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緩和
我,接近,陰影,肆虐,恐慌,無論是誰都驚愕得呆住,龐大的行政樓,混亂的樓內(nèi),竟一點點回到原位,斷裂面逐漸消失,雜亂的,破損的,恢復整齊和完整。戴著面具,我又一次戴上面具,破窗而出,加速度撕開面前犀利的光,電弧從身側(cè)滑過不近身,噼里啪啦的聲音,氧分子因電擊分解再結(jié)合,形成臭氧。
在一片朦朧中,一雙漆黑的眼乍然出現(xiàn),生命的魔力,超越物理法則的再造,跳出科學極限到世界外,無法理解的,從新說明的,陸陸續(xù)續(xù)干擾著美琴等人的力量,而固法,一無所獲地回來,只發(fā)現(xiàn)美琴倒在地上,臉色慘白,手腳冰涼。
一道長長的白痕,從肩頭延伸到胯骨。
侵襲的記憶中的溫暖,在昏沉的生命中消磨殆盡,手起刀落,或瓷磚,或冰,哪怕是人心,都能割斷粗短或細長的頸部。
噴涌的滿是嘲諷,沖擊中只是諷刺。
寥寥數(shù)語,結(jié)束了親船最中的統(tǒng)治,站在學園都市最高的位置,允許其他人的行為,環(huán)繞著誰而存在并發(fā)展,我心的痛又豈是那條長長的白痕所能比,我所選擇的,終將我變成我最厭惡的人。
幸好,大家都還,正常地生活。
“你知道嗎,董事長換了。”
“只是換了吧。親船最中也沒被怎樣。什么都沒改變?!?p> 的確是這樣,什么都沒改變。
無窗大樓里,坐在顯示屏上,聽著大樓里回蕩的聲響:什么都沒改變。
我開始喜歡這群自以為是的人了。
之前因為亞雷斯塔的遺產(chǎn):能力干擾裝置。導致一批反對親船最中統(tǒng)治的暴動分子,我喜歡這樣稱呼他們,這群暴動分子利用該裝置一方面入侵,一方面掠奪能力者。
雖然一部分在學園都市里被擊殺,另一部分在學園都市圍墻處被處死。但風波至今都沒有平息,而最令人意外的是,秋天要結(jié)束了,學園都市即將迎來冬天,這可真是一個讓我,讓所有人,震驚的事情。
畢竟,忙碌了這么久,自己的作業(yè),尚未動筆啊!
翹了多少課,自己也不知道。
正午時分,電話如約響起。
“你還有家嗎!”
啊,好刺耳,你還有家嗎這句話放到大街上隨便找一個人都會暴怒的吧。尤其是這種反詰的口吻。
“沒有…開玩笑的啦,怎么你還沉默了,誒,我馬上回去,馬上回去!”
真的是什么都沒改變,憑借強大武力,徹徹底底地撕碎天空,劈開了太陽系的小行星帶,沖擊了銀河系彼端的生命,同時,也震懾了學園都市中親船最中的擁護黨和中立黨。
為什么沒有反對派?
我溫柔地歪著頭,笑你。之前不都說過了嗎。
但還是有所改變了的。
自己殺死了絲恩西。
學園都市名義上和實際上的掌權(quán)者都是親船曉。一個十八歲的優(yōu)秀政治家,對外宣傳而已,自己連政治是什么都不知道。不過做出這個決定的自己,應該也象征意義上成人了吧。
和之前相比,自己最大也是唯二的改變,一是自己放棄了朋友,確定了自己的人生是孤獨的,畢竟每個人的人生都不是圓滿的。第二點嘛,便是做個徹底冷漠的人,不是,是做個像亞雷斯塔那樣的,也不是。
第二點自己還沒想好。但值得肯定的是,自己并沒有因為改變而更加幸福,愉快,但也因為改變而不再痛苦。
絲恩西殺起來的手感的確很舒服,怪不得亞雷斯塔那么喜歡折磨我。那種絕望的感覺真是舒服到了極點。
自己好病態(tài)。但說到底。我盛飯,坐到椅子上,夾走素甘碗里的芹菜,無視她的白眼,親船最中正在廚房里做飯。還有一道湯吧。
之前好像說要教自己做飯,千萬別,還說這樣能提升自己的女子力,自己揍人的力量足夠就可以了。
“曉,盛飯。”
“是,親船素甘老師,你的工資還是我發(fā)的吧?!?p> “母親!你管管你這不孝的親船曉!”
“安靜安靜,素甘別喊別喊,姐,姐姐?!?p> “這還差不多?!?p> 繼續(xù)之前的話題,說到底,自己是殺死了自己,還是殺死了美琴她們的朋友,這毋庸置疑是后者,關鍵是,美琴她們會不會向自己復仇,這點著實讓我興奮。
而且之前自己重傷了美琴。
不過,再過一段時間自己就不會有負罪感了。
雖說我并沒有如此變態(tài),但在灰色的畫板上增添色彩,即便色彩是真實的,灰色本身也不會被完全遮蔽吧,毋寧說,是灰色帶來了色彩,而不是色彩點綴灰色。
“好了,菜齊了,人也齊全,開飯。誒,素甘那碗米飯怎么到曉你那了。
不要搶啦,都是姐妹,妹妹要體諒姐姐,姐姐也要體諒妹妹,客廳里大吵大鬧算什么。”
米飯不一樣。
我著急用筷子扒拉一口,趁它沒換走。芥末。眼淚從眼角流出,舌根像脫離了口腔般。親船素甘是壞人。
“小妹,來,喝口水。”
“不要以為喊我‘小妹’你就能年輕幾歲?!?p> “來,灌口辣椒水?!?p> 為何薄薄一層米,下面是一層薄薄的芥末,親船最中也是共犯吧。
親船最中平穩(wěn)地做好,問:“你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束你的統(tǒng)治。”
“等我死了。魔法側(cè)那便的騷亂之前不是被我解決了嗎。我作為類似滅世武器的這種人,充當一下吉祥物不更有利于兩方的和平?!?p> “是啊。針對你的‘當選’,魔法側(cè)那邊會派人來,你…”
“吃飯時不要聊這個好不好嘛。”
“你這樣真快樂嗎?!?p> “不知道,垮了差不多,簡直受不了那些公務,全權(quán)交給助理了已經(jīng)。嘛,選擇了,就結(jié)束了,奇怪地心安理得,也沒什么弱點了?,F(xiàn)在你們想擊碎我的心靈是不可能了!
開玩笑的啦!”
開朗的笑聲中埋藏讓我心痛到忽視的冷清,真正安靜下來的午餐,我竟這般不自在,但我開心啊。歪著頭靠著屏幕,無窗大樓李通風條件良好。
我就奇怪了你怎么就是不能逃脫這死亡一般的輪回呢,怎么就不能有朋友呢,性格使然?
你好歹是作者筆下的人物,命運不應該就這樣被安排了嗎,作者明明是想寫一出歡喜的經(jīng)歷。
絕不是一出戲劇。
但已經(jīng)無法忽視之前發(fā)生的所有了。
龐大的經(jīng)歷正推著某人前行,即便那些經(jīng)歷已不再是痛苦,而是一種必然。
親船曉這樣認知著,準備入學需要的東西,雖然,姐姐會收拾這些。
自己不大喜歡喊親船最中為母親,因為自己的母親只有黃泉川愛穗。
但。親船曉深吸氣。但那些事都過去了。正因為自己這個模樣才過去不的吧,不再留戀過往,承認自己的性格,堅持自己的性格于是選擇孤身一人的命運。
親情沒有拯救我,友情而已,只剩下愛情。
親船曉微笑,很開心的一天,明天就要上學,床上是自己的校服,整理好的書本和文具,幽藍色斜挎包,黑貓發(fā)卡,舊的那個沾染鮮血,還卡在自己的劉海上。
劉海被自己切下來保存在書柜里,一本相冊中。
相冊里都是美琴,黑子,佐天,初春,柳迫,以及固法的照片。
原來自己心里最重要的是固法,黃泉川的照片也在里面,鐵裝綴里的自然毫不例外。
但感覺別人都是附加品。
雖然她們在自己心中都很重要,但仍能清楚地分級,相比,正常人都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