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繚繞,東方剛露出一抹魚肚白色,雪無塵的隊伍便已踏上了前往武陽關(guān)的道路。
兩百多里的路程,雪無塵緊趕慢趕,直到入夜才抵達目的地。
將雪無塵安全送達,寧風(fēng)致與劍斗羅并未多留,連夜趕回了天斗城。
而此刻,在武陽關(guān)的北門外的道路兩邊,已然站著兩排身穿鎧甲的天斗士兵。
前端居中位置,也同樣站著十余人。不同的是,這些人的腰間皆佩戴著一柄長劍。
毫無疑問,他們是來迎接雪無塵的。
畢竟像這種軍事行動,一般都有斥候傳遞消息。什么時間到什么地方,又或是途中遇到了什么事兒,他們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武陽關(guān)守將司空晉,協(xié)眾將恭迎北王大駕?!?p> 話語間,武陽關(guān)北門前的所有人便已跪了下來。
雪無塵翻身下馬,來到那名自稱為司空瑾的守將面前。
此人大約五十歲左右,身穿青銅鎧甲,肩披深紅色披風(fēng),皮膚偏黑,體型較為健壯,滿臉的胡須剛好遮住了脖子,看起來煞是兇猛。
“諸位免禮?!毖o塵抬手示意道。
眾人緩緩起身,司空晉上前兩步,正色道:“聽斥候來報,說北王的隊伍昨夜遭遇襲擊。不知可還安好?”
“無礙?!毖o塵回應(yīng)道。
“沒事就好?!彼究諘x側(cè)過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并說道:“末將已讓人準(zhǔn)備酒席,請北王移步城內(nèi),咱們邊吃邊聊?!?p> “嗯。煩請帶路?!毖o塵點了點頭,而后便跟著司空晉進入城中。
簡單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雪無塵便趕往將軍府大廳赴宴。
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北王,雪無塵坐的自然是上位。
而司空晉則是換到下方的首位坐著。
還未動筷,雪無塵便已拿起酒杯,向眾人說道:“諸位將軍為天斗帝國鎮(zhèn)守邊關(guān),護我國安寧,辛苦了。本王敬各位一杯。感謝你們?yōu)榈蹏冻龅呐?。?p> 眾人連忙拿起酒杯站了起來,為首的司空晉陪笑道:“只要我天斗百姓得以安居樂業(yè),豐衣足食,我等就是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來,大家共同舉杯,敬北王殿下。祝我們天斗帝國能夠繁榮昌盛,越來越好?!?p> 司空晉外表雖像個憨憨,但阿諛奉承的功夫卻絲毫不輸于天斗城的那些朝中大臣。
這一點,完全改變了雪無塵對他的印象。
杯中酒飲盡,雪無塵呵呵笑道:“天斗帝國能有將軍這樣的臣子,真乃帝國之幸,百姓之福??!”
“能得北王如此贊譽,末將此生也算是無憾了?!彼究諘x再次舉起酒杯,滿懷笑意的說道:“末將敬北王一杯?!?p> 雪無塵再次拿起酒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又與司空晉喝了一杯。
喝酒的同時,他心中卻已然開始打起了別的主意。
“本王與司空將軍在年紀(jì)上雖有所差距,但卻一見如故。可惜了,本王重任在身,否則今日定與將軍一醉方休。”雪無塵故作嘆氣。
“此話當(dāng)真?”司空晉一聽頓時激動了起來。
要知道,若能傍上雪無塵這個大腿,那他以后的路可就不用愁了。
“那是自然。”雪無塵又繼續(xù)道:“不過不要緊。用不了多久,本王也得到這邊關(guān)之地陪將軍了。到時候有的是時間?!?p> 聞言,司空晉臉色突變,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面容。
不止是他,連同后方諸將與水明成夫妻亦是如此。
只有于熊和木陽仍淡定的在哪里喝酒吃肉。
要知道,他們可是雪無塵的貼身保鏢,如果雪夜大帝真有這種指示他們又豈會不知?
他們心里都清楚,雪無塵此舉無非就是想試探一下這里的守將,看他們是否對帝國忠心。
畢竟這里可是天斗帝國的第一道防線,駐扎著十萬大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這些人有異心,那這十萬大軍可就白白送人了。
司空晉問道:“您今年不過才十一、二歲,正是修煉的好時機,應(yīng)當(dāng)以修煉為重,怎可來這邊關(guān)之地受苦???”
雪無塵拿起酒杯灌了一口,才緩緩道:“正因如此,才更需要到外面多加磨煉。否則待在皇城里做一個溫室里的花朵,未來如何能統(tǒng)領(lǐng)三軍?”
“原來如此?!彼究諘x如同恍然大悟般的說了一句,而后問道:“那您大概什么時候過來?”
雪無塵隨口回應(yīng)道:“應(yīng)該還需要個一年半載吧。畢竟本王剛擔(dān)任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之職,得完全熟悉哪里的軍務(wù)才行?!?p> 司空晉會意的點了點頭,道:“那回頭我們到城中物色一處宅院,為您建造府邸?!?p> “不必麻煩?!毖o塵趕忙阻止,顯然沒預(yù)料到對方會這么熱情?!氨就踝≡谲姞I即可。一來方便處理軍務(wù)。同時還能節(jié)省開支。你們邊關(guān)的生活本就艱苦,用這些錢來改善伙食豈不更好?”
“可是...”
“將軍不必多言?!?p> 司空晉張口欲言,不料卻被雪無塵給打斷了。
“自從接管禁衛(wèi)軍以來,本王便以軍營為住所,一個月不回府都屬平常。也早已養(yǎng)成了習(xí)慣。所以,還望將軍能夠成全。莫要再勸了?!?p> “好吧?!睂Ψ郊热话言挾颊f到這份上了,司空晉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
時間匆匆流逝,這頓酒宴幾乎持續(xù)了兩個時辰。
回到房間,雪無塵剛想上床休息。怎料,水明成竟然在這個時候找了過來。
“這么晚了,不知先生找本王有何事?”
“方才在酒宴上,您說的那些話...”水明成有些吞吞吐吐的,仿佛這次過來找雪無塵并非他的本意。倒像是被逼來的。
雪無塵也猜到了他想問什么,于是連忙解釋道:“只是想試探一下他們罷了。若本王真要來邊疆,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冰兒的。這個您可以放心?!?p> “原來是這樣?!彼鞒深D時松了口氣。
“那您了解到什么了嗎?”這話換到從前,水明成肯定不敢問。但現(xiàn)在,不論是從他女兒的角度來看,又或是他自身的情況,他都有權(quán)利問出這個問題。
“現(xiàn)在還無法定論,還需觀察一番。”雪無塵想了想,又道:“本王有一事,想請先生幫個忙。”
水明成爽快道:“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客氣。有什么事您說一聲便是?!?p> 雪無塵道:“本王想知道城中百姓對武陽關(guān)諸將的看法。所以,接下來的這幾日,還請先生出去幫打探一下消息。如果可以的話,順便去一趟軍營,向本地的駐軍詢問一下相關(guān)情況?!?p> 說罷,雪無塵便從腰間魂導(dǎo)器中取出自己的令牌,交給了水明成。
“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