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11點44分,正好已經(jīng)到了飯點,眾人圍坐在餐桌前需要進行新一輪的討論。
而在這之前,眾人還是先收拾了一下案發(fā)現(xiàn)場,將常青平和多多可·安可的尸體用床單包裹好,鎖進了各自的房間。畢竟所謂的兇宅可沒有人愿意住,干脆就一個蘿卜一個坑。
而在有點心思的人看來,這臨時居住的房間,似乎在逐漸變成他們永恒的棺木。
11點40分的時候,需要收拾個人儀容儀表的成員都已經(jīng)收拾完畢。而不需要收拾儀容儀表的成員,則對整棟別館再一次做了全部的調(diào)查。
而兩位女仆,自然也是貼心地為眾人準備了提前備制的巧克力曲奇餅和水果,紅茶和咖啡,以及一人一份糖、奶、巧克力。
喝紅茶的人有,愛糸倪、思佳媛、仁良、賀嘉年、納蘭矣。
喝咖啡的人有,赫婗、韓淑禾、王季苓、萊茵·布魯斯、星奇、賈平、久溪、畢福安。
眾人圍坐在餐桌前將之前一直沒按流程做的事情,需要再做一遍。
兩位女仆的口供。(只敘述晚上10點到凌晨2點之間發(fā)生的事情)
奧佩茜:晚上的11點前和哈莉雅都呆在廚房,這段時間來過廚房的人分別是:晚上9點40分前的仁良和韓淑禾,晚上10點30分到10點50分離開的賀嘉年,晚上10點52分到的久溪,晚上11點02分到的王季苓。晚上11點05后我前往餐廳收拾還擺放在餐桌上的桌布,而哈莉雅則前往洗衣房收拾各位換洗下來的衣物。當(dāng)我收拾完手中桌布,再度回到餐廳已經(jīng)是11點21分了,我看見韓淑禾小姐還在便詢問她是否需要來點咖啡,但被她拒絕了。
晚上的11點27分,我在一樓走廊遇見了常青平先生,他行色匆匆手中還捏著一包香煙,估計是抽煙去了。晚上11點30分,我們兩準時上床睡覺。晚上11點33分,由于我們的房間貼近樓梯,聽見了十分清晰的,從上而下下樓梯的聲音。晚上11點45分,聽見了一樓走廊上傳來的踩踏木板的聲音。晚上11點46分,聽見了第二次從上而下下樓梯的聲音,單這次的聲音跟第一次相比,時間和聲音要差了一半。緊接著,晚上的11點47分,聽見一次從下而上上樓梯的聲音,聲音跟前一次一樣。晚上12點05分,聽見了最后一次從下而上上樓梯的聲音,聲音于第一次聲音一致。
哈莉雅:晚上的11點前和奧佩茜都呆在廚房,晚上11點05后我前往洗衣房收拾各位換洗下來的衣物,當(dāng)我晾曬完衣物已經(jīng)是晚上的11點26分。(重復(fù)的地方就省略了)
兩位的回答大相徑庭,當(dāng)然為了保險起見一開始在詢問兩人的時候,是隔開來分別詢問的。
桌上擺放著兩盤水果拼盤,新的一輪討論繼續(xù)展開。
“大家都別看我啊,雖然昨晚我一直在餐廳,但我確實沒有聽到什么。就好比剛剛,哈莉雅小姐都是奧佩茜小姐,推門出去叫進來的,別館的隔音效果并不差。所以我想女仆的口供應(yīng)該是校長提供給我們的線索,不然各位也看到了兩位女仆的房間并沒有時鐘,報的時間卻十分準確?,F(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基本已知兇手是在11點45分到12點05分之間行的兇,但為什么會出現(xiàn)一道折返的腳步聲?”
面對眾人齊齊投來的疑惑目光,韓淑禾急忙做出解釋。
“韓淑禾說的沒錯,這道折返的腳步說明,在這起案件中出現(xiàn)了最少三個人?!?p> 萊茵·布魯斯將手邊的一人份的調(diào)味品推到一邊,拿起咖啡輕吹一口說道。
“時間和聲音都差了一半,看來是有人目睹了這一切?!?p> 王季苓拿起一串葡萄說道。
餐桌對面,思佳媛俯在愛糸倪耳邊說道:“卡菲艾洛小姐,你配的紅茶真好喝,能再給我一點嗎?”
就在這時!
“不可能!”賈平一拍桌子怒道:“如果是有人目睹了一切,那他為什么不說出來!”
人群中久溪似乎是聽到了兩人剛剛的對話,將自己的那份巧克力推到思佳媛面前,安慰地笑了笑,隨后舉手說道:“那會不會是那個人并沒有目睹了兇手行兇的過程,而是聽到了什么,害怕被兇手發(fā)現(xiàn),所以走到一半就立馬回頭了?!?p> 仁良接話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p>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性...”
“那個人是跟兇手一伙的。”賀嘉年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赫婗接過,兩人不由相互對望一眼,緊接著赫婗繼續(xù)說道:“當(dāng)然這只是一種可能?!?p> “可是這里的時間也不對啊,如果真的有人跟兇手是一伙的話,ta為什么看了一分鐘就轉(zhuǎn)身離去。按道理不應(yīng)該是下樓幫助兇手嗎?”
王季苓不由開口道。
“時間!”
畢福安喝了口咖啡,默默開口,他的眉頭微皺似乎是咖啡比他想象的苦。
“沒錯,是時間?!焙諍鼋釉挼溃骸皟晌慌投继岬搅?,最后一次聽到腳步聲是晚上12點05分的時候。這個時間換句話說就是零點已經(jīng)過了,新的一天已經(jīng)來了?!?p> “赫婗,你的意思,兇手和ta的幫兇是故意算好時間的,12點一過立馬動手殺了安可?!?p> 仁良不由問道。
“沒錯,如果按照這個思路來推,兇手在廚房呆這么久的時間也得到了很好的解釋。勒死一個人絕對不會超過十分鐘,而兇手卻在廚房呆了將近半個小時。這么看來一是為了等時間超過午夜,二是盡量避免在上樓的過程中遇到其他人!”
赫妮拿起一根香蕉說道。
聽到這里,納蘭矣突然開口說道:“等等,我記得校長說過,女仆會說一半假話一半真話,我們怎么判斷哪段是真哪段是假?!?p> “注意審題,校長說的是當(dāng)女仆目睹兇手行兇的過程,很顯然目前的情況并不是這樣?!?p> 王季苓敲了敲桌子糾正道。
“所以說,常青平留下的線索,也可能是規(guī)則起到了作用?”
久奚的眼眸一閃,好似靈光乍現(xiàn)一般開口詢問道。
“大概率不是,我剛剛已經(jīng)問過女仆了,廚房的電燈在她們離開后就關(guān)了。如果是在那樣漆黑的環(huán)境中,常青平就算是留下了線索,兇手估計也很難發(fā)現(xiàn),再說了兇手好像并沒有清理現(xiàn)場。不過這并不是關(guān)鍵,不管是常青平留的,還是校長留下的,只要不是兇手留下的,那對于我們來說就是有用信息。”
賀嘉年搖擺著凳子緩緩答道。
“等等等等,信息量有點大,我有點犯糊涂了?,F(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你們的意思是有兩名兇手?”
賈平迷茫地看向眾人,眉頭的黑線擰成一團。
“那重新調(diào)查現(xiàn)場情況的事,怎么樣了?!?p> 人群之中許久未發(fā)生的愛糸倪開口問道。
韓淑禾看了一眼赫妮,赫妮便站出來繼續(xù)說道:“我們排查了地下室通風(fēng)口外的場地,很遺憾,由于大雨的沖刷,現(xiàn)場并未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重新對多多可的尸體進行尸檢后,在她后腰處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針眼,很新!基本上可以判斷是有人對其下藥了!”
這時,畢福安敲了敲桌子站出來說道:“比起這種無所謂的事,我想我們是不是更應(yīng)該關(guān)注‘T’,常青平一個英文字母究竟是什么意思?”
很明顯,畢福安話里有話,暗指的思想在眾人之中蔓延,不由地讓眾人陷入了沉默。而桌上的水果拼盤已經(jīng)換成了菜肴上齊,放那兒涼了有一會了,但眾人明顯沒有什么吃飯的胃口,大多匆匆吃了一口便離席了。
......
下午的3點13分。
仁良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這個午覺算多少彌補他昨晚的睡眠,來到餐廳鐘表上顯示著3點14分。餐廳內(nèi)依舊是看書的愛糸倪,正在下棋的萊茵·布魯斯和賀嘉年,便不再見其他人的身影。
仁良想了想打算隨便看看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于是乎他轉(zhuǎn)身出了餐廳,朝著庭院走去,路過樓梯口時正好碰到端正一些餅干和紅茶的王季苓和思佳媛,雙方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路過書房時,仁良看見里面正座著看書的九溪,身旁的桌子上擺在剛剛剩下的曲奇,以及一整杯焦糖色的咖啡。
九溪自然也看見了他,將書桌上的書籍挪了挪,并主動地朝他打招呼。
“你好,仁良先生?!?p> 仁良看了一眼桌上的書籍,分別是《人體結(jié)構(gòu)學(xué)》、《懸疑小說的寫作模板》、《法醫(yī)入門》、《臨床醫(yī)學(xué)》以及《歐洲古典建筑》。
“你好,久溪,你這是在看什么?”
“哦~那個,沒什么,就是一本關(guān)于醫(yī)學(xué)的書。”
“唉~你可真愛學(xué)習(xí)啊,可我記得你的專業(yè)好像不是這個的吧?”
“嗯,是的,但眼下這個情況我想多了解一點東西,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p> “我可以問問書上都說了些什么嗎?”
“那個,很抱歉,我其實才剛剛開始看,就了解了一些皮毛。但,等我有了結(jié)論,一定跟您一起分享。”
“那就有勞九溪小姐了。”
見此,仁良打了個哈哈便離開了書房,朝著庭院走去。
庭院外,雖然看不到陽光,但雨已經(jīng)停了,涼亭下王季苓、思佳媛、納蘭矣三人正坐著閑聊。
不遠處的懸崖邊,仁良看見賈平、星奇、畢福安三人正在一起坐在那邊。仁良不由好奇地走近觀望,發(fā)現(xiàn)這三人竟是在釣魚,不過看他們空空如也的魚桶就知道行情不是很好了。
仁良有些好奇他們的漁具是哪里來的,賈平指了指庭院旁的小木屋,很明顯那里應(yīng)該放了不少道具。
這么想著,仁良便走進了那個小木屋一看,里面果然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工具。但另仁良在意的是,在小木屋正對面的墻上有很大一片的空缺,上面只有幾個細小的架子,不知有什么用。
......
晚上的6點30分,眾人再次坐下共進晚餐。
比起昨天晚上,眾人今晚的進餐明顯大方了許多,畢竟按兇手一天只能殺一人的規(guī)則,今天已經(jīng)是絕對安全的了。這難得的輕松感,讓眾人的動作輕盈了許多,但之間的交流卻比昨天少太多了。
晚餐結(jié)束后,對于案件還有疑慮的幾人來到了閣樓,看看能不能在這里得到什么線索。
這間閣樓大概只有10平米的樣子,三面墻的架子上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臄[滿了各種玻璃罐。
“乙醚、嗎啡、硫酸,都有被開封使用過的痕跡?!?p> “劇烈性毒物分別有氰化物、砷化物、水銀、砒霜、兩種蛇毒?!?p> “碘酒、雙氧水、青霉素、地西伴、鹽酸西替利嗪片等等,都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閣樓之中,韓淑禾、久溪、王季苓分別在幫赫妮繼續(xù)藥物統(tǒng)計,而門口則站著仁良、賀嘉年、萊茵·布魯斯。
“能夠通過進出閣樓的時間,來排查兇手嗎?”
王季苓擺弄著手中嗎啡不由問道。
“問過了,那段時間內(nèi)有目擊進入閣樓的人就我一個?!?p> 從赫妮口中蹦出這句話,瞬間讓眾人紛紛側(cè)目,這名偵探似乎有點坦率過頭了。
“但我可以保證,我不是兇手?!?p> “保證?拿什么保證?”
站在門口的賀嘉年不由恥笑道,而眾人也是不由好奇地看向赫妮。
對此,赫妮不由嘆了口氣說道:“還得記我還有一個提問機會嗎?!?p> “隨你?!?p> 聽到這個答案,賀嘉年擺了擺手便轉(zhuǎn)身下樓。
而看到賀嘉年離開后,對于悶熱環(huán)境早有些不耐煩的王季苓、久溪也紛紛離開。
萊茵·布魯斯望向剩下的幾人本想說些什么,但想了想還是下一步下樓去。
閣樓中還未離去的兩人,仁良不由開口問道:“這是怎么了嗎?”
兩人中赫妮率先一步走出了閣樓,而韓淑禾則喃喃自語:“專業(yè)性有點強了。”
“什么?”
“沒什么?!?p> 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韓淑禾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跟了出來。
“早點休息吧?!?p> “也是,你睡覺有什么不良習(xí)慣嗎?”
“沒有,你呢?”
“我睡覺畢竟輕,你要是打呼嚕我可不跟你睡!”
韓淑禾和赫妮正打趣間,似乎是意識到仁良還在身旁,一起回頭看向他。
“喂,少年,這姑娘我今晚借走了,可別吃醋喲!”
說著,韓淑禾便摟著赫妮的肩繼續(xù)下樓,只留下仁良站著原地有些凌亂。
復(fù)雜的心情。
就是青春期的男生,總是會對漂亮女生有著強烈的占有欲,哪怕說這個女生跟你毫無關(guān)系,但一想到她要跟別人有親密接觸,心中就像吃了味一樣。好像總是這樣,在別人眼里把自己看得很低有些自卑,覺得自己哪那都不好,又在自己眼里把自己看得很高有些自戀,覺得很多事情非自己不可。
顯然仁良此時就陷入了,這種腦內(nèi)意象的自我吃醋狀態(tài)
尬笑一聲,仁良便多少覺得自己越界了。
轉(zhuǎn)身下樓便看見隔壁房間的門口,有人的臉頰有些氣鼓鼓的。
看著遞過來的《格林童話》,仁良不由地苦笑一下,看來今天確實還有些硬性任務(wù)沒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