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介紹一下目前的人員組成:
仁良小隊:季桃藜、諸葛平凡(昏迷)
世閣小隊:林志沫、賀嘉年、聞沫、董齊風(fēng)、韓?。ㄓ彝裙钦郏?p> 古墨奇小隊:林嬌梓、古墨月(古墨奇的妹妹)、李建民(醫(yī)師)、薛瑩、陳耳(武斗家)、約翰·奇奇里(武斗家)
如今在營地內(nèi)唯一完好的木屋中,剩余的十六人找出零零散散的幾張椅子,圍繞著木桌圍坐下來,木桌上擺放著的分別是獵人日記一、二、七、九四本日記,最中間唯一的C位此刻并不是由古墨奇或者世閣來坐,而是聞沫神情忐忑地站在了這個位置上。
看著桌上的殘缺的日記,先前在諸葛平凡身上未曾使用的能力,終于用在了它該用的地方,聞沫緩緩發(fā)力,桌面上的日記開始自動翻頁,破口處完整的書頁虛影開始顯現(xiàn)。
而一旁仁良望向賀嘉年的神情愈發(fā)復(fù)雜,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看不懂這個男人,不清楚他的口中哪句真話哪句假話。
.......
時間回到半小時前。
海島的東南角,在遠離海島的一處礁石潭上,光頭小隊的四人裹緊了椰棕葉正在寒風(fēng)中凍得瑟瑟發(fā)抖。
“常青平,你個死光頭,出的究竟是什么主意,我們在這塊礁石上已經(jīng)睡了兩個晚上了,今天還來你是想凍死老娘嗎!”
“蓉卜,冷靜點,我怎么知道這么大座島嶼,五十來號人,兩天時間居然一個不死?!?p> “冷靜?老娘現(xiàn)在很冷靜!冷靜得快凍死了。常青平,老娘跟你說,今天是最后一晚,明天不管怎么樣別想我跟你上島?。?!”
母老虎的河?xùn)|獅吼威力確實大,三人在這高亢的魔音下紛紛捂住了耳朵。
“常青平,如果一直不死人,我們就要一直住這嗎?”
“田志勝,你說什么?。 ?p> “我說晚上我們要一直住這嗎!”
“起碼在‘船’來之前,我們呆在這是最好的選擇?!?p> “為什么不去躍鯨峽等!”
“風(fēng)險太高了,以我們小隊目前的實力跟不上別人的對手,上次贏了那只小隊完全是僥幸,現(xiàn)在銘牌已經(jīng)夠了,這里就是最穩(wěn)妥的選擇!你知道的,這連‘獵人’都到不了。”
二人扯著嗓子,在耳朵嗡嗡作響的交談之際,腳下的礁石傳來了一股強烈的震感。
站立著的蓉卜在劇烈的搖晃中不慎摔倒,而蹲坐著的常青平卻興奮地站起。
震感持續(xù)了十余秒后便消失了,沉默了片刻后,蓉卜剛想說什么,便感受到腳下的礁石又開始抖動,這次居然一點一點地開始下沉。
“終于來了!”
常青平不由興奮地大手一揮,帶著田志勝將擱淺在岸邊的小船又往上抬了抬。
做完這事,二人再次回到原點,三人對著角落里被五花大綁的男孩討論了起來。
“蓉卜,你怎么還沒動手?!?p> “我...我有點下不去手,雖然看到你和張思動過手了,但我還是,嘔......”
“真是麻煩?!?p> “常青平,我也覺得...呃...有點,其實我們不一定要殺他,卸他一條手,可能就差不多了。你可能跟張春待的時間太久了,變得有點,有點......”
“真虛偽,我怎么碰到你們兩個憨貨,原因我已經(jīng)解釋的很清楚了,這種大范圍的地震一定會形成新的暗流,甚至改變一部分洋流的軌跡。這樣的情況往往會帶來頂級的掠食者,用椰殼來勘探水流方向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讓步了,不然我真想把這小子直接丟下去一人兩用?!?p> 說罷,常青平走到瑟瑟發(fā)抖的小子面前說:“小子,你應(yīng)該感到慶幸,要是張春來動手,可就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了?!?p> 緊接著,在少年驚恐的眼神中,常青平一把扭斷了他的脖子。
“哐當(dāng)?!?p> 清脆的金屬聲寓意著一個少年的生命就如此逝去,常青平撿起地上的銘牌揣進自己的懷里,轉(zhuǎn)頭對著愣著的二人不悅地說道:“還愣著干嘛?蓉卜你還不快去把那些椰殼丟入水里,田志勝趁人還沒涼給這小子來兩刀,難道什么事都要我自己動手嗎!”
二人趕緊按照常青平的吩咐動手,蓉卜拾起地上的椰殼,按照常青平的吩咐一近三中四遠的要求依次丟入水中,這些椰殼上都綁著一只有鵝卵石大小的螢火蟲,以便他們在這漆黑如墨的夜色中可以看清椰殼流動的軌跡。
站在礁石峭壁上的常青平開始記錄水流方向,大約過了十分鐘一份略帶潦草的海域圖便被繪制出爐,同時遠處的海面上傳了一聲巨大的啪浪聲傳來,常青平趕忙招呼田志勝將那具傷痕累累的尸體往45°角的海域拋出。
“田志勝給木船上技能,我們出發(fā)了?!?p> “哦,好的?!?p> “哎,常青平你說田志勝施展在日記的技能既然已經(jīng)失效了,是不是說那群小裱裱已經(jīng)猜到了我們的計劃,現(xiàn)在可能正在趕來的路上?!?p> “呵,蓉卜你完全多慮了,撕下來的日記都在我們手上,他又從哪里去得到這些信息呢?再說了當(dāng)時我們演的足夠逼真,那個姓諸葛的是個聰明人,按照聰明人的思維他們只會自負地認(rèn)為是日記本身就缺失了兩頁,畢竟像這種關(guān)鍵性的任務(wù)道具外發(fā)破壞,他們只會覺得一開始就是這樣,是校長這么安排的,完全不會想到是我們動了手腳?!?p> 常青平得意地甩了甩手中的殘頁,然后塞回了懷里,另一邊田志勝也完成了作業(yè),三人推著木舟入海,朝著遠處劃去。
田志勝的技能名為——絕對的保護膜,價值八千七百點數(shù),作用是可以對目標(biāo)生成一張完全貼合的保護膜,此技能需要長達一分鐘的施法時間(不可被打斷),施法完成后這張保護膜可以抵擋一次重大損傷及以上的傷害,對所有物體皆有效,但該技能一旦發(fā)動后便無法主動撤銷,且該保護膜純在期間無法生產(chǎn)全新的保護膜,該保護膜破碎后有最低一天的冷卻時間。
......
目光回到小木屋內(nèi),獵人日記七的修復(fù)已經(jīng)完成,徐嬌梓從聞沫手中接過日記,當(dāng)著眾人面朗讀起來。
“但這種情況對我們來說根本沒有用,第十天?還是十一天?無所謂了,這座海島發(fā)生了劇烈的震動,整整持續(xù)了三分鐘左右才停歇,身為地理報社的編輯的我明白,這樣子的地震一旦發(fā)生在海洋之中必然會引發(fā)海嘯。果不其然,在地震之后,海岸線急速退潮,裸露出大片的礁石,遠處海面上傳來一聲低沉的怒吼,我以為是海嘯襲來的前兆,但我們隊伍中一名對海洋動物深有研究的成員指出,這是鯨魚的叫聲。
鯨魚的叫聲?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時候?
沒時間思考,我掏出懷中的老舊懷表,十二點零六分,劇烈的地震會帶來海嘯,我們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在這里逗留了。
如我所料,果然大約過半小時后,氣勢磅礴的海嘯席卷而來。
所幸的是,我提前意識到了這點,我們成功避開了第一天的海嘯突襲,并且保守計算這一天便淹沒了大概一千米的距離。
第二天這種情況仍在繼續(xù),我都快分不清是海島的邊緣在崩塌,還是水平面正在不斷上漲。沒辦法,我們只能一邊躲避‘獵人’的追捕,一邊在海岸線周圍徘徊,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發(fā)現(xiàn)整座海島由于地震的原因已經(jīng)從三角形變?yōu)榱藞A形,留給我們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沒想到我沒有死在‘獵人’手上,居然會死在這頭白虎手上。昨晚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耗盡了我的底牌,甚至連我的左手都丟在了那里。
我盡力了,也認(rèn)命了......
等等,這是什么?是鯨魚!海島內(nèi)怎么會有鯨魚?對,會有的,有一個地方一定會有鯨魚的,那么說明我就是在這兒了。
不成功,便成仁!
我做到了!我成功爬上了鯨魚的身上,雖然不知道前路如何但現(xiàn)在我真真切切地活了下來。
這是在哪兒?這里是地牢嗎?我怎么會在這?
我想起了,我好像被鯨魚吞進了肚子,醒來就在這兒了。真是熟悉的設(shè)計,這兒真像是家里古堡的地牢。
那是什么!
是,是,是逃生艙!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居然陰差陽錯地找到了它,太好了!太好了!我終于可以逃出去了!
但是我好困啊,算了,逃生艙就在眼前它跑不了的,就讓我,讓我先好好睡一覺吧。
最后,我還有些遺產(chǎn)留在了這座海島之上,根據(jù)后面描繪的地圖你們便可以找到它,希望對你們有所幫助?!?p> 日記念完了,眾人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大家都沒有說話。
直到片刻后,陳耳慌亂的言語打破了沉默。
“喂!愣著干嘛??!快跑??!已經(jīng)過去半小時了,海嘯就要來了,你們都打算在這里等死嗎!”
“冷靜點,陳耳,我們營地的位置你是清楚的,一波的海嘯波及不到這里,我們是安全的?!?p> “你閉嘴!古墨奇!我不會再信任你了!你說我們可以打敗‘獵人’,結(jié)果呢?我們大?。∧阏f我們團結(jié)一心是一個團隊,結(jié)果呢?跑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嗎!你說一視同仁,有困難一起抗,結(jié)果呢?你將自己的妹妹藏匿在安全的位置,還派這個老頭保護他!你告訴我!古墨奇,我還怎么相信你!”
陳耳的狀態(tài)有些歇斯底里,古墨奇的神情不由地陰沉了很多,反倒是世閣坐在一旁咯咯地笑個不停。
“季桃藜,這是怎么回事?”
“陳耳兩位同伴,是那六位死者中的兩位,一位是火系魔法師常德,另一位是闊刀手饒志祥。二十人的團隊,只是死了六人,而這六人中恰巧又有他唯二的兩名同伴。背信棄義者茍且偷生,忠肝義膽者死無全尸,如此大的落差任誰都會心有不甘吧?!?p> 就在二人竊竊私語之際,古墨奇開口說話了。
“陳耳,我問你幾個問題?!?p> “哼!”
“第一個問題,凡加入我的麾下的成員,是否提前告知過你們對面‘獵人’的風(fēng)險,將所有的情報與你們共享?!?p> “第二個問題,加入隊伍后,我是否對所有加入的成員一視同仁,給予你們最基本飲食和住宿?!?p> “第三個問題,在面對‘獵人’時,我是否是身先士卒和諸葛兄弟二人牽制‘獵人’,戰(zhàn)斗期間未曾尋求過你們的幫助?!?p> “我是承認(rèn)我低估了‘獵人’的實力,甚至沒有仁良兄弟和世閣以及他的諸位兄弟幫忙,我們留下的人都會死在這里。人心隔肚皮,如果你硬是要將其余背信棄義人的離開怪罪到我的頭上,要將戰(zhàn)斗中不確定的死亡怪罪到我的頭上,那么我也無話可說?!?p> 三個問題問完,陳耳的雙臉憋得通紅,憋了好半天來了一句:“那又怎么樣,死了同伴的又不是你!”
聽到這話,古墨奇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語氣十分冷漠地說道:“那既然如此,我們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陳先生好走!”
一瞬間,陳耳便感到自己說錯話了,但在此刻如此眾目睽睽的眼神下,他也拉不下臉來認(rèn)錯,脖頸一橫起身就走。
而這時世閣立馬跟賀嘉年使了個眼色,賀嘉年也是心領(lǐng)神會,等到陳耳走到他身邊時,猛然拿出一把匕首干凈利落地插進他的脖頸。
“世閣,你做什么?!?p> “沒什么,既然他已經(jīng)背叛出你的團隊了,我就替你清理門戶,畢竟他出去了也是投靠別人,身上的點數(shù)可不能浪費啊?!?p> “哼,把尸體處理干凈,既然他這么想跟自己的兄弟在一起,就成全他。”
世閣看著雙手環(huán)抱不動如山的古墨奇,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便再次朝著賀嘉年揮了揮手。
拔出沾滿血的匕首,賀嘉年提起陳耳的衣領(lǐng)像是拎小雞般將他帶出屋內(nèi)。
“既然已經(jīng)有答案了,那么古墨奇,讓我們來討論一下接下來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