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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甲申開始

第二章 甲申之年—誰人不冤

從甲申開始 人已成球 4229 2021-10-26 14:26:27

  大家也都看著天,下雨呢,真不是什么好事。

  “鄭子布,出來!”

  陳有對著義莊大聲的喊到。

  “哎,列位師祖,沒想到會是你們出手!”

  鄭子布低垂著雙手走了出來。

  “看來你傷的不輕呀。”

  陳有看著低垂的雙手就知道鄭子布的一雙手被人廢了。

  “是呀,傷的不輕,而且全家死絕了!”

  鄭子布艱難一笑說到。

  “活該,鄭子布,你要知道有些事不能做的,一旦做了就要付出代價,你的家人就是代價,你覺得自己冤么!”

  陳有看著鄭子布沒有絲毫的同情,他對這件事看得極重。

  “我不冤,我的家人冤!”

  鄭子布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是三十六賊我勾結了全性結義,但是我不后悔,我們在結義的時候沒有什么門戶之見,都是熱血豪情,沒有絲毫的后悔,現在也是這樣,不過我的家人死得冤,他們不是異人,他們不該死!”

  這個時候鄭子布發(fā)出的聲音都是從嗓子里面嘶吼出來的,就像是在發(fā)泄一樣。

  “不該死,冤,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沒有人有資格說不該死,說誰冤!明白了小子,大家都是亂世飄零人,都是風吹雨打萍,都是時代潮頭的那一點點浪花,誰有資格說自己冤。”

  陳有一腳踢在了鄭子布的肚子上,將他踢飛到了一口棺材上!

  “你說你冤,我問你,廠窖冤么?南通冤么?塘南令公廟冤么?金陵冤么?泉城冤么?旅順口冤么?天下皆冤,你有什么資格說冤,我們異人界死了多少人他們冤不冤,一代菁英死絕冤不冤,老一輩的斷代冤不冤,全諸夏死的幾千萬人呢,他們冤不冤,這天下無一處不廝殺,無一處無冤魂,你現在和我說冤,那你問問你的師兄弟們冤不冤,你的師叔師伯們冤不冤,冤天下誰都有資格說,但是誰都不會說,在這個時候就沒有不冤的,天下都在冤,你有什么資格說這話!”

  陳有這個時候是青筋直冒,頭發(fā)都豎起來了。

  “誒呀,各位師叔伯都來了,弟子腿腳不便,迎接晚了!”

  失去了一條腿的文才拄著一只拐杖一蹦一跳的從屋里出來了,他不是不想拄倆只拐杖而是他現在只有一只手了,而且這只手還只有四只手指,他的尾指已經不在了,就連臉上都是坑坑洼洼的已經看不出人樣了。

  “文才這沒你的事,你去休息吧!”

  九叔看著文才一臉溫和的說到,在文才年輕的時候他還是很嚴苛的,但是現在他見到自己的徒弟都是非常的溫和的。

  文才也是參加了多次和扶桑的異人之戰(zhàn)的,在戰(zhàn)斗中也是手刃了不少賊寇,只不過一次不小心被倭寇的小隊給包圍了,雖然最后殺了出來,但是人也廢了,只能留在這里做一個看守義莊的了。

  文才看著自己的各位師叔伯,又看了看吐血的鄭子布,他只能哀嘆了一聲,然后對著所有人一一見禮,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然后關上了門,又把門給銷上了。

  看著文才進入了房間,九叔不由的哀嘆了一聲,他的弟子是多,但是文才可以說是他從小養(yǎng)大的,當兒子看的,現在看到文才這樣,他的心中是非常的心痛的,只不過他為人剛強,這些是不會和別人說的。

  “你說你冤,你這些師叔伯們,冤不冤,他們哪一個不是拋頭顱灑熱血的,他們又有多少人事滿門滅絕的,他們說過什么?”

  九叔來到了鄭子布的面前低頭看著他說到。

  “他們是被敵人殺得,我的家人是被自己人殺的,敵人殺的我不怨,自己人殺的我怨!”

  鄭子布聲嘶力竭的喊著。

  在遠處一株桃樹后面,身材高瘦的年輕人正在那里站著,默默的看著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他的手就扒在桃樹上,樹皮都快被他被扒下來了。

  “年輕人,這桃樹你可不能隨便動,這個可是我們這些鎮(zhèn)鬼的東西,你要是毀了,我拔了你的皮!”

  一個尖細的聲音在他的身后響起,那個年輕人立刻從身上發(fā)出一股淡白色的炁將自己籠罩了起來。

  “三一門的功底?你就是陸瑾吧!”

  一只瘦若枯骨的大手穿過了陸瑾身上的炁,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子既然來了,那就和我過去吧,偷聽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隨后陸瑾就被人給抓著肩膀帶進了義莊。

  “師父好,師伯好,各位師叔好!弟子秋生有禮了?!?p>  枯瘦大手的主人秋生來到了九叔面前,把陸瑾放到了地上,然后對著所有人拱手行禮。

  在場不少的人還給秋生還了一禮,就連重視禮節(jié)的九叔這個時候都沒有說什么話。

  因為這禮秋生受的起。

  前幾年茅山出擊倭寇的時候中了埋伏,要不是秋生帶人玩了命打開了一條缺口,在場的人至少要死一半多的。

  而秋生全身燒傷,還有十幾處的槍傷,內臟也因為這個五癆七傷的,整個人都已經快要死了,現在沒死完全是靠著自己的炁撐著,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也撐不了幾年了,因為秋生的根基傷了,他的炁一直都在下降,等幾年他的炁護不住傷的時候,就該死了,而且是凄慘的死。

  所以茅山眾人見了他都是要行禮的,這是一種愧疚,被小輩救了的長輩的愧疚。

  “師父,這位是陸家的陸瑾,練的是三一門的功夫,我見他在門外待著也不知道來這是要干什么,所以就把他請進來了?!?p>  秋生指著地上的陸瑾說到。

  “大盈仙人的弟子么,來這是要找無根生的么?”

  麻麻地這個時候抬眼看了陸瑾一眼。

  “我是來找子布兄的,江湖傳言他和無根生結義了,我想要知道無根生在哪,好去為我?guī)煾笀蟪?。?p>  陸瑾看著麻麻地,絲毫沒有畏懼的情緒,而是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亢龍先生的死,是他自己心性不足,你為他報仇,不值當!”

  麻麻地看著陸瑾就嘲諷了陸瑾的師父左若童一句。

  “你!”

  陸瑾聽到麻麻地的話,差點沒炸了,因為他師父的名號是大盈仙人,取自大盈若沖,其用不窮的意思,而亢龍的意思這則是亢龍有悔,盈不可久也,這完全是在罵人。

  可是陸瑾卻是不能有絲毫的發(fā)泄,因為麻麻地和他師父是同代的人,他是小輩,這種事他插不上嘴的。

  “別你你你的,你那師父我早就說過了,他太過驕矜了,而修道之人要時刻謹記亢龍有悔的道理,所以我一直叫他亢龍先生,而不是什么大盈仙人,他的逆生三重,要的就是心性,他的心性不足,太過驕矜了,難怪會被無根生氣死,還有你不要去找無根生了,好好的帶著三一門的人過活了,你們的逆生三重被無根生的明神靈完克!我可不想三一門這么滅絕!小子聽到了么!”

  麻麻地歪著頭看著麻麻地,“三一門,可以滅絕,但是不能因為這個,這不光彩,我們要打決戰(zhàn)了,你有沒有興趣帶著三一門假進來,你救不了他的,你也不能救他,我們是不會讓的,你的憤怒已經沖昏了你的頭腦了,你的心魔已經主宰了你的意志了,現在的你什么都不該做的,去和他說說話吧!”

  麻麻地指著地上的鄭子布說到。

  他都七十多的人了,看得出來陸瑾現在一心的仇恨,已經被怒火吞噬了自身了,不過他明白,左若童氣死了,三一門沒了,現在又知道了自己的至交好友和自己的仇人結義了,自然是心魔叢生了,可以理解,但是卻不能讓他去呀,因為自己再怎么說也是從左若童的手里學到了逆生三重的,要是讓三一門這么沒了,他可不知道該怎么去見左若童。

  陸瑾來到了鄭子布的面前,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要問什么,他現在的心里很亂,非常亂,整個人都不知道該做什么又想做什么。

  “陸瑾你來了,沒想到最后我還能見到你!”

  鄭子布咧著嘴笑道,然后他全身使勁的向上聳了聳身子,想要坐直了,可是他根本就坐不直,陳有那一腳讓他的內臟都破裂了,只要身體一動,嘴里就不停的噴血。

  “看來我真的是不行了,我現在把我悟到的通天箓交給你,至于四哥,你就不要去找他了,你師父是氣死的,是因為逆生三重的前路斷了而死的,和我四哥沒有什么大的關系,只不過是因為大盈仙人氣不過自己的前路是絕路才死的,而你們三一門的解散也是大盈仙人自己的想法,這個怨不得人,我就舔個臉做個和事佬,你就不要去找他了,不然你會死!三一門的人都會死,四哥一定會殺了你們的!”

  鄭子布作為將死之人看人自然看的清楚了不少,他這個時候也看出來了,陸瑾來這的目的就是為了無根生,可是他知道陸瑾去找無根生必死,可是他作為無根生的兄弟,陸瑾的摯友,他卻沒有辦法阻攔,這讓他進入了一個兩難的情境之中。

  至于他為什么要交給陸瑾通天箓,完全是為了保命保住陸瑾的命。

  所以他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在場了,就把通天箓合盤托出,希望陸瑾能夠學會。

  同時也希望麻麻地他們能學會。

  “師伯祖,通天箓就是如此,就是以炁為引憑空畫符之術,這些您早就能能做到吧?!?p>  鄭子布看著麻麻地,滿臉微笑的說到,“我見過您和鳳嬌師伯臨空畫符的,只不過你們是以血為引,我是以炁為引,都是差不多的?!?p>  “一些左道旁門而已,只能算是驚艷的小術法罷了,和正統(tǒng)道術相比沒什么大不了的?!?p>  麻麻地只是看了一眼鄭子布就不再看他了,“還有什么話就說吧,說完了我送你最后一程!”

  鄭子布抬頭看著天,“馬上就要再次大戰(zhàn)了?是吧!這是最后一次了吧,不知道這一次都有誰去呢?”

  “除了全性都去了,這一次我們茅山上清和龍虎山正一要打前鋒,作為對各門各派的交代,我們茅山勢大人多,至于龍虎山,那是因為是張懷義把你們的事捅出來的,所以我們需要給他們交代?!?p>  麻麻地看著陸瑾,自問自答的說道:“是個矮子給你們送的消息吧,那個小畜生,真是該死!”

  “大耳賊,哈哈,沒想到是他,一切都是他挑起來的,沒想到最后是他坑了我們所有人,張懷義,你不為人子!”

  鄭子布這個時候是慘然一笑,然后就低下了頭,“這天下間,真的是誰人不冤!”

  “子布,我來送你最后一程,忍著點!”

  麻麻地把手放到了鄭子布的頭頂,然后勁力一催鄭子布全身骨骼盡碎,內臟都成了一灘爛泥不過他這次到時坐直了。

  “喂,出來吧,看看我們給的交代如何!”

  麻麻地站直了身子大聲的說道。

  沒過多久,之前那些出現在了王新海尸體身邊的那些人,就打著傘來到了義莊門口。

  “末生晚輩陳錦盛見過李茂公前輩!”

  打頭的一個帶著圓形眼鏡的男子對著麻麻地就是一拱手。

  “不知道您是哪一邊的人呢?看著眼生!”

  麻麻地也對著這人供了一下手,他看得出來面前的這個人是剛剛練炁沒多久的,所以就問了一句。

  “塔下面的,過來給各位做一個見證,只不過這件事真的有必要么?”

  陳錦盛看著死掉的鄭子布說到。

  “有必要,這是一個交代,我們現在需要這么一個交代,不光是他,我們這些人也是要給出一個交代的,這件事了了,我們茅山閉門一甲子,我們這些外門流放一甲子,這是我們對自己的懲戒!茅山的律條我們都犯了,需要給出交代,不是給你們的,而是給我們的!”

  麻麻地看著陳錦盛說道:“我們的交代給了,那么你們的呢,鄭子布有一點沒說錯,他的家人沒錯,不該死,不管誰殺的我們要一個交代!不然老夫會讓天下給我一個交代!”

  麻麻地說出的話是霸氣側漏,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他說的沒錯,麻麻地真的能做到這一點,就算是他沒有展露出自己全部實力的時候,林九林鳳嬌和陳有他們也都是天下間有名的高手,其中林九一直都被認為是天下前五的人物,陳有他們也是不出前二十的,這讓茅山的勢力極大。

  再加上現在麻麻地展露出來的實力,和那些遍布天下的弟子,茅山可以說力壓天下了,就連龍虎山如果不算現任天師,倆派之間誰勝誰負還不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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