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喬遷(二更)
燕東清一笑:“這你就問對人了,不過這事都是我娘在管著,我這就去尋她…”
燕東清感覺自己的腳掌被風(fēng)刮得生疼,轉(zhuǎn)頭就看見姐姐臉上的笑容陰森起來。
他心中幽幽一嘆,這一家人姐姐是個打不過的,妹子是個有人護(hù)的,只有自己,沒人疼沒人愛,爹娘還每日告誡他男兒當(dāng)自強(qiáng)。
罷了,不想反抗了。
燕東清屈辱低頭,改口道:“讓家姐帶先生去見我娘吧,在下還有事要做,就不去了?!?p> 燕如秋這才滿意點(diǎn)頭,轉(zhuǎn)頭示意許勝洲跟上,便率先離開了客樓。
留下來的燕東清看著滿地狼藉,幽幽說道:“爹不疼,娘不愛,還要被姐姐拉著做苦力,人生真難…”
說著拾起地上的陳設(shè),一處一處擺回原位。
從兒時起,姐姐就展現(xiàn)出不同于尋常女子的氣概,常常領(lǐng)著弟弟妹妹跑東跑西,偶爾闖禍也是姐姐燕如秋在身前擔(dān)著,一直到姐姐入了欽天監(jiān),姐弟倆的感情都沒有淡過。
因此只一個眼神,燕東清就懂了姐姐的想法。
這家伙是闖了禍怕被娘發(fā)現(xiàn)。
…
夫人黃瀾自己的院子原先在大院旁不遠(yuǎn)處,燕靈兒拜師后就從住處搬到了女兒院旁的宅子,想要多陪陪女兒。
這會母女倆正在房里談心,燕如秋上前敲了敲房門。
“誰啊?”
“娘,是我,許先生來府上了,有正事兒?!?p> 接著許勝洲聽見房內(nèi)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推開門的卻是他那幾日不見的小徒弟。
私塾年關(guān)里也休沐,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再上課了。
燕靈兒見著師傅就在眼前,想起剛才自己急切的樣兒,悄悄紅了臉,又躲回了房里。
黃瀾從門里走出,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這許勝洲,方才靈兒那模樣她可是看見了。
“這里不方便談話,請先生移步偏房吧?!?p> 許勝洲招呼一聲,笑著點(diǎn)頭。
三人移步至偏房,燕靈兒則等面上的紅云消下才從房里走出,悄悄跟上。
方才她正向黃瀾學(xué)如何做女紅,娘說她也快及笄了,該學(xué)著做這些。
好在小姑娘底子很好,黃瀾笑著打趣道:“靈兒生的這么好看,娘都舍不得嫁出去了?!?p> 小姑娘當(dāng)下就羞得如何都不肯打扮了。
…
“為何會想在滄山買宅子?據(jù)我所知先生并不打算久留吧?”黃瀾端坐著,面上帶著無可挑剔的笑容。
許勝洲回應(yīng)道:“這幾日一直住在酒樓,給老板帶去不少麻煩,正月過去還有些日子,總得有地方安頓?!?p> 黃瀾雙手交疊,問道:“先生可有什么要求?”
許勝洲搖頭:“既然不打算久留,就沒什么要求了?!?p> 黃瀾一笑:“燕府附近有一處空宅,如秋小時候賭氣不回家就住在那兒,你若不嫌棄,便住在這,如何?”
許勝洲拱手:“那就多謝夫人了,這宅邸要多少銀子?”
“四百兩銀子便好?!?p> 燕府附近的宅子價格都不會便宜,四百兩恐怕是黃夫人給的友情價了。
許勝洲也不矯情,便應(yīng)下了。
他沒有多少行李,當(dāng)日午時便從酒樓里搬了出來,當(dāng)然也沒忘記那狐貍的小窩。
這幾日小狐貍?cè)绽锊灰娵櫽埃挥型砩匣鼐茦呛艉舸笏?,令他意外的是這小家伙似乎不怕人了,竟然敢獨(dú)自出行。
對于這小妖,許勝洲一直當(dāng)作寵物來養(yǎng),只要它不做亂,便隨它去。
那宅邸就在燕府下首百米開外,距離文香塾也比酒樓近些,可惜年關(guān)過后他就打算離開了,否則去學(xué)堂上課也要容易些。
院子顯然是時常有人打理的,雖然不少地方看得出許久沒有人動過,但都沒有積灰,打理得很干凈。
燕如秋親自將宅子的鑰匙交到許勝洲手上,眉毛一挑:“這屋子原先是我住的?!?p> 許勝洲一笑:“那又如何?”
燕如秋像是想說些什么,但最終沒有說出口,只是隨意調(diào)侃道:“可別讓它變得太難看?!?p> 許勝洲目送她開門遠(yuǎn)去,隨后小狐貍便從袖口鉆了出來。
只聽她出聲說道:“大人想要見你?!?p> “嗯?哪位大人?”
小狐貍蹲在地上,腦袋揚(yáng)了揚(yáng),許勝洲順著方向看去,只見院內(nèi)的小桌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著一位黑衣男子。
這黑衣男子他還記得,正是將這狐貍又送回滄山的那位。
那黑衣男子正對著他,笑道:“先生何不來坐?”
許勝洲上前,就著桌子坐下,看著男子笑問:“你是何人?”
黑衣男子眉毛一挑:“我還以為先生不會好奇?!?p> 許勝洲知他所說的是先前兩人的對話,便接道:“不感興趣之事,何必好奇?”
黑衣男子笑吟吟的:“也就是說先生現(xiàn)在對我的身份感興趣了?”
廢話,你都闖到我家里來了。
許勝洲一點(diǎn)不惱,依舊笑道:“閣下是妖國哪位大人物?為何想見我一個普通人?”
黑衣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若說儒家圣人普通,那天下恐怕沒有尋常人了?!?p> 他清了清嗓,接著說道:“此行前來,希望儒圣能答應(yīng)我一個請求?!?p> 許勝洲這下有些好奇了,問道:“什么請求?”
“不要讓大滄出現(xiàn)第二個儒圣?!?p> 許勝洲一愣,旋即搖頭失笑:“連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出現(xiàn)第二個圣人,你又如何肯定?這本就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
黑衣男子并不滿意:“看樣子先生還是不放心,如果我說我妖國可以助先生重新成為圣人呢?”
聽到這話,許勝洲瞬間聯(lián)想起了先前仙氣回歸的時候,那應(yīng)該就是他口中所說的方法了。
可這樣一來大滄不是仍然有一位圣人,這和他先前所說的話背道而馳。
“若我重為圣人,大滄依舊會有一位儒圣,這與你先前的條件不符。況且這與你妖怪有何好處?”
黑衣男子眼中似乎閃爍著什么,他笑了笑說道:“先生只管答應(yīng)與否,與我們有什么好處先生不必去管?!?p> 一邊是畢生仙力,所需的保證只是希望他不再教出一個圣人。
另一邊則一無所有,或許還要面對妖國的敵視。
這筆交易似乎怎么選都寫在了題眼上,但許勝洲還是嘆了口氣,拒絕道:“燕靈兒是我的徒弟,為人師自然應(yīng)當(dāng)不遺余力,我不能保證能不能教出一位圣人,但要我對弟子有所保留,還是算了。”
黑衣男子站起身拍拍手掌,似乎并不在意被拒絕,只聽他笑道:“那便請先生將小青留在身邊,我依舊會想辦法讓先生重新成為圣人。”
小青想必就是這小狐貍了。
肉包配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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