪就在那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啊?!?p> 劉凱一聽,瞬間就明白了嚴(yán)重性。
“哎呀臥槽!趕緊回去,萬一他們又叫人來搗亂怎么辦?”
劉凱這個嘴簡直就是開了光,小辮子確實又找來四五個人,此刻都拿著棍棒快步朝面館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