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意自己打車回去的。
想到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不過,好在桑知許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不用再平白的把感情浪費到她的身上。
畢竟,像她這樣的人,給不了任何人回應(yīng)。
哪怕這個人是許涼洲。
或許她這輩子也就只能這樣,躲在暗處偷偷喜歡了。
想到許涼洲,她又想到方才拒絕了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誤會。
被繁瑣的心事籠罩,到了南嘉苑她都沒發(fā)覺,還是司機喊了她兩聲,她才趕緊付了錢下車。
此時夜色籠罩,步行到十七號樓還有一段距離,喬知意慢悠悠的走著,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鈴鐺聲。
她急忙回過神,四下去找。
她帶過七森幾次,知道這是七森牽引繩上的鈴鐺。
不料,她剛轉(zhuǎn)身,身后那只大狗狗就朝她跑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它的主人,努力的想要穩(wěn)定住它,卻被它帶著跑。
途中還轉(zhuǎn)頭朝著主人叫了兩聲,應(yīng)當是嫌棄他跑的太慢,拖了自己后退。
喬知意也蹲下,張開雙臂去迎接它,下一刻就被這家伙撲了個滿懷,險些又把她撲倒。
許涼洲眼疾手快的彎腰扶了她一把,“小心!”
溫柔的音色帶了幾分急迫。
事發(fā)突然,他的手握住了喬知意的肩膀,掌心的溫度隔著薄衫傳遞過去,喬知意慌忙的站起身,許涼洲也退了半步。
這次,他沒有道歉。
耳根的溫度一下子蔓延到了心里,夜有微風(fēng),卻也夾雜著熱意,吹不散心里的灼熱。
“汪汪~~”
也許是感受到了兩人的氣氛不太對勁兒,七森也來湊熱鬧。
許涼洲先回神,他笑問:“喬小姐剛剛才回來嗎?”
“嗯?!眴讨恻c頭。
許涼洲沒看到喬知意是從出租車上下來的,只當是桑知許剛把她送回來,心里總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
說不清,道不明。
“我今天瞧著七森狀態(tài)不太對,就牽著它去遛彎了?!彼麑iT向喬知意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剛回來?!?p> “啊?”喬知意趕緊蹲下身,“七森怎么了?”
“沒什么大事兒,都是裝的,就是想出來玩了?!痹S涼洲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口。
七森許是聽出了什么,抬頭沖著他叫了兩聲。
喬知意對許涼洲堅信不疑,就以為是七森被拆穿了小伎倆,惱羞成怒,笑著揉了揉它的腦袋,“森寶怎么這么調(diào)皮!”
隨后,又抬起頭問:“你回來這么早?。 ?p> 許涼洲被問的一愣。
平時他都是抽出半個小時去遛狗,但是從公司回來到現(xiàn)在,也就半個多小時。
他不擅長說謊,就只好啊了聲敷衍過去。
于是,剛出來沒多久的七森,又被牽了回去,它無聲的抗議著,可是在許涼洲面前,它的抗議無效。
小區(qū)里有路燈,將他們兩個的影子拉的很長,鍍著一層光芒。
他們心照不宣的同行,都走的很慢,很慢,像是在刻意拉長這片刻時間。
只有七森圍在兩個人的腳邊,來回的跑動。
想到今天下午喬知意在舞蹈室跳的《蝶戀花》,許涼洲看似不經(jīng)意的詢問,“喬小姐今天下午跳的那支舞,是自己編舞嗎?”
“是?。 ?p> 她有問必答,聲音很輕,很柔,像是羽毛,不經(jīng)意的撩撥著人的心弦。
她又笑著看向許涼洲,刻意的把音色放的輕松,“那支舞還是根據(jù)你譜的那個曲子編的,如果沒有《蝶戀花》,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名舞,我……很喜歡這首曲子。”
喬知意說的鄭重其事,倘若換了內(nèi)容,都會讓人誤以為她在表白了。
許涼洲呼吸重了幾分,心頭悸動,張嘴不受控制的說:“我也很喜歡那支舞?!?p> 很喜歡很喜歡。
或許,《蝶戀花》就是為喬知意所作。
氣氛又安靜了。
“啊,對了?!痹S涼洲打破寂靜,“今日江淵的那個經(jīng)紀人你可還記得?”
“記得,怎么了?”
“他今日問我你有沒有興趣進軍娛樂圈?”
雖說他替喬知意回絕了,但是他還是想告訴她一聲。
那個姬信庭口碑不好,如果喬知意真的有這個想法,他可以幫忙找其他人帶她。
可喬知意幾乎都沒有猶豫,直接搖了搖頭,“不了,我還是更喜歡跳舞。”
如果她克服心里那一關(guān),她或許會復(fù)出。
她的生命中只容得下舞蹈。
這才讓許涼洲松了口氣,“抱歉,我今日擅自替你拒絕了,我應(yīng)當提前詢問一下你的看法的?!?p> “沒有?!眴讨庑χ鴵u頭,“這算是幫了我的忙了,我不太擅長應(yīng)付他們?!?p> 這個倒是真的,喬知意確實很少跟那些不認識的人打交道。
到了十六樓,他們互道了晚安,就各自回去了。
七森或許還在氣許涼洲剝奪了它的時間,一進家門,就賭氣的回了自己的籠子里,氣呼呼的趴著。
許涼洲無奈,拿個罐頭過去哄它,“明天讓你在外面多玩一會兒行不行?”
“嗚~~”
它轉(zhuǎn)過頭,把腦袋埋進懷里。
許涼洲失笑,就把罐頭放在籠子外,開始跟它講道理,“你難道就不想和那個鄰居姐姐多待一會兒嗎?”
七森的狗頭一頓,隨即抬起頭,黑亮的小眼睛看著許涼洲。
他繼續(xù)道:“平時那個姐姐回來的早,你根本見不到,今天專門帶著你去等,你還不領(lǐng)情,下次就不帶你了?!?p> 七森是個狗精,只要是關(guān)于喬知意的,它全部都能聽的懂。
急忙從籠子里出來,罐頭也不看一眼,使勁兒的討好許涼洲。
許涼洲笑著揉了揉它的腦袋,又拍了下它的屁股,“下次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以后你想要鄰居姐姐陪你,你自己去約,我可不管了?!?p> “汪汪,汪汪汪~~”
做個人吧!
得知被騙,七森滿眼幽怨,自己轉(zhuǎn)頭就回了籠子里,還順帶把那個罐頭也叼了進去,給許涼洲撅了個屁股。
許涼洲起身,得意的笑著,也沒再搭理它。
今天他回來的晚,阿姨已經(jīng)把晚飯給做好了。
正準備坐下來吃飯,突然想到喬知意應(yīng)該也沒吃。
看著客廳茶幾上擺放的那束風(fēng)信子,他這幾天照顧的好,還沒有枯萎,眼底的笑意赤裸裸的。
許涼洲又把上次的那個食盒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